帝臨幽聳肩,雙目無奈極了:“那你想聽什么?”
“山下是誰的人?”
“抓你的或者救你的誰知道。”
“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
“看風景。”
“當真只是看風景?”
“當然……不全是。”
男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看她,“你問的,我都回答了,這瓷片現在可以放下了吧?”
凌若卻將瓷片往他脖子上更推近一步,“那你還帶我來做什么?說!”
帝臨幽的表情便極其無奈無辜:“天黑了就知道……”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凌若忽然傾身而來,將殘片往他喉嚨逼去,竟是欲殺他的架勢。
男人目色一動,凌若只看見眼前藍影一閃,手頭位置空了,而剛剛男人坐著的地方,只剩搖椅在輕輕搖晃著,哪里還有男人的影子。
“若若真狠心,我都認真回答你的問題了,你還要殺我。”
聲音竟是從身后發出。
凌若猛然回頭,又抓了碎片朝他襲去,可人未至,手腕卻麻了,更要命的是那麻痹感從手腕開始游走全身經脈,她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傷著我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傷著自己!”
帝臨幽一臉疼惜的嘆著,伸手從她手里取下那半截碎片,隨手一丟,那碎片便朝著那煙霧繚繞的斷崖底下摔去,半點聲音都沒有。
凌若冷眼看著他,沒說話。
帝臨幽隨即手指在她肩頭一點,解了她的麻痹之后,眨著眼笑看著她,“還要來嗎?”
“來,當然要來!”
她劈掌朝著帝臨幽襲去,被他伸出手來擋了,甚至還笑著告訴她:“手腕力氣不夠,出掌要快,再來!”
說著,便將凌若的手腕推回。
凌若眉心一擰,當即再出掌,他卻偏了身形到她旁側,敲著她的手腕道:“力由手腕出,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凌若反手一勾,碰到他束發的玉簪,當即拔了出來,朝他脖子上劃去。
男人身形一避,滿頭青絲散落,被風吹得四下飄散。他妖嬈的伸手順過落在肩頭的長發,看著凌若:“很好,速度很快,只不過戾氣太重,再來。”
這一來一回間,凌若出了一身的汗,卻硬是未傷及他半分。
知道近不了他的身,最終,她玉簪一丟,一屁股坐到搖椅上:“不打了,該干嘛干嘛。”
帝臨幽笑瞇瞇的坐到她對面去,重新取了一個干凈的茶杯出來倒了杯茶:“渴了吧,喝口水解解渴。”
凌若看他一眼,別開視線取過茶杯,一面喝著茶水一面去看山下的風景。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唯一的亮光只有不遠處的山上,而凌若一口茶還未咽下已經猛然站起身來。
火光映得半邊天都紅了,只是她剛才一門心思想著至少要傷帝臨幽一下,這才沒有發覺那邊的不同,又或者說,火勢就是剛才瞬間才燒起來的。
“你做的?”她猛然偏過頭去看那邊的帝臨幽,“所以這就是你讓我看的風景?”
放火燒山,那么山上的那些人豈不是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