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一說出來,衆人就知道他什麼意思了。尤其是蘇宴跟前的人,此刻皆屏住呼吸看向這位長公主。
若是她能出手,或許,他們的殿下就有希望了!
帝姬的目光掃了一眼內屋,“你是說那位……東越太子?”
剛纔診治凌若中,她自然是發現了蘇宴的異樣,只不過一心顧著凌若的傷情,沒有刻意去看。
容非急忙應道,“正是!”
帝姬沉默了片刻,看了帝臨幽一眼,見後者目光深沉,並沒有說話,這才道,“那得等我替他把過脈才知道。”
容非聞言,頓時一喜,她這個意思就是願意給蘇宴診治了?
“多謝長公主!”
他一拜,旁邊那些蘇宴的人也急忙朝她拜下。
帝姬卻只是擺了擺手,拉了帝臨幽的手腕,“你跟我來。”
行至院中空地,帝姬這纔看向帝臨幽,“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帝臨幽淡淡掃過她,目色寡淡。
“她夫君來了,別說你不知道凌若心裡一直都有那位東越太子!”
聞言,帝臨幽的脣角居然浮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笑來,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袖口那點之前帝姬沾上的血跡,半垂了目光,“與我何干?”
帝姬頓時擰了眉,“小幽……”
“阿姐,我只拜託你盡力醫治好她,還有她的臉,你也什麼都不要問,行不行?”
帝姬彷彿一口氣哽在嗓子眼,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知爲何,風吹得她眼眶發熱,她看著帝臨幽,“小幽,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素來不缺女人,若是……”
“阿姐。”帝臨幽淡淡看向她。
帝姬終於是別開了視線,半晌才道,“你是我一手帶大,我還不知你的心性?”
話音落,她便微微側了身子,任由晨起的涼風吹得手腳皆寒才道,“我會盡力的。”
話音落,她便走到院門外,那裡,早有備好的馬車。
帝姬回了一趟長公主府,又去了一趟皇宮,再回來的時候,竟運送了足足一馬車的藥材。
足足一天,蘇宴都沒有從房間裡出來,而帝臨幽,則在一大早便早朝去了,再回來時,帶了一羣人,送了許多東西前來。
顯而易見,他這次再來,是代表南涼朝堂。
蘇宴“眼看”著那些禮物,安排秦九收下,末了,說了幾句官場上的話,便一言不發重入了房間。
而房內房門緊閉,也沒有人敢前去開門,帝臨幽在院中立了片刻,最終原路返回。
凌若醒過來已經是三日後。
室內一片光華,竟已是夜晚。
榻邊坐了個人,像是入定了一般一動不動。
凌若看了他好一會兒,眼睛都要發酸了,才終於動了動手指。而那頭那個人立刻“活”了過來,驚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試探著喚了一聲,“凌若?”
凌若笑了笑,發覺他看不到,才勉力應了一聲:“……嗯,我在。”
蘇宴頓時站起身來,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臉,卻又想起什麼生生止住,只是聲音發緊,“……可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