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為君臣,卻又似乎并非僅僅只是君臣。
“怎么?連你也來給他求情?”
皇帝余怒未消,語氣不善。
平西王先是向他行了禮,而后才淡道,“我可不是來為任何人說清,只不過今日天氣清爽,想著許久未同皇上下棋了,不知陛下可有興致?”
皇帝揚眉看向他,“下棋?”
平西王點了點頭,“這段時間,皇上為國事焦頭爛額,休息也少。其實國家大事永遠也忙不完,皇上又何必因了那些事動氣,傷了身子?倒不如,咱們一起下盤棋,清靜清靜!”
皇帝似乎是被他說動,眉目舒展少許,“也就是你,還能在這個時候勸說朕歇息。”
平西王笑了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皇帝隨后也笑了一聲,當先跨出了書房。
兩個人一道往御花園走去,涼亭之內,已有宮人當先備好了一切。
兩人下著棋,吹著涼風,皇帝的火氣總算是消散不少,又有清茶相伴,期間竟幾次露出笑容。
平西王隨即道,“從太常寺到現在,似乎一切的事情就像是連著的一串鞭炮,接二連三的爆炸。皇上有沒有想過,是真的因為那支簽奏效,還是說有人利用了簽文別有用心?”
皇帝下棋的手指一頓,抬起眼來看向他,“你想說什么?”
平西王笑了笑,“臣并不想為任何一個人開解,只不過阿柴郡的那三千精兵乃是臣受皇上之命派去,而且是臣的平西王大軍,要說阿柴郡的人寫信,是不是,應該寫給微臣?”
皇帝一愣,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平西王笑了笑,“我這里,有一封阿柴郡可汗寫給臣的信,以及臣的下屬送上來的信,皇上可以過目。”
皇帝有些狐疑地接過他的信件,看過之后擰了擰眉:“你的意思是說,阿柴郡表面上是新可汗的天下,但實際上,政權是被叱羅伯為首的人把持?但這,和老九那封信又有何干?”
平西王頓了片刻才道,“皇上可還記得叱羅莎公主的死?”
皇帝擰眉,“當然記得。當時離王妃還因此差點洗脫不掉嫌疑。”
平西王笑了笑,“那皇上有沒有想過,如果阿柴郡真的與離王勾結,為何叱羅莎的死會被懷疑到離王妃身上?”
皇帝一震,看向他,混沌的眼珠子精光乍現,“你的意思是……”
平西王搖了搖頭,“臣是局外人,有些事情皇上看不見,臣卻可以幫皇上看清楚。叱羅莎和新皇是姐弟,阿柴郡的政權情況皇上應該是一早就掌握清楚了的,是非對錯,是否勾結,臣想,皇上必定有自己的見解。”
皇帝不說話了,一雙眼睛光忙閃爍。
平西王喝了口茶,忽然就看著手里的茶杯道,“這茶水甚好,也只有在皇上這里才能品到這樣的好茶,皇上請!”
皇帝看了他一眼,驚疑不定,“如果正如你所言,阿柴郡實則分為兩派,而且叱羅伯狼子野心,那童謠一事又做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