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卻是沙啞至極的嗓音。
旁側(cè),那原本坐于桌邊男子忽然摘下臉上的金色面具站起身來,躬身一拜,“公子。”
眼底雖未有光華,卻分明不是瞎子!
男人沒有說話,靜女抿著唇角走上前來,“已經(jīng)走了。”
聞言,男人的目光移向窗外,似乎是看見了什么,一動不動。
靜女抬起頭來,順著他的目光落向窗口那封得嚴嚴實實的窗欞,沉默了片刻才道,“公子,你明明那樣想念……既然她來了,又為何避而不見?”
男人的臉上頃刻似有什么情緒在涌動,靜女瞧不清,卻只覺得心尖發(fā)疼。
“你不懂。”他忽然道,聲音低啞清冷,卻也滿是疲累落寞。
靜女怔怔,還想在說什么,男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里走去,“不要讓她知道我在。”
“是。”一側(cè)的那面具男子站起身來,“只是最近靈幽閣的人似乎一直在查探公子的下落。”
男人腳步一頓,“那就制造點禍端,讓他們無暇他顧。”
男子低應了一聲,“是。”
*
凌若失魂落魄回到飯桌上,帝臨幽也沒有問她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又去了何處。直至夜幕深沉時分,回到王府,他才終于扣住了她的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忽然壓下唇來。
凌若一驚,下意識退后一步,一巴掌也往他臉上招呼過去,“帝臨幽,你干什么!”
她心神恍惚,陡然之下手上也沒有控制住力道,用了十分的力。
帝臨幽的臉被打到一邊,片刻后才轉(zhuǎn)過頭來。
他半垂了視線,伸出修長的指試過唇邊血絲,至始至終神色散漫,唇邊似還有一絲笑意,半晌,才抬眼看向凌若,“可覺得清醒了?”
凌若看到他指尖的血跡便覺出自己下手過重,內(nèi)心正有些歉疚,忽而聽見他的話,臉色猛然一白。
帝臨幽看見她這副神色,依舊笑著,眼底卻越發(fā)深幽了些,“既是覺著清醒了,就別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信。”凌若卻是咬牙切齒,“我知道,他還活著!”
“既是確定活著,又為何這般模樣?”
凌若臉色越發(fā)白了些,終是閉了閉眼,“帝臨幽,你是真的討厭!”
非得將她的傷疤撕開,非得讓她看清現(xiàn)實,這個男人何止討厭!
一覺沉睡,卻又在夢中驚醒,鮮血淋漓的夢中畫面讓凌若半天沒緩過神來。
終于是被窗外的風聲驚醒,她起身來到窗臺,推開窗子,這才發(fā)覺外面月華遍地,夜風徐徐,正是絕美的涼夜。
被這冷風一吹,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
凌若站在窗臺下,忍不住去看遼闊的天邊,這樣的夜晚已再沒有那個撫琴之人撫慰她心頭的悲苦,但這一刻,心卻平靜了下來。
她不該因一些外界之事亂了心神。靜女還活著,就說明包子的死并不是一場意外,又或者說,包子并沒有死!
閉上眼睛,仿佛心又鮮活了起來,可也僅僅只是一瞬。
凌若睜開眼來,瞧著天邊皎潔的月華,不論在還是不在,她都知道下一步路該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