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重量輕到讓人詫異。
雖然不是第一次抱她,可瞧著昏迷中的她安然沉睡的模樣,才真實的感覺到她終究不過只是一個女子。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成了碎片,脖子上還有被人掐青的淤痕,藕臂大片裸露在外,若非那潑墨一般的長發(fā)遮住身前破爛的衣衫,這般情形,真是讓人無法直視。
男人沉了眸色,聲線壓得極低,“承九,披風(fēng)。”
門口人影一閃,一陣風(fēng)過已有人將手里的披風(fēng)雙手奉上。似乎是知曉房間內(nèi)有自己不該瞧見的東西,承九至始至終頭都沒抬一分。
蘇宴長臂一展,已將那寬大的披風(fēng)取來罩在了昏迷的女子身上,視線從女子滿是鮮血的面容掠過,停在地上那光著膀子死去多時的男人身上,唇角一勾,露出一個極其陰冷的笑來:“把她扣上,交由刑部查審,務(wù)必問出幕后之人,順便吩咐刑部尚書一聲,不必憐惜,若是撬不開那張嘴,只管用刑。”
承九躬身應(yīng)道:“是。”
“……不!”
凌芳晴腿腳一軟,此刻全身都沒了力氣,“離王……你不能……不能把我交給刑部!我是凌國公府的小姐,就算有錯,也該由我爹來處置!你不能!”
蘇宴偏過頭來,狹長的鳳目掠過一絲陰狠,“難道你瞧不出來,你所侵犯的是云華郡主的千金嗎?云華郡主乃皇上親封爵位,早已不是昔日那個可任由你們欺凌的三夫人,此乃國事,不是家事,懂嗎?”
“不……”凌芳晴搖著頭,雙眼通紅,眼淚噼啪落了下來,她快爬著來到蘇宴面前,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衣擺,“離王不要……求您開恩,不要將我交給刑部,不要……”
“晚了。”
蘇宴擰眉看向承九,“還愣著做什么?”
承九連忙上前將凌芳晴扣押,卻正在這時,只聽得外面腳步陣陣,片刻之間,整個院內(nèi)火光滔天,卻是皇帝攜了大臣進了院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
“不是說失火了嗎?哪兒來的火?”
皇帝的聲音穿透整個院子傳入了房間內(nèi),凌芳晴身形一震,猛然想起什么來,當即掙脫開承九的束縛,跌跌撞撞跑到門外,“皇……皇上,離王與凌若在此茍且,皇上明察!”
一石驚起千層浪。
唰的一下,整個院中都沸騰了起來,因為伴隨著凌芳晴的話音落下,是蘇宴抱著裹著他外袍的凌若從屋內(nèi)跨出。
謝朝林就在人群之中,聞言第一時間走上前來,拔劍對著凌芳晴:“休要胡說八道!圣上面前,竟敢胡言亂語,想死嗎?”
他的劍抵在凌芳晴脖子上,此刻的凌芳晴雙眼赤紅,全身都是冷汗,在長劍抵上脖子的那一刻,分明抖了下,但余光瞧見身側(cè)的黑影,她毫不猶豫繼續(xù)開口道:“臣女愿用性命擔保,不信,皇上可讓人查那凌若的身子,她早已失了清白之身!”
謝朝林渾身一震,朝蘇宴那邊瞧去,隱約只見得凌若的長發(fā)墜在空中,腦海中也不知道劃過什么,只是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分,“再胡言亂語,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