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前面有人!”馬車卻在此時突然停了下來,車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
蘇宴挑開簾子往外看去,那一頭秦九已經探路回來:“是幽帝。”
蘇宴神色一頓,看向腿上的凌若,凌若與他一個對視之后坐起身來:“他來做什么?”
以她的意思,他們沒有找他已經是最后的退步了,他卻還要找來!
蘇宴怕她情緒再受波動,連忙按上她的肩:“你留在這里,我去。”
凌若沒有反駁,他隨即掀簾出去。
入秋的夜晚已經非常清涼,微風浮來甚至透著寒意。
凌若在車里等了并沒有多久,簾子便被掀開,是蘇宴回來了。
他神色看上去沒什么變化,唯一雙眼睛似被夜色浸染,深幽黑漆。
“走吧。”他伸出手來握住凌若的手對外吩咐,指尖猶帶著夜風吹過的寒涼。
“什么事?”凌若問他。
帝臨幽不會無緣無故跑一趟。
蘇宴抿了抿唇:“沒什么,他說對笑笑的事情抱歉,待北燕事了,會親自來東越拜訪,也特地來送我們一程。”
話音落,他伸出手來攬上凌若的肩:“離天亮還長著,再休息下。”
凌若應了一聲,隨即靠進他懷里不再說話。
而男人的視線緩緩后移,落在她后頸上,一朵并蒂蓮只結出了一片花瓣,若隱若現的陷入她皮肉之中,好似透著生息一樣閃爍。
男人目色越發深沉,閉了眼再不說話。
一路之上,因為每日就會有新的奏報傳來,或邊關的或朝堂或謝朝林那邊,蘇宴每日都要處理國事,為了方便他忙活,凌若便將馬車留給了她,自己帶了包子坐后面。
而他們一行人白天行路,晚上住客棧,行程加緊,凌若也驚覺路線好像有點不對。
這段時間為了不打擾到蘇宴,她都是盡量的不過問太多事情,只陪著包子,而且包子在趕路以來便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癥狀,接二連三的發燒,凌若一路上照顧他也是精疲力盡,根本無暇分心去關注別的事情。
若非這天在鎮子上休息,翠柔和靜女一道購置了不少新衣,凌若還察覺不到天氣竟變得這樣快。
明明只是深秋季節,然他們的衣衫已經厚得跟入冬了一樣,這么一詢問才知道他們雖回的是東越,卻根本不是入京城,而是直接前往邊境。
謝朝林已經在東越內部著手調兵遣將之事,而蘇宴此往,則是調查北燕走向。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了解對方軍情,這一仗很難打。在以少勝多以弱敵強上,必須得智取。所以蘇宴此番便是要親自入腹地去查明北燕動向,好為戰事做準備。
凌若也沒想過他會親自前往,但一想到這場仗不好打,再加上這是他登基以來的第一仗,若是能在這一仗上取得勝利,對于東越而言,以后不論是治內還是御外都是一份震懾。
而且晉王出身戰場,又是東越朝堂內部之人,對東越不論是戰事還是內情都了如指掌,所以就更加要謹慎處理。
到達漠北已經是又一個月之后,作為與北燕交界之地,這里氣候寒冷,生活條件艱苦,而且城內的繁華度甚至連中原地區的一個小鎮都比不上,可想而知這里的百姓有多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