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我很年幼,並且有一張杜好成的臉,以及一個瘦弱的男孩軀體。
我一直被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殘忍的對待著,咒罵,辱打,以及變著花樣兒的生殖器虐待。
中年女人殘忍的對待我的生殖器官,並且邀請幾個有同樣嗜好的女人,共同虐待我。我活在噁心和恐懼憤怒當中,日日夜夜想要殺死中年女人。
可是,我並沒有殺死她,因爲我畏懼她,所以只能怯懦的在她虐待下茍延殘喘。我能做的,只是卑微的哀求,並像是奴隸一樣順從她。我在中年女人的命令下,做出各種噁心至極的動作,滿足中年女人那嗜虐的病態需求。
我像是一隻噁心的渾身長滿爛肉的狗,搖尾乞憐,只爲活下去。
我的手,我的舌頭,我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讓我噁心的想吐。
它們全部接觸過那個肥胖女人的生殖器。
那噁心的,腥臭的,如同腐肉一樣不堪入目的地方。
疼痛和噁心一直伴隨著我,直到有一天,一個瘦小的女人,打開了關押我的窩,將我從裡面抱了出來。
夢我只做到這裡,但醒來後,那種噁心和恐懼感,讓我想吐到極點。我甚至想要拿刀子割掉我的舌頭,我的手,搗毀我身體的一切器官,讓我骯髒的身體,變成碎末。
彷彿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的,徹底的,擺脫那個早就消失在時間洪流裡的中年女人。
我爲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
杜好成那句簡單的話,到底給了我什麼樣的催眠暗示?
我想不明白。
我很憤怒。
半夜三點十二分,我給杜好成打了電話。
這個時間,就算習慣夜生活的夜貓子,接電話的速度,也不會很快。因爲他們身體機能會比白天要低好幾倍,這會影響到他們的反應速度。
但杜好成的反應速度,卻很快,電話只響了一聲,他就接了起來。
不用猜我也知道,他是在故意等我。他早就精確計算好時間,知道我這時候會從噩夢裡醒來,並抓準我的心思,知道我會打電話給他。
“你爲什麼催眠我?”我惡狠狠的質問他。
杜好成輕笑著,即使隔著電話,那輕笑的溫暖溫度也能傳達過來。我必須讓自己全面警惕起來,才能免於被他笑聲中的溫柔感染侵襲。
他答非所問,“寧彩,你出來,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不去。”我拒絕,“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對我催眠,爲什麼讓我做那樣一個噁心恐怖的夢?”
杜好成嘆息一聲,“寧彩,如果你想破這個案子,就出來找我。”
“我不相信你。”
杜好成說:“我在外面等你十分鐘。”
我憤恨的掛上電話。
可五分鐘後,我又撥通了杜好成的電話,並讓他在外面等著我,我現在就出去。
看。
他就是有這種魔力。
即使我知道他對於我來說,非常危險,但是卻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要求。如果拒絕了,我會坐立不安,彷彿重度焦躁癥患者一樣,完全無法釋放這種焦躁的壓力。
我出去的很順利,因爲任酮不在家。十點多的時候,苗如蘭醉酒堵到了任酮家門口,他送苗如蘭回去,一直送到現在,也沒回來。
杜好成站在樓梯下面,微笑看著我。
他穿著薄款的深色長風衣,深色的長褲,暗色的皮鞋,顏色都很暗淡。唯有他的臉,被路燈映成了晶瑩的黃白色,暖的像玉一樣。
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憤怒和焦躁消失無蹤。
我像是看到了夢中那個瘦小的女人,她將我拯救出那個骯髒的地方,給予我希望,讓我從此可以像人一樣活著。
“過來。”杜好成朝我招招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灰色的布料,在我走到他面前後,將布料抵到我臉上,輕輕擦著我的眼睛和臉頰。
杜好成說:“別哭。”
一陣冷風,卷著枯葉,吹到我的臉上,讓我瞬間從這種似夢非夢的情景中清醒了過來。我一把推開杜好成,警惕的後退幾步,與他保持距離,“你幹嘛?”
“你哭了,我幫你擦眼淚。”杜好成將擦過我眼淚的手絹,放進口袋。
我懷疑他又催眠我,要不然我不可能迷迷糊糊的就哭了。
“我警告你,你以後不要再催眠我。”我警告著他,“我已經不是好思佳的病人了,你沒權利催眠我。你下次再這麼做,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想到我根本打不過他,我只能仗勢欺人的加了一句,“我會讓任酮教訓你。”
杜好成無奈的看著我,“我沒有催眠你。”
“鬼才信你。”那個夢,就是證據。我現在根本不敢回想之前做的那個夢,我怕我會控制不住的自殘,因爲那讓我感覺自己骯髒到了極點。
杜好成像是在哄我似的,連說了兩個好字,然後一伸手,如同紳士一樣,請我走在前面。
我很擔心杜好成在騙我。
但我卻又控制不住的跟著他,想要知道他要我看的是什麼。
幸好。
杜好成這次並沒有騙我。
他帶我來到了於行所在的那家研究所,從後門撬鎖進去,然後帶我上了頂層,進入頂層最裡頭的實驗室,並帶我藏身進實驗室最盡頭的一個小房間裡面。
小房間放置著器皿等雜物,沒有窗戶,但是門板上半人高的地方,卻有一個小洞。
這個小洞像是刻意爲了偷窺而摳掘出來的,眼睛對上去,正好可以看見外面實驗室裡的全景。
指了指手錶,杜好成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讓我看那個小洞。
過了有十分鐘左右,實驗室的門開了,於行一顛一顛的走了進來,並打開了實驗室的燈。
他身後跟著一個男人。
因爲被他的身體阻擋,所以我只看到男人的一部分,沒看清楚全貌。
等於行轉身坐到實驗室的鐵牀上,我看到了他身後男人的相貌。
是吳叔。
吳叔一改之前愛抱怨的市儈模樣,嘴角掛著令人噁心的笑容,眼神油膩而放蕩。他像是狗盯著骨頭似的,貪婪的用目光****著於行的全身。
“來啊。”於行話音落下,吳叔立馬猴急的撲了上去。他瘋狂的在於行臉上脖子上親吻啃噬著,撕扯著於行的衣服。
我很驚詫。
完全沒想到於行和吳叔竟然是這種關係。
令我更感到驚詫的是,於行的聲音竟然變正常了,不再是女音,而是溫潤的男中音。
我身邊傳來低微的窸窣聲,聽聲音,應該是杜好成轉移到了我身後。
他緩慢的貼到我的後背上,雙手懷抱住我的腰,嘴巴湊到我的耳邊,“噓,不要動,不要出聲,繼續看。”
我很想甩開他,但一旦我有所動作,杜好成勢必會碰到後面那幾個玻璃器皿,我們就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