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霍天清顫了顫眼皮,笑著睜開了眼睛,看著沉睡的陸滄宸嫣然一笑,難得見他真的睡著,只是那妖孽的眉依舊是微蹙著。
她慢慢地下了床,洗澡換了身衣服走進了客廳,正看到趴在桌上豪飲的儁,眼神微閃,走到他的身邊,揮手拿過儁手中的酒瓶子。
此刻的儁滿身的酒味,兩只眼睛紅彤彤的,在凌晨的微光里頭顯得甚是詭異。
見霍天清奪過了他的酒瓶子,他只是紅著眼瞥了一眼,便揚手打開新的一瓶,沉醉于酒中。
“儁,你喝的是我的酒,我的錢。”霍天清制止住了他,她家里總共就沒多少酒,看儁這樣子,估計一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里頭。
儁呵呵一笑,將酒瓶子塞到了霍天清的懷里,頗有還給你的意思,卻是伸手又打開了一瓶。
“國師夫人,你別理我,我喝喝酒就沒事了。”
“行,你喝吧,我先走了。”霍天清將兩個酒瓶子放在了桌上,她還得趕著去拍攝場地做造型。
“等等,霍天清,你就不問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儁皺了皺眉,來現(xiàn)代不短的時間了,依舊沒弄懂現(xiàn)代套路。
霍天清邊打開屋門邊道:“時候到了,我自然會知道。你要是喝酒還不過癮,就去游泳池游泳,家里沒其他人。”
儁看著霍天清開車離開,帶著些醉意晃了晃耳朵,咧嘴一笑,這女人的性格,還真是適合陸滄宸。
看了眼滿桌的酒瓶子,儁站起了身,閃身到了游泳池前面,脫掉滿身的累贅,跳入水中暢游,將滿心的堵塞一點一點全部拋在了水里頭。
霍天清將車停在停車場里頭,進入工作室,除了姜肖本就住在工作室以外,耿小米和劉勝男已經(jīng)到了,何太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伴隨著呼聲被打破,倒在地上睡覺的方程擦了擦口水,看著亮起的燈光一個鯉魚打滾站了起來,看到霍天清擦了擦眼睛,火速沖了過來,“女神女神,傷呢,傷怎么樣了?”
他往霍天清手臂上瞅,奈何她穿著長袖,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霍天清晃了晃手臂,笑著道:“傷好的差不多了,讓大家擔心了,辛苦大家了。”她將買的早餐遞給方程他們,才在劉靜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等何太來。
饒有興趣地讀著劉靜放在桌面的統(tǒng)計,她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個月來賺了這么多的錢。這跟她是自己的工作室以及本來何太他們就有人脈有關(guān),若她簽約公司,每份合同得到的報酬可能還不到實際的百分之二十。
“天清,快,下樓。”何太看了眼時間,都來不及上樓,直接在樓下給霍天清打電話。
霍天清下樓坐上保姆車,耿小米已經(jīng)在等著她,遞過了一盒清淡的白米粥,配上半塊雞蛋白。霍天清硬著頭皮接了過來,迅速地解決掉。
孫剛敬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送霍天清去片場,路線熟悉的很,車開起來也比較順暢。
他一路行駛,確保自己不出差錯。然而,車卻突然發(fā)出了沙沙沙的像是拖著地一樣的響聲,霍天清一瞬間聽見,何太他們還絲毫沒有察覺。
霍天清閉起了眼睛假寐,卻展開了一些靈識查看車身,別在身側(cè)垂著的手慢慢晃了晃,疾呅聽從她的命令飛出,以疾呅之身擋住車輪處的漏洞。
一路安全到了片場,耿小米先行下了車,打開了防曬傘,請霍天清下車。突然有了耿小米這樣子的助理,霍天清很是不適應(yīng),拿著傘柄道:“我自己拿著吧。”
“清姐,你手臂有傷,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我只傷了一只手臂,還有一只健康著呢。”說話的功夫,照相機咔咔咔的聲音傳入耳朵,霍天清抬起頭,一堆早就圍聚在片場的記者正像聞風而動的特種部隊一樣沖過來。
姜肖下車站在霍天清的旁邊替她擋住部分,何太也和耿小米一起護住她。
因為耿小米替她打傘被拍,她接下來幾天都要面臨耍大牌的黑色新聞。
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記者們終于逮住了霍天清,自然要好好詢問一番,各色各樣的問題向她拋了過來。
“那聽說井京墨和你真的在一起了是真的嗎?”有個男記者高舉著麥克風,差點戳到霍天清的臉上。
霍天清莞爾一笑,何太在背后掐了掐她,不準她答得直白,霍天清保持著笑容道:“那要看你對在一起的定義是什么,若只是站在一起,那我們確實站在一起過。”
“據(jù)說傾城毒后拍攝期間你和印羽曾短暫拍拖過,為了他還跟陳藝暖閨蜜決裂是真的嗎?”
“這個當然不可能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受了個傷,突然多了一堆男朋友。”霍天清很是佩服在娛樂圈混了多年的陳藝暖,不知道面對這些問題她是怎么一步一步撐過來。
“那你現(xiàn)在的感情狀況方便透露嗎?”
何太在后面狠狠地掐了霍天清一下,就差把回答寫在她的臉上,見霍天清要回答了,何太連忙救場道:“不好意思,我們趕著進組做造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后有機會再采訪可以吧?一定一定。”
二話不說拉著霍天清便走,記者窮追不舍。井京墨帶著他的經(jīng)紀人笑著走了過來,“你們再這樣,今天拍攝,我可就要少了女朋友了。”
他的一句話將霍天清等人完全解救了出來,井京墨和霍天清一同進入拍攝場地。
可算清凈了,井京墨含著爽快笑笑,道:“你還好吧?傷怎么樣了?”
“還好,傷無大礙,謝謝啊。”霍天清的cp粉中,霍京cp這幾日以勢如破竹之勢增加,打敗了清奕、清穆火速成長,若不是和薛澤宇的一清芳澤cp苦苦支撐著,恐怕就要占據(jù)cp的高地做霸王了。
不論他們想不想主觀地炒cp,亂七八糟的緋聞帽子已經(jīng)給他們扣嚴實了。
這段時間霍天清憑借視頻火速圈粉,但過段時間,她就會因為接二連三的緋聞壞掉自己的口碑。對于這種現(xiàn)象,即便何太已經(jīng)在極力阻止,也消滅不了。
做完了造型,拍吻戲。
這是傷后的初次吊威亞,誰都不敢馬虎,派了人重重圍護著。拍攝電影,導(dǎo)演會給你仔細地摳鏡頭,一場戲可能要拍上七八遍甚至十幾遍,直到完美。
就算是演技超好的人,都免不了要再來一遍。
井京墨很是緊張,他們的吻戲不是褚逍遙抓住歐漁令歐漁騰空失去重心落下一不小心吻上,而是歐漁還差一點落在褚逍遙的身上,四目相對的瞬間,褚逍遙伸出手一把攬過歐漁的腰親了上去。
換句話說,他得主動。
前面的戲份早就拍完了,就差這個吻戲。
井京墨不停地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他可不希望吻戲重來個七八遍,不得把他和霍天清兩個人尷尬死嗎。
霍天清并沒有因為自己有男朋友就將吻戲全部剔除,吻戲是表演的一部分,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她可以選擇不拍沒必要的吻戲,但是不會強硬地拒絕會影響到整個戲效果的吻戲。
身上綁上沉重的威亞。隨著姜學哲的喊聲,這場遲來了多天的戲碼終于上演。
歐漁翩然落下,她的眼神里頭除了狠倔以外,還染上了不少慌張,那一片刻,歐漁伸出手為褚逍遙滅去一片葉刀,卻在下一秒被褚逍遙摟住了腰拽了下來。
雙目相視,僅僅一秒鐘的功夫,褚逍遙抬起了頭撞上了她的唇。
“卡!重來,京墨,別緊張,天清,別愣神。”姜學哲喊他們重來,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本來準備掛斷的他看到了來電顯示,一邊接通一邊讓他們再來一遍。
三遍之后終于通過。井京墨臉紅到了耳根子,摸著頭站了起來,遭到了周圍工作人員的調(diào)侃。
霍天清接過何太遞過來的礦泉水,余光卻是落到了被姜學哲親自迎進來的那人身上。
一身樸素的白褂子,幾日不見,頭發(fā)灰白了不少。曾飛鵬緩緩走了進來,目光同樣停留在霍天清身上。
姜學哲領(lǐng)著他走到了霍天清和井京墨的面前,介紹道:“這是有名的大師曾飛鵬,曾大師,這兩個算是戲里的男女主,這個就是前段時間受傷的霍天清,這個是井京墨。”
曾飛鵬點了點頭,上下打量著他們。
見曾飛鵬的表情,姜學哲心里有些忐忑,他平時很是注重風水,開拍之前甚至算過八字,都說合得很,偏偏他們劇組還是出現(xiàn)了問題。在他電影里頭跑龍?zhí)椎母簧膛畠褐x雪瑤也受了傷,謝國杰親自請了曾飛鵬前來看劇組的風水,對于這點姜學哲自然是欣然接受,并同意給謝雪瑤加一點戲份。
當然了,他說是一點戲份嘛,也就是讓她從一分鐘都不到的戲份變成一分鐘的戲份。
霍天清和井京墨一同站立,看著曾飛鵬的眼神,總覺得自己跟任人觀看的猴子似的毫無尊嚴。
曾飛鵬打量兩人的面相,這兩個人的面相皆不錯,女的還有些模棱兩可,男的則注定在兩年之內(nèi)紅透半邊天。他受謝國杰的令,親自來劇組看看招惹謝雪瑤的小人究竟是什么人物,如果可以,下手殺了她。
只是眼前的霍天清面相實在是讓他有些說不上來,總體給他一種很強的感覺。
“生辰八字。”曾飛鵬開口道。面相會出錯,生辰八字一般不會。
姜學哲給他作了擴充,道:“沒關(guān)系,你們把自己的出生年月報出來吧,曾大師會給你們進行測算。”
井京墨皺著眉猶疑著報出了自己的生辰,霍天清緊跟著說了自己的。
她輕輕一笑,兩個人跟著曾飛鵬在姜學哲的帶領(lǐng)下進入特地為曾飛鵬隔開的一間房間。
霍天清和井京墨坐了下來,看著曾飛鵬測算。霍天清坦然得很,她還沒忘了,她的生日是孤兒院院長在孤兒院門口撿到她的那一天那個時辰,按照那個時間定能算出來旦夕禍福,但是不論好壞,都不會是她的。
這曾飛鵬為了營造假象,連姜學哲的生辰八字都要了去,就為了測試她是不是小人嗎?這人的心性倒是詭異,還要做確認再殺人,簡直是病態(tài)的壞人。一般的壞人,有這個確認的功夫,還不如直接上手殺人。
看著自己算出來的卦象,曾飛鵬的臉色好不精彩,整張臉都要垮掉了。
他僵著臉先是將姜學哲和井京墨依次夸了通,表示他們在未來的兩年間必會事業(yè)向上一階云云,隨后才看著霍天清,一臉糾結(jié)道:“這位小姐,想必是我算錯了,卦象顯示,說你……相夫教子,淑善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