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帝國的市民們打開廣播、電視、連上網絡或是拿起一份報紙時,幾乎每一個人,都由於某條新聞而呆住了。
從天都開始,繞地球一圈,不同的郡府所處的時區不同,但太陽的位置並不會影響人們獲知這個消息的效率。
拿著早飯坐在地鐵上的人們,埋頭工作著的人們,正在享受午後小歇的人們,忙碌了一天後在歸途中的人們,躺在牀上看電視的人們……無論你在幹什麼,哪怕是正坐在廁所隔間或是在牀上熟睡,你的朋友或者親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衝過來,把你拉到某個顯示屏前,讓你觀看這條令人震驚的新聞。
第七皇子,克勞澤·布列塔尼亞,即將接替他的父親,登上皇位。
布列塔尼亞五世很可能成爲帝國建立後一百年來,首位以活著的狀態“退休”的皇帝。
據不完全統計,帝王這個行業,非正常死亡率接近百分之五十,何況是帝國這種社會階級難以逾越,且帶有強烈獨裁色彩的政權,皇權更替理應伴著許多人的死亡而進行纔對。而且這其中第一個死的,八成就是皇帝本人。
可出人意料的是,像布列塔尼亞五世區區五十三歲這樣的年紀,竟然做出了禪讓的決定,雖說是“內禪”給自己的兒子,但也不禁讓民衆們產生了諸多的猜想。
從以往數千年的人類歷史來看。當了太上皇的帝王。也有許多是身不由己,要麼是年紀太大,要麼是兒子逼的,還有內憂外患撂挑子的。心甘情願,在老年癡呆還不可能發作的年紀,就把年輕人扶上馬再送一程的皇帝,那可真不好找。
當然,真正的內情外人是永遠不會知曉的,無論是在信息閉塞的古代,還是在個人隱私都很難保證的未來。歷史永遠是一個失真的東西。同一個歷史事件在不同國家或地區的教材上,可能是迥然不同的兩種面貌,同樣一個歷史人物在不同的兩名史官筆下,看上去也會判若兩人。史學家之間的辯駁從未停止過。而他們的依據則是過去那些跟他們一樣的史學家們所留下的記錄,甚至同一本里兩段不同的話,也能成爲兩派截然相反的觀點。更何況這世界上還有學術騙子這種職業的存在。所以,這些觀念上的衝突恐怕將永遠繼續下去,直到人類發明某種可以跨越時間看到真相的機器纔會停下,當然了,那時肯定還會冒出一羣人來,質疑這臺機器看到的是某個平行宇宙的景象,時間線未必是唯一的。
要我說,把歷史當做是一本全人類共有的聖經來看也罷。既無法完全證明,更無法徹底否定,能教人反思就行。
是非曲直卷載,正邪善惡心中辨。
......
3月11日,凌晨三點半,新界天都。
此時絕大多數人都應該處於熟睡之中。早一個小時,還有人沒睡下,晚一個小時,可能有人已經起來遛狗了。這個鐘點無疑是最寂靜也最黑暗的時刻。
可這晚,幾乎無人入眠。因爲再過五個小時,七皇子殿下的登基大典就將開始了。
全世界都將直播這盛況空前的典禮,也只有在這種時刻,平民們才能一睹皇宮高牆內的景象。
但是克勞澤的心情明顯沒那麼好,他的面前坐著一個男人,他叫仇阡墨,他之前在Ea中工作時視爲頭號通緝犯的男人。
但現在他們臉個的關係很亂。
合作者?欣欣相惜?宿命大敵?
克勞澤不知道,但他明白,仇阡墨想幹什麼。
“帝國已然腐朽,徹底根除固然快捷,但新界和地球必然發生大亂,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你宰了我的所有兄弟姐妹,扶植了我這個你眼中的‘宿敵’作爲新的皇帝?”
“哈哈哈......克勞澤克勞澤!你在乎那幫白癡的死活?在我殺光他們前你沒有來阻止我,不就是最好的解釋麼?”
仇阡墨笑著。
“時代要進步,改朝換代就是必然,人類進化就是這樣。”
“這話說得你好像不是人類一樣?!?
“殺死神的時候,我就揹負上了永生不死的詛咒,知道嗎?我在十九世紀末幹掉了阿波羅,現在是3056年,你覺得我還是人類?我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一個極端危險的境界,說不定哪天就會變成一個翻著白眼,口吐白沫的白癡?!?
仇阡墨灑脫的一笑,身形消失在皇宮裡,空氣中留下一句話。
“做個好皇帝吧,克勞澤!”
......
鏡臉,一個神秘的人。
與仇阡墨有著深仇大恨。
能力一直是個迷,不是魔法,不是異能,不是靈術。
仇阡墨時間過他的臉的,但那是二十世紀末的事了。
自從上次仇阡墨和切薩雷打響真理之門戰役已經過去兩個月了,真理之門,也就是伊甸園的大門一直沒修上,這給他帶來了很多方便,他溜進去,偷閱了‘死海文書’得知了一個辛秘,以及自己力量的真相,這更加生了他對仇阡墨的恨。
奧西里斯,希臘神話中的冥王蛇。
仇阡墨收復了它,並抱著‘人類可以融合神的血液麼?’這個理由,強行給自己融合了奧西里斯之血,將自己變得半人半蛇,出門只能戴面具,還好,自己覺醒了奧西里斯的力量,製造了這張鏡子面具,完美的繼承了奧西里斯的全部,復仇,就是現在了。
於是他出現在了仇阡墨的面前。
“我是......奧西里斯!”
巨大的蛇身,猙獰的巨嘴,鋒利的牙齒,這就是鏡臉,不!他現在是——奧西里斯!
“哼!仇阡墨,我的復仇,你接下吧!”
“哈?變成奧西里斯我就拿你沒轍不成?”
狂暴的重拳砸飛了奧西里斯,在其身上轟出一個大口,只是對方瞬間癒合了。
奧西里斯嘶吼一聲,口中吐出一大團黑色的污泥,落到地上時變成了一個個屍兵。
“我現在可比奧西里斯要強!你殺不了我!”
“狂妄!”
“狂妄?呵呵......嘶......”奧西里斯笑了:“吾爲神祗。爾等凡人,雲泥之別,何妄之有?”他對這種被圍攻的局面不以爲意:“要不要我教你們,怎樣才能殺了我?呵呵......”他看著仇阡墨:“你需要一種純能量的大範圍攻擊,且每一個能量微粒的強度都得和你剛纔的那拳一致或更強,然後用那股能量瞬間將我吞沒,嘶嘶......夠清楚了嗎?能做到嗎?凡人?哈哈哈哈哈......”
“原來這麼簡單?!背疒淠f道,“你指的就是這樣嗎?”他說著,就在手掌中聚出一個黑色的能量球,起先只有巴掌寬直徑。凝成後就迅速暴漲,幾秒內便成了個直徑十米左右的黑球。被仇阡墨單手託在頭頂。
奧西里斯的笑聲停止,啞口無言,蛇身僵在了那兒。此刻他充分體會到了,十米叫玩火**。
這是搞什麼?元氣彈?
這個黑球的能量若真如剛纔奧西里斯形容的那樣,那仇阡墨把這玩意兒朝地心方向扔過去,估計能一路碾到地核,導致地球毀滅。
“這次徹底留在這吧”仇阡墨說道。
“你這是虛張聲勢......嘶......”奧西里斯要是有汗腺,早就冷汗遍體了,不過他還是故作鎮靜地說道:“隨便做個能量球出來,就想唬我嗎?狂級能力者誰都能玩兒的把戲而已,那個黑球的能量不可能那麼強......”
“那你別亂動。”仇阡墨面露獰笑,已然瞄準了目標。
“咕......該死!”奧西里斯眼見對方是認真的,不敢託大,趕緊化蛇身爲人形,大量黑水回到鏡面之中,剩餘部份重新變成了鏡臉的狀態,只爲避開這一擊。他的知識早已不止侷限於這個世界,所以他很清楚,這種強度的攻擊,在任何維度中前進都會有所阻滯,扯裂空間都有可能,所以絕不會擁有高速度。只要自己轉回人形態,就算黑球飛到眼前也來得及躲開。
仇阡墨見對方變化,泛起冷笑,手中的能量忽然消散:“哼......又一個在我面前自稱神祗,卻愚蠢透頂的傢伙。”
這一刻鏡臉明白,他中計了,其心中怒不可遏,可已沒有再次反擊的機會了。
“蒼蒼茫茫碎乾坤!”
劇烈的能量風暴中透出刀劍的鋒銳,瞬間摧毀了鏡臉的軀體,連分子都沒留下。
“討人厭的傢伙終於消失了?!?
仇阡墨轉身就走,渾然不知,廢墟中一張鏡子面具忽閃了幾下,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