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時分,聶然睡眼朦朧頭發(fā)糟亂的就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邊走還一邊打著哈欠,一看就是沒睡醒的模樣。
站在大門口的幾名手下看到聶然松松垮垮地走下了樓來,連忙恭敬地沖她喊了一聲,“聶姐,早!”
聶然懶懶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了。
拳臺上那些正在練習(xí)的拳手們在看到聶然的時候也停了下來,對著聶然低頭喊了一句。
至于昨晚上新來的三個人在看到其余人都對著聶然如此的恭順下,也學(xué)著他們的樣子對聶然喊了一聲。
“聶姐早。”
聶然下了樓后就直接坐在了沙發(fā)上,身邊的趙力一早就把早餐全部擺放在了桌上,她看著桌上的食物,沖著那群人很和善地笑道:“不用這么畢恭畢敬的,在這兒沒那么多規(guī)矩,來來來,要不要過來吃點早飯?”
臺上的那群人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聶然正想開口說別客氣的時候,就聽到葛義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你以為他們和你一樣,十二點才起來。”
聶然一抬頭,就看到葛義從樓上走了下來。
“葛爺你怎么在這兒?現(xiàn)在才十二點啊。”她看了一眼鐘表上的時間,很是驚訝地道。
“是啊,都已經(jīng)十二點了。”葛義很是無奈地強(qiáng)調(diào)道。
聶然聽出了他話里的含義,咬了一口白煮蛋道:“我向來起得晚,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昨晚拳賽打到凌晨三四點,不睡到這點起來怎么行。”
“你總是有道理的。”葛義走了過來,坐在了另外一張沙發(fā)上。
“這是事實。”聶然一口吃掉了剩下的半個雞蛋,然后將另外一個雞蛋遞給了葛義,示意他也來一顆,“不過你這么早過來干什么?又跑過來看打拳?”
葛義接過了那顆雞蛋,一點點的將雞蛋殼給剝了,“聽趙力說這幾天你天天在Z市里找好吃的餐館。”
聶然將嘴里的雞蛋吞了下去,點頭道:“對啊,我看網(wǎng)上有點評介紹,就去吃吃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Z市的東西我還沒怎么吃過呢。”
“哦?那這幾天你都吃了些什么?”葛義頭也不抬地繼續(xù)詢問,就好像嘮家常一般。
但聶然卻很清楚。
這個時間點特意跑過來,絕對不只是簡單地嘮嗑而已。
她神色如常地解開了塑料袋子,將里面還帶著溫?zé)岬陌字嗄昧顺鰜恚€有一小袋的白糖。
這是她特意吩咐趙力的。
在這里她沒有了當(dāng)歸黨參可以吃,也不能有這種特殊需求,招來葛義他們別樣的眼光,所以只能用白粥伴著白糖給自己補(bǔ)充。
聶然將白糖全部放入粥里面,細(xì)細(xì)地攪拌,也像是隨意聊天一般地道:“這幾天吃了好多都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家寶鴨樓里的香酥鴨,那滋味的確是不錯!”
葛義抬頭看了看她,笑著地道:“寶鴨樓?你倒是很會吃啊,那可是咱們Z市的招牌。”
聶然故作詫異地道:“是嗎?這么一聽我好像的確挺會吃的。”
兩個人聊了幾句,葛義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那昨天你去哪兒吃了?”
聶然神情不變,但是心里卻冷笑了一聲。
呵,她就知道!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那么就,正題總算是來了。
聶然喝了一口白粥,回答道:“去了那間最近網(wǎng)上很火的農(nóng)家小館呀。”
“味道如何?”葛義問道。
聶然搖了搖頭,一臉惋惜地道:“沒來得及吃,就被你召喚回來了。”
“是嗎?我以為你中途換了一家去吃了。”葛義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抬頭,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聶然的手微微一頓,然后繼續(xù)攪和著碗里的白粥道:“嗯,的確另外一家的風(fēng)景比較好,而且后來還順便做了一件事。”
葛義放下了手里的雞蛋,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收斂了起來,“哦?那你做了什么事呢?”
聶然丟下了手里的勺子,靠在了沙發(fā)上,絲毫不畏懼地道:“你耐心等等,這件事有沒有成功很快就知道了。”
“這么神秘?”葛義語氣里依然稀松平常,可眼神里的溫度卻漸漸的涼了下來。
聶然像是沒看到發(fā)覺一般,點了點頭,“嗯,不成功的說出來感覺有點丟臉。”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nèi)兩個人就這樣各自坐在沙發(fā)上,聶然依然繼續(xù)吃著早餐,葛義就坐在那里等著。
沉默地氣氛中散發(fā)著別樣緊張的氣息。
就連拳場的那些拳手們也漸漸的的似乎感覺到了這氣氛,不再繼續(xù)打拳了。
整個拳場里安靜的沒有絲毫的聲音。
所有人都拘謹(jǐn)著,只有聶然坐在那里慢條斯理地喝著粥吃著雞蛋,完全沒有感受到現(xiàn)場窒息的氛圍。
終于,她吃完了東西,很是滿足地靠在了沙發(fā)里,十分愜意的樣子。
“還有等多久?”在過去了二十分鐘后,葛義出聲問道。
“不知道,應(yīng)該快了吧。”聶然嘴角帶著笑,“葛爺你急什么,我本來打算事情成功后告訴你的,現(xiàn)在你提前知道了,只能陪著我耐心的一起等待了。”
她坐在那里,在說提前知道這四個字時,她若有似無地從趙力的臉上滑過。
趙力當(dāng)場心頭一顫,低著頭再也不敢和她對視了。
他不禁想起那天聶然對自己的警告。
事實上,他昨晚上整整糾結(jié)了一晚,但是怎么想都應(yīng)該把聶然中途突然離開餐廳的事情告訴葛爺才行。
畢竟葛爺才是自己的老板,聶然就是再厲害她也是葛爺?shù)氖窒拢妥约旱纳矸菔且粯拥模皇强赡苁軐櫟某潭人咭恍?
再加上他一回想到聶然說要取代葛爺?shù)脑挘陀X得更應(yīng)該要說才對。
可現(xiàn)在,在看到聶然那猶如鋒利刀刃的眼神刮過自己的面容時,他只覺得自己背脊骨開始發(fā)冷了起來。
并且開始默默祈禱最好這次能夠真的抓住聶然的小辮子,不然的話接下來他恐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時間在沉悶緊張的氛圍中一分一秒地過去。
眾人的臉都變得凝重了起來,特別是拳臺上的9號,他站在拳臺邊上,一瞬不瞬地盯著聶然的方向,好像只要那邊一有動靜,就會沖過去一樣。
不知道等了多久,拳場外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人匆忙地走了進(jìn)來。
所有人在聽到動靜后,目光齊齊聚集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那人是葛義的手下,他本來是想進(jìn)來有事報告的,但當(dāng)他真的一進(jìn)門,就看到那一雙雙眼睛全部盯著自己,在那么一瞬間他遲疑了。
聶然看到他站在門口不進(jìn)來,招了招手示意他進(jìn)來,問道:“怎么樣,事情辦的如何了?”
“葛爺!”那名手下一路疾步走了過來,對著葛義先是恭敬地喊了一聲,接著才對聶然說道:“昨晚上我按照您的吩咐在那間餐館等了好久,然后沒一會兒就看到救護(hù)車把人給架走了,然后我跟著去了醫(yī)院,一直到今天早上部隊醫(yī)院的車子過來拉人后,我才回來的。”
聶然坐在那里聽他說了那么一長串,最后只問了三個字:“死了沒?”
那名手下點頭,回答道:“應(yīng)該是死了,當(dāng)時白布遮著臉,躺著進(jìn)車子里的。”
在場的人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都一時間沒有聽明白。
什么救護(hù)車,醫(yī)院,然后還死了。
這些詞疊加在一起,完全聽不懂,整個人云里霧里的很。
在場的只有聶然在聽到那句話后,似是滿意地笑了,“很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個人恭敬地頜首,又看了一眼葛義之后,才離開了拳場。
葛義在看到聶然的笑容后,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做什么了?”
聶然笑瞇瞇地沖他一笑,“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這幾天我找人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一直坐在那間餐館里等你家小七的情報,昨天就是他們的接頭日子,我過去特意好心告訴了一下他,他手把手教出來的臥底已經(jīng)被殺了的喜訊,本來想讓他和我一起高興下的,只不過……他好像并不高興,情緒十分的激動。”
聶然托著腮,像是不太理解為什么自己的“好心”變成了驢肝肺。
身后的趙力更是在看到她的笑容后,一陣陣的寒意從腳底心躥起。
這人真的是夠狠,也夠毒。
殺了對方的士兵,還特意跑過去告知對方這一“喜訊”,他簡直不敢想象當(dāng)事人該有多么的難以承受。
在場的那些手下,特別是那名被聶然曾經(jīng)扭斷過手的那名手下聽到她這番話后,頓時小小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七……七姐是臥底?
還被聶姐給殺了?
不,不是吧!
那人終于明白為什么當(dāng)時自己在提及七姐的時候,聶姐那副神情了,也終于懂得為什么葛爺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卻一點都不插手。
原來……原來七姐是個臥底!
在場那些和芊夜相熟的人在聽到聶然這一番話后,震驚得一個個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而對此,葛義在心里頭也很是詫異。
她竟然這樣一聲不吭地就去殺了自己的教官。
也不和他打個招呼,更不需要加派人手,就這樣正大光明的去。
這到底是在和自己做戲呢,還是真的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
“然后呢?”他問道。
“然后就是他情緒太激動,沒發(fā)現(xiàn)我在他的水杯里動了手腳,導(dǎo)致現(xiàn)在死了唄。”聶然雙手一攤,很是隨意地道。
葛義頗有深意地笑了起來,“你的速度倒是挺快。”
聶然緩緩勾起唇角,冷然一笑,“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他的!他既然敢毀了我的人生,那我就毀了他整個人。”
伴隨著最后一句話,瞬間一股寒意從她周身散開,那眼底的冰冷似要凍結(jié)一切。
在場的人更是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在他們的眼中,聶然的恐怖系數(shù)遠(yuǎn)大于七姐。
她的性格脾氣太過乖張,實在是捉摸不透,就連去殺人也不和葛爺報備一聲。
完全我行我素的很。
“按照那名手下的說法,我想現(xiàn)在他們兩師徒已經(jīng)見面了吧。”聶然忽地多云轉(zhuǎn)晴了起來,瞇眼微笑地道:“突然間這樣一想,感覺自己真是太善良了,黃泉路上還給他們兩各自結(jié)個伴,為兩個死人我也是操碎了心啊。”
她越是這么說,周圍那些群眾越是心頭里一陣陣的發(fā)寒。
“那你怎么不告訴我。”葛義坐在那里用一種探究的眼神望著她,“如果你說了,我也好找人幫你一把。”
“怕失敗了到時候被你踢出局啊,小七可是我的前車之鑒后車之師。”聶然大概是靠累了,雙腳直接大喇喇?dāng)R在了茶幾上。
葛義從她嘴里套不出什么話,事情也已經(jīng)在措不及防中結(jié)束了,他要再想去追查也已經(jīng)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了,那人終究是死了,也已經(jīng)被部隊醫(yī)院帶走了。
出了Z市就不是他的天下了,更何況還是部隊醫(yī)院這種地方。
已經(jīng)斷了線索,葛義只能作罷,反正他相信聶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就算她想逃,他也有辦法讓她乖乖回來替自己做事。
“你的能力我向來都很放心。”他笑著將安遠(yuǎn)道死了的這件事就此做了個話題的終結(jié),“既然人死了,以后你就可以安心為我做事了。”
“是啊,這下總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聶然雙腿交疊在茶幾上,感嘆了一聲,緊接著猛地轉(zhuǎn)了話題,問道:“不過你這么早來,就特意問我吃什么嗎?”
她在問葛義的時候,目光卻落在了趙力的身上。
那陰鷙的笑意,讓趙力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
葛義知道她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把他給保了下來,對聶然道:“嗯,昨天晚上不是說因為我沒吃東西么,所以就打算今天抽空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聶然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葛義的意思,也就不再繼續(xù)深究下去,反正她相信葛義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警告了。
“你不早說,我都吃飽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帶著埋怨的口氣道。
葛義呵呵地笑道:“那就下次,反正有的是時間。”
但聶然卻并不買賬,她皺著眉頭道:“葛爺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看我吃完才說這種話,沒想到葛爺你是這樣的人,小氣,摳門!”
故意的?
葛義微微一愣。
就以剛才的那種情況下,他看聶然一直在吃,以為是借此想對策,所以他也就耐心等著,等到她徹底繃不住了主動求饒。
誰知道最后居然措不及防的就被冠上了小氣摳門的帽子。
聶然近乎無賴的控訴讓葛義很是哭笑不得。
他葛義在Z市也混了這么多年了,賺了也不少,他有必要賴這幾頓飯么!
“我哪兒小氣摳門了。”
“你本來就小氣摳門啊,人家招收下工資獎金都是說明的,你倒好就憑一張嘴和一條人命,就把我招來了,太便宜了吧!我可是要給你當(dāng)牛做馬一輩子的!”聶然一提到錢的問題,馬上就把腳放了回去,坐正了身體和他掰著手指一筆筆地聊。
“工資?原來你想要工資啊。”葛義立刻明白了過來,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卡放在了聶然的手邊,說道:“這張卡里有三十萬,算是昨晚上你把合約談下來的獎勵,等事情徹底辦好了,另有三十萬給你。”
周圍的幾個手下看到那張卡里有三十萬,眼里頓時充滿了羨艷的神情。
他們同為葛義的手下,但是拼死拼活也沒見過這么多錢。
就連趙力也從來沒看見過葛義一下子給自己三十萬過,最多一次也不過是十五萬而已。
可他竟然一口氣直接給了聶然三十萬,而且后續(xù)還有三十萬。
可就在大家都對聶然羨慕嫉妒恨時,聶然卻很不以為意地拿起了那張銀行卡,在手中把玩著,“六十萬?葛爺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昨天那一個合約,可讓你賺了不知道多少個六十萬了。”
葛義一愣,這是嫌少了?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人不大,胃口倒是很大。”
一般的姑娘在聽到自己有六十萬的時候,不激動地手心出汗,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歡喜的不得了才對啊。
可她倒好,不僅不高興,反而還嫌棄。
聶然用銀行卡當(dāng)小扇子似的不停地?fù)]動著,完全對卡里的那三十萬沒有絲毫的在意,“我有這個資本,不是嗎?”
是,她的確有這個資本。
昨天如果不是她及時的開了口,這筆買賣就真的到此結(jié)束了。
他不得不慶幸自己帶的是聶然,而不是小七。
因為小七不適合和人交談,她更適合做事,不適合談事。
昨天是她在場的話,這筆買賣肯定連最后一點玩轉(zhuǎn)余地都沒有了。
“這樣吧,這次這筆生意談下來,我分你一成。”葛義想了又想,最后決定給她一成。
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他相信以聶然的能力,遲早會把這一成給自己賺回來的。
要知道這些人里面可從來沒有人能和他分成的,都是每個月按時結(jié)算工資的。
只可惜,他在這邊想的自我感覺很良好,以為給一成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
坐在對面的聶然卻伸出了三根手指,“三成。”
這下葛義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三……三成?
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
她聶然一分不出,也不需要承擔(dān)任何的風(fēng)險,就拿三成利?!
就連身邊的趙力在聽到她的要求后,也大吃一驚地瞪圓了眼睛。
三成利?
她沒瘋吧,葛爺讓出一成都已經(jīng)是破天荒的事情了,她居然蹬鼻子上臉要三成!
趙力看了看身邊的葛爺,眉頭稍稍擰起,面色有些陰沉。
得!
葛爺不高興了,不識好歹的聶然這回總算是遭殃了。
聶然估計是看出了葛義的不悅,她淡淡地提醒道:“葛爺,這個提議可是我給出來的,沒有我,你這筆買賣都沒了,哪里還有剩下的七成可以有。在一成沒有和從天而將掉下七成之間,我相信葛爺會判斷的吧。”
葛義的呼吸明顯一滯,盡量緩和了下臉色說道:“你知不知道三成是多少錢。”
聶然聳了聳肩,“不管多少,我都敢吃。”
“你就不怕吃的消化不良,反而吐出來?”葛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里透著一絲森冷的意味,分明是在威脅。
但聶然可不是被嚇大的,她湊到葛義的面前,玩味兒地笑道:“放心,我胃口一向很好,只要葛爺給得起,我就吃下!”
葛爺沉思了片刻,礙于聶然的性子太過難以捉摸,如果為了三成和她鬧翻實在不值得,到時候她來個魚死網(wǎng)破那就完了。
這種人是個雙刃劍,用得好自然是萬事大吉,無往不利,但萬一要是沒用好,那就是災(zāi)難和噩夢的開始。
就如她所說的那般,要是沒有她,自己根本拿不到剩下的那七成利。
更何況她的能力遠(yuǎn)在小七之上,只要她死心塌地地為自己做事,還怕錢不到自己口袋么。
想到這里,葛義停頓了片刻,點頭應(yīng)了下來,“好,只要這次的合作能順利接洽下來,我給你三成。”
“嘶——”眾人在聽到葛義的話后,忍不住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三成……葛爺居然答應(yīng)了,他居然真的答應(yīng)下來了!
“那就多謝葛爺。”聶然比起這些群眾來說情緒很是淡定。
葛義擺了擺手,“先別急著謝我,你要了三成那么多,這次的活兒要干得漂漂亮亮才行。”
他的語氣很是認(rèn)真嚴(yán)肅,看來真的是為那三成被分而心疼了。
聶然眉眼彎彎,像是一副財迷的樣子點頭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錢我當(dāng)然會干得漂漂亮亮才行,放心吧,過兩天提貨的時候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的做完這筆交易。”
她的誠懇保證讓葛義心里多少有了些許的安慰,“希望是這樣。”
聶然心情很好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拳臺前,一躍跳上了臺面,挽著袖子道:“來來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誰來和我比劃比劃,我今天免費教學(xué)。”
要是在一開始聶然這樣上來喊,那些拳手肯定是一個個爭前恐后的上去和聶然打。
誰讓她是葛爺身邊的大紅人呢,葛爺那么看重的人,自己要是把她打敗的話,說不定自己就能被取代了。
然而夢想總是美好的,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
他們只顧著想著打敗聶然后的豐衣足食的生活,卻完全忘記了,聶然之所以能被葛義喜愛,當(dāng)然是因為她的能力出眾,比起他們這群人更為厲害了。
于是乎,這群人就被聶然修理的徹底一蹶不振了起來。
現(xiàn)在正是一聽到聶然說這種話,原本剩下的那幾個曾經(jīng)被她當(dāng)沙袋一樣的拳手們,當(dāng)然不會沖上前去了。
坐在沙發(fā)上的葛義一直盯著拳場上的聶然,身邊的趙力看到后,忍不住輕聲地在他耳邊小聲地問道:“葛爺,三成會不會太多了。”
他覺得聶然并不值這個價。
軍火買賣的利潤大得嚇人,而且還是多方合作,那數(shù)字更是天價,聶然從中抽取三成,只是三成足以夠她這輩子衣食無憂,哪怕是惡意揮霍也需要揮霍一陣子才行啊。
葛義神色沉冷地盯著她的背影,默然了幾秒,才說道:“不,她值這個價。”
聶然是他費盡心思才找回來的人。
他有預(yù)感,這個人一定會給自己更大的驚喜。
他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拳臺邊上,對著正對著那群拳手發(fā)出邀請的聶然說道:“不如你教教9號吧。”
聶然一聽,果然很嫌棄地道:“啊?教他?不要了吧,我還是寧愿和5號打,這家伙肌肉生猛,力道肯定很大。”
聶然指著身邊的5號,甚至還主動跑上前去戳了戳他手臂上的那肌理分明的肌肉線條。
葛義看了一眼那名5號拳手,皺著眉頭道:“他力道大,那你不就吃虧了。”
“這可不一定哦。”聶然站在5號的身邊挑眉一笑,但她站在5號選手的旁邊那真是上演了一次最萌身高差。
她本來還有一年才成年,又加上這些年一直餓一頓飽一頓,營養(yǎng)不良,顯得身體很是小只。
在高大威猛的5號面前,看上去一拳就能倒下的樣子。
“來,5號你過來,和我打一場。”聶然看到葛義有些懷疑的樣子,連忙對著5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拳場的中央。
5號是新人,從來沒見識過聶然打架的樣子。
只是從昨晚和今天她和葛爺?shù)恼勗捴兴坪醺兄窖矍斑@個女孩子好像很得葛義的寵愛。
可是女人得男人的寵愛無非就是那么幾種。
聶然能這樣平安無事,想來就是其中那么一種了。
所以5號很不以為意地直接纏著繃帶就上了場。
聶然同樣也纏著繃帶就上了場。
兩個人站在拳臺的中央位置,其余人都急忙下場讓出了位置。
聶然站在那里,并沒有動,像是在打量眼前的人。
5號這位肌肉猛男對于她的打量錯誤的理解為是膽小和害怕,他直接一拳握緊朝著聶然的方向跑了過去。
聶然看到他朝自己跑來,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那比自己打了好幾圈的拳頭就這樣筆直地沖了過來。
那名5號看到聶然一點都不動彈地站在那里,以為聶然是嚇傻了,心里好不得意。
眼看著那一拳要砸在她的臉上,極有可能會把鼻子給打得塌陷下去時,倏地一下聶然身形一晃,直接從他的面前轉(zhuǎn)到了他的背后。
她用極快的速度一腳狠狠地踢向了他的膝窩處,5號的身體經(jīng)過長時間的積年累月的鍛煉,把力道和肌肉都鍛煉的非常勇猛,唯獨速度這一塊卻沒有提升。
在聶然轉(zhuǎn)到他身后的同時,他心里雖然知道,可身體卻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等可以做出反應(yīng)的時候,那一腳已經(jīng)踢了下去,他整個人就直接跪了下去。
趁此機(jī)會,聶然一把扣住了他的喉骨,就這樣兩招輕松將他制服。
“怎么樣,我就說不一定了吧。”聶然得意地沖葛義揚了揚下巴。
葛義微微一笑,拍了三下手,替她鼓掌。
勝負(fù)已定,聶然松開了那人的鉗制。
誰料5號卻在那一瞬間霍地轉(zhuǎn)過身撲向了聶然。
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太過相近,聶然頓時感覺到了危險。
她下意識地避開了5號的正面襲擊。
5號一下子撲了空,撞在了拳場的欄桿上。
聶然就是趁他那一個空隙,從他身后一腳直接朝著他的頭部踢了過去,那人的頭部受到了猛烈的撞擊后,身體搖晃了幾下,便“哐當(dāng)”一下摔在了地上,拳臺上被他這一摔震得塵土飛揚。
聶然看著地上已經(jīng)被踢暈過去的人,不解氣地在他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了一腳,才下了拳臺。
葛義站在那里,冷冷地吩咐道:“這個人不要了。”
趙力神色淡定地點頭,“是。”
反正他處理這些“狗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連忙找了兩個人將這個肌肉男給直接拖向了后門口。
沒一會兒就聽到狼狗激烈的犬吠聲。
站在屋內(nèi)的拳手們在聽到那些狼狗的吼叫聲后,心里頭一陣顫抖。
仿佛此時他們已經(jīng)聽到了狗在撕碎肌肉,咬碎骨骼的聲音。
坐在沙發(fā)上休息的聶然在聽到葛義的這聲吩咐下,不禁扶額道:“原來你是打算喂狗糧啊,你不早說,那我就聽你的,和9號打了!這小子我很看不順眼啊。”
葛義走了回去,說道:“9號我挺喜歡的,你可別打他主意。”
聶然故意挑了挑眉說道:“葛爺,你原來號這一口啊!你早說嘛,那行,既然你喜歡,我肯定不再想辦法把他送去當(dāng)狗糧,我保證!”
說完還做了一個發(fā)誓的手勢。
葛義笑著怒瞪了她一眼,“胡說什么呢!我只是欣賞他那副狠勁兒,有我當(dāng)年在道上混的樣子。”
“原來是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啊。”聶然頓時了然,她隨后也將目光放在了9號的身上,嘴角閃現(xiàn)過一抹極快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