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點了下頭,“嗯,半年前傅老大死了,就一直在起內訌了。所以我就過去解決一下。”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聶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沒那麼簡單。
老大一死,剩下那羣海盜哪裡會甘心做小。
更何況霍珩還有一座金庫在他們那邊,誰不想多撈一點。
都不用親眼看,也能想象到那些海盜爲了錢會做出什麼。
“所以在電話那邊的人說他找你,就是爲這個事情?”聶然算了下時間,好像就是那天打完電話之後去的海島。
霍珩點了點頭。
其實原本他並不需要親自去。
那時候找陳叔去不過是爲了想要找機會解決他而已。
那些海盜既沒有充足的軍火,又被軍方打擊過,根本不值得放在眼裡。
他完全可以直接派霍氏的一批人員過去鎮壓就可以了。
但是因爲和聶然有了那一通電話,知道她在醫院,不放心,這才決定親自去海島,然後在想辦法轉機到這裡,最後回去。
聶然看他神情有些發怔,不禁問道:“在想什麼?”
霍珩回過神,輕提了下蠢角,“我在想,現在倉庫已經建好,並且開始運行了,而我和那邊也搭上了線,一切都在按好的方向發展,相信很快就能結束了。”
“恭喜,你編了那麼久的網,總算要開始了收網了。”聶然笑著道。
可霍珩卻並沒有笑,“恭喜什麼,看到你這個樣子,一點喜都沒了。”他的視線不禁移動到了她那隻打著石膏的手,眉頭緊皺,眼底帶著一抹疼惜地問道:“有必要爲了一場考覈訓練成這樣嗎?”
聶然點頭,理所當然地道:“有啊,這可是關乎我未來的調派,怎麼能沒有必要。”
“你想進9區?”霍珩低著頭握著她那隻手,問道。
當時他打電話和李宗勇聊的時候得知李宗勇曾經和聶然提過9區部隊。
聶然盤腿坐在那裡,應了醫生,“如果9區是最好的,那我就進9區。”
“年齡不大,目標倒是定得挺高。”霍珩聽了她的話,不禁輕笑出了聲,但隨後便問道:“不過,你爲什麼這麼拼命的想進9區?是因爲我,還是聶誠勝,或者是你自己?”
他的話語太過認真,讓聶然不由得側過頭,望向了他。
只見霍珩也看著她,繼續道:“如果因爲是我,我會心疼,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如果是爲了聶誠勝,那完全不值得你這樣去爲難自己,因爲有我在,我可以替你解決。”
聶然玩味兒一笑,“心疼?當初某些人把我拽進來的時候好像沒心疼吧,反而還挺嘚瑟。”
說到以前,霍珩神情也有了細小的變化,他輕輕抓著那隻手,“那是以前我不知道,我以爲你是喜歡纔來當兵的。結果後來知道了……”
其實想想他挺後悔的,當時一心想著把她招進去,也沒管她喜不喜歡,想不想。
如果時光倒流,或許他會換種方式吧。
霍珩握著她的手,說道:“如果不是爲了自己,那就別爲難自己,冬季考覈結束之後你可以選擇離開的,做點自己喜歡的。”
他不希望聶然爲了自己委屈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心疼了。
那時候他的確很希望聶然有一天能他一起並肩。
可現在看著她身上的傷。
他是真的不忍心了。
盤腿坐在旁邊的聶然斜睨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是爲了你還有聶誠勝了?我分明是爲了季正虎好不好。”
瞬間,霍珩原本眼底那一抹心疼頓時消散了,“季正虎?”
“對啊,我的教官,你不記得他了?”
“記得,只是不敢相信,你這麼拼命,最後弄得自己一身傷,結果是爲了另外一個男人。”霍珩坐在那裡,語氣裡帶著一絲賭氣地意味,“聶小姐,我想你最好能給我解釋一下。不然我怕今天晚上不會消停。”
“喲,霍先生這是威脅我?”聶然斜斜地挑眉看了他一眼。
只見霍珩很是認真地道:“不,霍先生吃醋了。”
那孩子氣的口吻讓聶然忍不住失笑,“這兩個月季正虎沒日沒夜的給我加餐訓練,整整兩個月沒休息,他一心希望我能考好,我總不能讓他失望吧,但可惜最後還是讓他失望了。”
“就這樣?”
“就這樣。”
“沒別的?”
“沒別的。”
霍珩看聶然說的斬釘截鐵,停頓了片刻,接著抓著她的手,很是肯定地勸說道:“我覺得,你還是離開部隊吧。”
“爲什麼?”聶然很不解。
剛纔他說那些話的時候臉上分明流露出了一絲絲的不捨。
怎麼現在轉變得那麼快了?
霍珩坐在那裡,定定地看著她,回答:“因爲我不想你受苦。”
聶然冷哼了一聲,“是不想男的在我身邊圍繞吧。”
被戳穿的霍珩厚臉皮地道:“難道這有錯嗎?你是我的!誰都不能覬覦!”
他伸手虛攔著聶然的肩膀,一副佔領主權的模樣。
聶然嘴角輕勾了起來,“所有的這些都等聶誠勝的事情結束完再說吧。”
聶誠勝是一定要解決的。
這是不容置否的事情。
她之所以這樣訓練,也不過是想能夠和聶誠勝站在同一個水平面,然後搞垮他以及整個聶家。
搞垮了聶家,想必葉珍也蹦躂不起來了。
身旁的霍珩看到她眼底閃爍著的冷光,脣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你確定要自己來?”
聶然輕點了下頭,“嗯,這件事我要親自做。”
這樣也算是對得起這句身體的主人了。
“那好吧,你既然決定了,那我也不多說些什麼了。不過,注意點身體,別再弄傷自己了。”
霍珩看她那一副要算計對方的小狐貍模樣,就覺得很是迷人。
當下就湊了過去,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道:“我還有半個小時。”
他的話太突然,聶然一時間跟不上,所以轉過頭看著他問道:“所以呢?”
“你覺得來得及嗎?”
兩個人相距不過短短的幾釐米時間。
加上他話裡又很是深意,頓時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曖昧叢生了起來。
聶然心領神會,但卻揚眉一笑,促狹地道:“我要說來得及會不會比較傷害你。”
“不會,你每次享受的樣子完全取悅了我。”
霍珩在這種時候向來臉皮厚如城牆,聶然懶得和他打嘴仗,因爲知道這傢伙越說越來勁,索性丟給了他一句話,“你可以走了。”
但霍珩卻看了一眼時間,攬著她往牀上躺去,“我再陪你躺半個小時吧,這麼久沒見我好想你。”
聶然聽到最後那一句話,也就沒有再掙扎了。
只不過,她難得的好心,結果讓某些人越發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不是說陪我躺的嗎!”
聶然看著他那隻手在自己的腰間的肌膚上不斷的摩挲著,忍不住冷冷發聲。
“陪躺需要收點費用的。”某人帶笑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我還是個病患,你有沒有人性!”
“我不碰你受傷的地方,放心。”
某人的無恥終於逼急了聶然的耐心。
“滾!”
聶然頓時呵了一聲,結果門外正巧路過查房的的宋一城聽到了,立即停下了腳步。
剛纔是聶然的聲音吧?
他有些不確定的走回到聶然病房的門口。
裡面似乎又沒了聲音。
不確定的宋一城在門口開口問道:“聶然?你在和誰說話?”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屋內立即響起了一聲重物掉落的聲響。
“砰——”
宋一城清晰地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異樣聲音,以爲是聶然出了什麼事情,當即神情一變,馬上就衝擰開了門鎖,衝到了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