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原本已經睡下的聶然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倏地睜開了眼睛。
有人在門外!
憑借著她多年的經驗告訴自己,外面的人來者不善。
挑這個點過來,應該是來暗殺的!
難道是達坤?
不可能啊,達坤現在應該保護霍珩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叫人暗殺呢。
到底會是誰呢?
聶然趁著門還未完全被打開,悄無聲息地下了床,并且從枕下摸出了一把軍刀,然后極快地將枕頭放在了被子里,裝作還在沉睡的樣子。
接著就偷偷地躲在了床下。
她所處的房間沒有藏身的地方,再加上她沒有槍,最好還是別輕易露面。
否則的話很容易受傷。
門鎖的聲音又再次輕微地響了響,隨即門就被慢慢的推開了。
漆黑一片的房間內,帶著別樣的緊張氣氛。
聶然趴在地上,透過隙縫看到從門口有人悄悄潛入了她的房間內。
一共是三個人!
他們一個個從門口閃進來,他們的動作很輕,看上去有訓練過。
但再輕,那呼吸聲聶然還是聽得非常清楚。
特別是在這種寂靜無聲的房間內,他們的一舉一動,就連呼吸聲都無限放大了起來。
聶然屏住呼吸地趴在那里,黑暗下她仿佛一只靜靜蟄伏的小狼,只等著對方靠近,然后一口從他的脖頸處咬下,直至死亡。
為首最先靠近床邊的人在剛靠近的一瞬間猛地掀開了被子,另外只手拿著刀直接狠狠地插了下去。
“噗”的一聲,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在聶然的耳朵里異常的清晰。
那些人沒有槍!
當聶然有了這個認知之后,立即就從床下跳起。
而那個人在感覺到刀下只是一個枕頭之后,這才發覺自己中計了。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聶然已經從床下暴起,手起刀落間,立即割斷了那人的喉嚨。
住在這里將近已經一個多月了,即使她天天都過得很愜意,但是當她拿起刀的那一剎那,那種從骨血里沸騰起的弒殺因子使得她依然能夠一刀斃命的將對方殺死。
其余兩個人在黑暗中看到有人從床底下蹦出來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就在那微愣的幾秒,已經解決完一個的聶然從床上一躍而下,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當頭劈下。
整張臉瞬間一分為二,從額頭到下巴一條細微的血痕。
那人瞪大著眼睛,手還舉在半空中,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就遭到了這一擊,隨后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只剩下最后一個人。
那人在看到聶然如此強悍的殺人手法后,竟心生怯意,想要喊人引得外面的人來幫忙。
可就在他張開之際,聶然已跨步到他面前,但畢竟是面對面,那人也很快看出了她想要干什么。
舉起匕首對準她的脖子上刺去。
聶然眉頭微皺,伸手就要去扣住那人的手腕,但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驟然響起了一聲槍響。
“砰——”
那響亮的槍聲立刻打破了靜謐的夜。
開槍了?
誰開的槍?
是霍珩嗎?
還是對手?
聶然被這一槍分了神,手下的動作竟一頓,晚了一步。
那帶著鋒芒的刀尖就這樣筆直地朝著她的脖子刺去。
聶然瞳孔倏地縮緊,及時偏頭一避,薄薄的刀刃堪堪從她脖頸擦過,皮膚上立即劃出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那細微的疼痛讓她的眼底越發的冷戾了起來。
聶然當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步直接跨步到了那人的面前,用手肘撞擊他的肋骨,并且扣著他手腕的那只手瞬間往外一扭。
“喀”的一聲,手腕就此被她卸下。
“啊——”劇烈的疼痛迫使那人忍不住地就此叫了出來。
在這寂冷的寒夜中,他凄厲的叫聲格外的慘烈。
聶然聽到他那一聲響起,隨即以最快的速度一刀捅進了他的心口。
那人的聲音瞬間就斷了。
聶然松開了那人的鉗制,頓時只見他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等到屋內的人已經全部解決完畢之后,她迅速出了房門,往霍珩的房間內跑去。
他在外人眼里雙腿是廢了,完全不能動,剛才那一聲槍響也不知道是誰開的。
若是對方開的,他肯定會受傷!
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幾分,還未跑進霍珩的臥室,就聽到里面又是兩聲槍響。
她腳下一頓,心頭更是一緊。
該死的!
到底是誰在開槍!
聶然生怕是對方手里有槍,于是決定伺機潛伏進去,進行暗殺。
黑夜下,她無聲的閃進了房間內。
里面的地上躺著六個男人,還有四個男人正站立房間的各處角落,猶如雕塑地盯著窗口處看去。
聶然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那道黑沉的陰影正躲在暗處。
那是霍珩!
能讓這四個人不敢上前,說明槍在他手里!
聶然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只要他沒事,那就一切不成問題了。
聶然慢慢地靠近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趁其不備,從背后將他一把捂住嘴,然后手起刀落間就此割斷了喉嚨。
那人只是輕哼了一聲,就此倒了下去。
離他最近的那人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立即轉過頭去。
然而,突然之間“砰——”的一聲,身邊一聲槍響瞬間響起。
那人還未回頭,一把森冷的刀刃在他的咽喉輕輕一劃,這回那個男人連哼聲都沒哼,就此倒下。
最后僅剩的那人在槍聲響起時就朝著椅子后面利落滾去。
“我來吸引火力,你偷偷匍匐過去殺了他。”那人盯著眼前的情形,徑直對著身后的伙伴吩咐道。
話音才落寒光閃現,那人雙眼睛睜大,驚駭地看著自己被匕首刺穿的脖子,隨即就聽到身后傳來聶然幽幽地聲音,“下次確認好背后的到底是伙伴還是敵人吧。”
原來聶然趁著他未發覺,裝作他的伙伴,也一并跟著滾了過去。
她隨即那匕首被拔出,那人已斷氣。
屋內是一地的死人,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站在窗口暗處的霍珩在聽到聶然對那人的說話后就立刻走了出去,從抽屜里拿出了兩盒彈藥和一把槍。
聶然看他手上動作如此之快,不由得走上前去,“他們是達坤的人?”
“不是,他們是霍褚的人。”霍珩很是熟練的將子彈裝到了槍膛內,然后塞進了聶然的手中,催促道:“我們快走,霍褚肯定在收不到消息之后,肯定還會派一批。這次他是鐵了心要除了我。”
聶然皺了皺眉,不懂為什么霍珩能那么肯定,但還是依言照做。
她握緊了槍支跟著霍珩快步朝著樓下跑去,可才出了門,就聽到別莊大門口傳來了幾聲尖銳的剎車聲。
“糟了,他們來了!”霍珩及時停了下來,盯著大門口說道。
“跳樓吧,從你臥室窗口跳下去,正好是門外,可以躲過去。”越是在危急的時刻,聶然就越是出奇的冷靜。
霍珩聽著門外越來與近的聲音,當下同意了聶然的決定。
兩個人立刻折返了回了二樓房間內。
當二樓臥室的房門被撞開時,聶然正從窗口一躍而下。
為首沖進來的人立刻喊道:“他們逃了,快,快下去攔住他們!”
隨后就跑到了窗邊,就看到聶然正斷鉆入車內。
二樓的那個人連忙瞄準她連開了三槍,子彈打在車門上,發出沉悶的金屬聲。
“聶然!”
車內的霍珩想要替她開槍解圍,可才剛要越過副駕駛,結果就被聶然一聲大呵,“回去!”
給逼了回去。
話才說完,子彈“砰”的一聲就打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聶然被迫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草叢滾去,接著朝著窗口就是一槍。
那人沒想到她手里有槍,在開槍的時候他幾乎半個身子都在窗外,目標大的根本來不及往回躲,一槍就直接把他給干掉了。
其余的人在看到她手里有槍,下意識地躲到了屋內。
聶然立即再次撲進了車內。
車子同一時間就被啟動,霍珩只對聶然說了一句坐穩了,接著腳下用力的踩下油門,撞開了擋在前面的車子,一路疾馳朝著門外駛去。
從樓上跑下來的那群人急忙上了車追了出去。
“他們來了。”聶然坐在副駕駛上,在看到后面有車子追上來的第一時間就對著身邊的霍珩說道。
霍珩看了眼后視鏡,腳下的油門又是猛地一踩。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車子的速度再次提升。
“砰——砰——砰——”
身后的車子緊追了過來,朝著他們就不斷的開槍。
霍珩的車技不錯,在這種盤山公路的大彎道處還能及時的避開幾顆子彈。
聶然趁著霍珩一記漂亮的漂移,對著身后駕駛座上的就是一槍,血被當場濺到了擋風玻璃上。
車子當即就失去了控制,飛出了彎道,掉下了山。
“媽的,快點給我打爆他們的輪胎!”另外一輛車里的人在看到旁邊的車跌入山底之后,馬上對著身后那兩個手下怒聲地命令道。
一時間,所有子彈都朝著聶然所在的那輛車的輪胎打去。
坐在車內的霍珩油門已經踩到了底,一連過了三個彎道。
“再前面那個彎道加快速度,我……”
聶然的話還未說完,坐在駕駛室上的霍珩冷不丁地暴呵了一聲,“趴下!”
手已經直接伸過來,壓制住了她。
“砰——”一顆子彈飛快地從霍珩的手背上擦過,就此打穿了擋風玻璃。
聶然反手從車窗外給了一槍,后面的車子一個小小地打滑了一下,但很快就調轉了車頭,再一次的追了過來。
“謝了。”聶然在看到擋風玻璃上那一個小小的洞眼后,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口頭答謝不如來點實際的。”霍珩嘴角微微勾起,只是才剛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過后,他們的車子猛地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打滑旋轉。
聶然抓著窗沿,心里很清楚,車子的輪胎這是被打爆了一個。
仿佛是為了證實她心里的猜測,車子的后輪胎很快就響起了金屬和地面摩擦的尖銳刺耳聲,甚至還燃起了火花。
伴隨著一路的火花,車子依舊毫不減速地往前行駛著。
聶然時不時的回擊,想要為他們兩個人爭取點時間,然而就在這時候,四扇車窗被全部打開了。
“你把車窗全部打開干什么?”聶然不解地問霍珩。
“不用搭理后面的車子,帶好安全帶。”霍珩目光筆直地看著前面,對著身邊的人吩咐。
聶然看了他一眼,她從不信任任何一個人,也從不在生死關頭聽任何一個人的命令,因為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可現在,她卻想要試著去相信身邊的人一次。
他們兩個人一起經歷的生死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這個男人也為自己做的太多了。
她應該要給出自己的那一份信任。
當下,她就將安全帶系上。
霍珩在看到她不問緣由的就此將安全帶系上,知道她這是處于對自己的信任。
他嘴邊的弧度輕輕揚起。
方向盤猛地一打,車子在彎道處一個急轉彎,十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吵得人頭皮都又餓發麻。
后面那輛車的人見準了機會對著另外一個輪胎抬手就是一槍。
車子就此徹底失去了控制,在清冷的盤山公路上不停地打轉了起來。
霍珩在此時顯得尤為冷靜,他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并且用方向盤來回的把控著。
只可惜無論再怎么想要挽回,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在盤山公路的彎道上,那狹窄的地方哪里容得下一輛車的打滑。
車子在連續打轉了三圈之后,就翻車從山上跌入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山的背面,山下是一條河流。
聶然看到此情此景后,還沒來得及咒罵出聲,霍珩已經撲了過來,將她護在了自己的懷中。
車子哐當哐當的從山上一路掉下去,最后只聽到“噗通——”一聲,車子就此掉入了河流之中,河流之中咕嚕咕嚕地冒出幾個巨大的氣泡。
山上的人立刻下了車,站在了山上的彎道的邊緣朝著下面看去。
在確定那輛車逐漸沉入水底,并且在等了好幾分鐘,直到水面都平靜下來,也沒有看到人浮上來之后,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霍總,人已經解決了。”
電話才剛通,那名手下就恭敬的對霍褚說道。
電話那頭的霍褚一聽,頓時欣喜不已,“解決了?確定?”
那人肯定地道:“是的,連人帶車的從山上掉入了河里,不可能有生存的希望了。”
霍褚聽完之后高興不已,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干得好!”
這回這塊絆腳石再也不會擋路了。
他倒要看看,沒有了霍珩,他達坤還能選擇誰!
掛了電話之后,他很是高興地出了達坤的VIP房,往酒店外走去。
而在受到霍褚命令的那幾個人又看了一眼已經平靜無波的的水面之后,才回到了車內驅車離開。
隨著車子的引擎聲越發的遠處,整條盤山公路上再次恢復了安靜。
……
隨后的兩天里霍珩還是照常的上下班,神色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平靜和正常。
而在第三天的清晨,這維持了不過短短三天時間的平靜就此被徹底打破。
“大哥!”早晨七點左右,陳叔就迫不及待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神色慌張,腳步匆忙,就連最基本的敲門都沒有敲,直接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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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剛起床的霍啟朗對此很是不悅。
陳叔是服侍了十幾年的人了,輕重都分得很清楚,怎么今個兒如此慌忙。
霍啟朗皺著眉,問道:“什么事?”
陳叔連忙站在那里回答道:“村名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二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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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覺得二少車技渣,真的!~【真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