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里沒有了前段時間的激勵,反而冷著臉,冷冷地勸了一句,“訓練的時間還算寬裕,你沒必要這么做。”
他覺得聶然真是個不要命的小瘋子。
完全激勵不得,因為一激勵起來,完全就是不管不顧,到最后怕的反而是他自己。
就怕她到時候又和上次一樣,訓練得一身是傷的躺著進醫院,連夏季考核都被取消。
這一回的冬季考核已經是她最后的機會了,若是再被取消,只怕就真的是要完了。
但對此,聶然卻猶覺得自己不夠,“我已經落了很多了,必須得補回來?!?
說著就要掙脫開他的手。
季正虎也覺得大晚上和一個女兵這樣拉扯不好看,順勢放了手,語氣里帶著認真的勸誡,“千萬不要勉強,免得得不償失,重蹈覆轍?!?
聶然點了點頭,應答了一句,“我知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錯過冬季考核了?!?
言盡于此,季正虎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能讓她繼續下去。
夜,越發的深冷寂靜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在空曠的訓練場上,就這樣一個訓練,一個在旁邊握著秒表記時,直到天際線泛起魚肚白。
一連半個月都是如此這般。
不過好在聶然也不是真的那么不要命,不停的在自己身上加鉛塊,一旦到達身體所負荷的程度后,她也就停了下來。
于是在那半個月的的后期,她的體力能明顯開始回升了起來。
季正虎知道,她的身體已經適應那些鉛塊的重量。
看著那越發縮短的時間,他原本緊張不安感才稍稍放松了下來。
按照她現在的體能,如果撤掉那些鉛塊,只怕已經在部隊整體水平之上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可以達到她想要的高度。
只不過,體能是拉上來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9區這個地方,不是只有體能好才能進得去。
它是一個對士兵總體綜合要求極高的地方。
體能只是基礎的基礎而已。
季正虎望著聶然日漸提升的成績,臉上的神情卻變得有些糾結和沉重了起來。
于是,終于無法忍受他每次看著自己的成績如同死了爹媽那般神情的聶然在跑完了五公里以后,走到了季正虎的身邊,很是無奈地問道:“季教官,我的體能到底是有多差勁,才會讓你的臉看上去如此的難看?!?
她都已經這樣訓練了,就算不冒尖,但是也應該不至于能讓他的神情這么嚴峻吧。
難道是9區的門檻太高?
那次她和9區的人一起行動入的后島,看得出來他們的確很厲害,雖說前期他們進入后島9區的人并沒有做什么,但是在潛入主島之后,他們的確很快的將整個主島全部控制其中,并且徹底封鎖。
這種行動力度和默契,即使是聶然這種向來喜歡單人作戰的人也不得不感嘆一聲厲害。
“說說看我還差9區有多遠的距離?!甭櫲粏柕?。
她覺得就算差十萬八千里,她也非要趕上去不可。
然而就在她心里暗暗下定主意的時候,卻聽到身邊的季正虎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聶然當即一愣,接著就皺起了眉頭,眼底滿是詫異地看向了季正虎,“你說什么?”
“你的體能現在的確已經超過了預備部隊的整體水平,但是距離9區我不清楚?!?
這也是季正虎面色難看的重要原因。
他一開始訓練聶然,其目標是超過預備部隊的整體水平,因為只有超過了,才有機會朝9區靠攏。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聶然一旦停止負重,體能的成績居然會如此快速的上升。
這下,原定目標已經超額完成,接下來要怎么做他卻茫然了。
而站在身邊的聶然一聽他說不知道,也懵了,“你不清楚?你這個做教官的都不清楚,那還有誰清楚?”
她前世和部隊從來沒沾過邊,雖說也是軍事化管理,但是基本上都是往死了練,誰知道9區是怎么訓練人的。
“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她對季正虎這話表示很懷疑。
但季正虎卻眉頭緊皺地搖了搖頭,“9區雖然對預備部隊招收,但是基本上很難會有人錄取?!?
事實上,就是優秀如一班的也沒幾個人敢把目標放在9區身上。
更別提當初完全屬于爛泥扶不上墻的六班了。
“所以我不清楚。”季正虎從來沒訓練過,又怎么會知道9區的錄取目標。
聶然看他緊抿著唇,帶著嚴峻的神情的神情,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道:“那你去找別的教官問問啊,一班的教官總歸知曉吧。”
以往一班可是尖子班,應該出過幾個9區的士兵吧?
可提及到這件事,季正虎的眉頭卻更加緊鎖了起來,“唯一知情的,也曾經在9區受過訓的,就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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