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一把拽住王飛翔的領子說:“你TMD,你打發要飯呢?
你瞅瞅我這腮幫子,瞅瞅我這眼眶都腫成這個逼樣子了,你知道啥不,叫毀容。
我不和你扯淡,二萬塊,少一分咱就派出所的見,傷情鑒定做個輕傷啥的,可就不是錢的事了。
從今以后這個仇咱算結下來了。
王飛翔賠著笑臉說:“這是啥事啊!你消消氣,這小子剛出獄哪來的錢。
我死死盯著金二,四目相對,金二眼神竟有些躲閃。
王飛翔顯然抓住這個細微的細節,他意境地說:
“這傻小子從小,在殯儀館被臟東西上過身,腦子不好使,前幾年剛宰了一個人,精神鑒定屬于精神分裂,在監獄里關了兩年就被放出來了。
金二一愣松開王飛翔問:“啥?精神分裂?
王飛翔一見有效果,長嘆一口氣裝模作樣地說:“你不信問問大骨堆派出所的人,他們都知道。
前段時間就在這安康路,就是他腦子不知道搭錯哪根筋,夜里夢游,把殺人犯李奎安抓住了,他當時還挨了一刀,正常人誰會干這事,你沒有看陽北新聞?
金二瞄了瞄我,他旁邊一個男人說:“二哥,好像就是這小子,還上咱陽北電視臺了呢!
金二撇著嘴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
“怪不得,這孩子在飯店里傻了吧唧的,出派出所一句話不說就上來干我,原來是傻子啊!我操TMD,我這一天上百萬的生意,咋跟你們這點子人,攪合在一起真TMD晦氣,滾,滾,快滾。
王飛翔強忍著笑臉,一個勁的賠不是。
上車后王飛翔長舒了一口車走遠了后,笑的前俯后仰說:“還好有驚無險啊,這JB橫的,也怕不要命的,一物降一物啊!
父親接過話說:“冰冰,你以后能不能做事想想后果,你說你出去吃個飯,就整這出,今天要不是飛翔,這個事又該鬧大了,我說你這脾氣,哎就不能改一改嘛!
我低頭不語。
王飛翔笑著扭頭看了我一眼說:
“哈哈,你看你把金二那個JB打的,真是大快人心啊!金老二這孫子是娘胎里壞,去年老子開車濺他身上一點水,訛了我500塊,前幾天在他開的御龍灣休閑洗浴中心,碰掉他一個茶杯,他訛了我200塊,報應啊!
王飛翔話一說話,全車鴉雀無聲。
王飛翔顯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里,解釋去御龍灣洗個澡而已。
蔡大爺眼擠成一條縫,露著大黃牙說:
“嘿嘿,只是洗個澡嗎?
正在這時車到了殯儀館后區。
王飛翔下車便快步往中區走,蔡大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說:
“這事,你呆好好和我盤盤道,說清楚?里面小姐咋樣啊。水靈不。
王飛翔甩了甩胳膊一臉正經說:
“我說老蔡,你腦子天天想的都是啥子呦!我王飛翔是那種找小姐的人嗎?
蔡大爺擠眉弄眼地說:“裝,你可勁的裝,我不曉得你,上次去紅花路是哪個龜兒子,帶老子去的。
王飛翔望著我們幾個有些尷尬的說:“老蔡,回頭說,這冰冰,田峰,富貴,富強都在,教壞他們嘍!
老蔡撇了撇嘴說:
“都是成年人撒,現在誰不懂這事?快說說,敲大背多少錢,多少號,技術好?
說著說著我們幾個進了休息室。老張一見我們回來便問:
“沒出什么事吧?
王飛翔拍了拍胸口說:“有我在,還能有個啥事!對了老張,你回去吧!反正下午不入殮沒活,回去照顧嫂子吧!
老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怎么好意思!
我父親在一旁勸說:“快回去吧!,今天晚上我的那頓你吃不著嘍!呵呵,放心豬蹄子我給你留著。
老張感激地望著他們出了休息室。
整整一個下午沒事,我和田峰,富貴,富強我們四個斗地主,我幾乎是連吼帶罵地罵了富強一下午。
那廝守田峰的門,守的我拍死他的心都有。
夜幕降臨后,王飛翔和我父親,蔡大爺開車出去弄吃的。
我突然想起中午在河南燴面店點的烏雞,富貴那廝見天黑了,竟不敢出去,無奈只好田峰去取。
我一個人無聊就出了休息室,站在走廊里給陳妮娜打了一個電話,一陣嘟,,嘟,,,的忙音,我想也許她還在生氣,不會接我的電話。
就在我即將掛上電話的那一剎那,電話接通,但是沒人說話,我能感覺到陳妮娜一定在聽。
我突然有些緊張說:“我是韓冰。
陳妮娜沒說話。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在聽,沉默幾秒后我說:“妮娜,你在聽嗎?我心里難受,想聽聽你的聲音,如果你不想說話就掛電話吧!
陳妮娜脫口而出:“韓冰哥,你怎么了?
那一瞬間一滴淚水從眼角滑了下來,我咬著牙齦說:
“我想你了。
陳妮娜在電話里沉默,突然問:“你和那警察還好吧!
我說:“還好。
陳妮娜再一次沉默。
我說:“好了,我掛電話了,我只想聽聽你的聲音,謝謝你。
陳妮娜突然說:“韓冰哥,我們能見過面嗎?
我說:“好,明天我下班給你打電話?
陳妮娜問:“你上班?在哪啊!
我說:“和我父親一個部門,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陳妮娜鶯鶯地笑了起來說:“那你要請我吃飯哦。我也上班了?
我問:“你上班了,在哪啊?還適應嗎?
陳妮娜語氣輕柔地說:“在麗都KTV,我上班一個星期了!
我一愣問:“怎么在那上班,做什么?
陳妮娜顯然沒有聽出,我語氣有些生氣。她笑著說:
“一個同學介紹的,她男朋友是KTV的經理很照顧我,我就是給客人點點歌什么的,一晚上能掙200多呢?
正在這時電話那頭一個女的喊:“妮娜,怎么那么慢,快換衣服?空軍一號來了一個大老板,點名要你的臺,快點。
陳妮娜小聲對我說:“對不起!韓冰哥,我不要上班了,不和你聊了。
她掛了電話,那一刻我握著電話愣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如坐針氈。
我想不明白一個眼睛不好的女孩,怎么給人家點歌,在那種風花雪月揮金如土的場所上班,會變成什么樣子,我不敢妄加猜測。
正在這時丁大爺從我背后拍了一下,說:“你小子發什么呆,又被東西上身了?
我見他手里提著一個袋子,掀開說:“死老頭你嘴咋那么惡毒,你這帶的啥酒啊!連個包裝都沒有,你看酒都發黃了,這能喝嗎?
丁大爺瞪了我一眼說:“你小子,咋說話呢?你媽喊我丁叔,你叫我死老頭,等回頭我和你媽評評理去。
我望著丁大爺那認真樣,還真有些心虛,便換了一副嘴臉,皮笑肉不笑的說:
“這電視天天放,太君,八路家伙我知道在哪!說的就是你吧!
丁大爺提腳便對我屁股踹了一腳,我連躲帶跑的進了休息室。隨后丁大爺跟了進來。
他把四瓶發黃的白酒,往桌子上一放,掃了一眼休息室感嘆地說:
“現在的條件真不錯,空調電視都有。
丁鈴一見他爺爺來了,立馬迎上去,把丁大爺的棉披風脫了下來,掛在門后。
丁大爺掃了一眼富貴,富強說:“這兩個小子,就是你從齊家村帶的兩兄弟。
富貴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說:“丁大爺好。富強見他哥這樣說,也跟著他哥憨憨說:“丁大爺好。
丁大爺笑著點了點頭問:“他們幾個呢?
我說:“這不是知道你要來,出去整幾個硬菜去了嗎?
丁大爺一手拂著白胡子,笑瞇瞇地說:
“你們還怪有心的!不錯,孺子可教也!
說著說著,田峰端著一個大砂鍋走了進來。
隨后我父親,王飛翔,蔡大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他們一一和丁大爺寒顫,我能看的出,我父親表情有些僵硬,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我能看出,我父親和丁大爺之間一定有事。
隨后我們把兩張辦公桌對在一起,把所有菜擺了上去,蔡大爺接過丁大爺手上的酒說:
“老丁這是好東西啊!你今天下血本了。
我白了丁大爺一眼說:“這酒還叫好東西?都發黃了能喝嗎?
蔡大爺和丁大爺,我父親,還有王飛翔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