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看不慣的事,總習慣的去打抱不平,一旦認準了的事,十頭牛都拉回來。
從出獄到現在,雖然性格改變了不少,但是性格還像古代俠義的風格。
那四個人下車后,站在汽車的兩側,他們兩人一組左右。
右側副駕駛的那個年輕人走在最前頭,從氣勢和站位上,他應該是帶頭的。
我借著汽車遠光燈,仔細打量那人一翻,他個子不好矮瘦矮瘦的,穿著套黑色的阿迪達斯運動裝,一只手握著鋼管,另一只手插在褲兜里。
也許我的遠光燈特過于強耀,他歪著頭視乎在躲避我氮氣打燈的光線。
細雨連綿四周籠罩著一種潮濕。
我們不過二十米之間的距離,目測我一個俯沖,三秒之內就能近他身。
如果能在剎那時間把他放倒,另外三個人心里一定會不寒而粟。
街頭干野仗我是行家,那就先從右側開始,他們雖然四個人。
如果在氣勢能把他們壓下去,這幾個毛孩子一定會撒丫子。
拿定注意后,我悶重了吸了一口煙說:
“大家出來混都是求財,把包里的東西放下,我放你們走。
右側離我最近的那個年輕人,瞅我的汽車一眼,見我就一個人,對著他身后的那三個人笑著說:
“你是干什么?管你什么事?把你的車開走,別tmd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是不閑的蛋疼?該回去不摟你女人睡覺,來這當活雷鋒呢?
我把嘴里叼著的煙蒂。狠狠的掐滅摔在地上說:
“老子不是活雷鋒,但是老子只想告訴你。住在這大院筒子樓的人,都不是有錢人。人別太惡。事別做太絕。
賊不走空的道理我明白,我給你們幾百塊錢,請你們吃個夜宵,把人家的東西放在這,彼此給對方一個臺階下。
如果你們非要把路走絕,我韓冰保證,你們上不了安康路?
我此話一出,對方那個帶頭的一聽我叫韓冰,他猛的一抬頭。愣愣的望著我問:
“你是冰哥?
我一聽對方認識我,嘿嘿的笑著說:“既然你認識我,看樣子你們也不是遠人。
隨后緊張的氣氛瞬間變了味,那人急忙把刀扔給后面的那個人,小跑著到我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恭敬的給我發一根說:
“冰哥,我是小光啊?
我迷惑的望著他在心里盤問自己,這小光是誰?
但是為了顧及對方的面子。我卻沒有直接的問,而是沉默著等對方自報家門。
那年輕人把濕漉漉的頭發整了整說:
“冰哥?我,,。啊!你咋忘了,以前跟著玉田哥干修車場呢?光子?
我那時候在他修車場里干學徒。你咋忘了?我的冰哥。
你剛出獄的時候,就是我砸的你家玻璃。嘿嘿。
我這才晃過神。
這小子是玉田的貼身小馬仔。
這小子是大骨堆安康路羅家村的人。
他父親是陽東區有名的大盜,因在家排名老六。江湖人稱飛天耗子羅六。
這小子的父親九幾年的時候,在陽北市是紅遍了半個陽北城。
說句不好聽的。那時候羅六風光到什么程度,陽北市大街上如果你丟了錢包或者什么東西,你只要認識羅六,和他說一聲。
兩天之內錢包必然給你送回。提到光子,我不得不詳細的介紹一下。
大骨堆安康路羅家村是出來名的窮,老話說的好,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大骨堆的土質是鹽堿沙石地,種不了莊家。
羅家村的北頭緊挨著源河下游,羅家村的人大多屬于船民,一輩子靠捕魚養蝦為生。
但是隨著陽北市的高速發展,在資源換經濟的帶動下,陽北是礦石業一夜之間遍地開花,礦石開采污染了源河。
原本清澈的源河變成一條黑混發臭的死水,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傳統顯然無法繼續維持靠水吃水的羅家村人。
但是羅家村人生性懶惰,過慣了悠閑的生活,又不跟接受現實,開始專研歪門邪道,最后竟然自成一派,靠偷搶爬拿為生。
最為代表的就是光子的父親,羅六,此人從小聰明極為有天賦,喜歡專研各種的鎖具,各式各樣的鎖沒有他開不了的
。那時候羅六是大骨堆的名人,一提到飛天耗子,如果你不知道他,那就會被人笑掉大牙。
但是紅極一時羅六在光子出生后,不僅不收斂而且狂到無法無天。
九幾年的時候,陽北是的警察是帶槍的。
羅六為了逞能,把一個在街上執勤的警察的手槍回來。
那時候陽北走偏門的行家一聽羅六,把他們最害怕的警察的家伙給搞了回來,蜂擁而至到羅六家觀摩那把手槍。
羅六視乎非常享受這種被眾人捧成神的榮耀,他在家里大擺筵席。
但是羅六畢竟是個賊,也沒有什么文化,屬于大老粗,他也從來就沒有真正碰過槍,為了在兄弟們面前逞能,便在兄弟前面賣弄把自己吹的神乎邪神。
這如果人該死喝口水就能嗆死。
喝的醉醺醺的羅六舉著槍,學著電影里烏龍山剿匪記的主角的樣子,在朋友面前炫耀。
突然一聲悶響,羅六的妻子正端著菜進堂屋上菜的時候,那倒霉的女人直接羅六手里的槍爆了頭。
轟然間倒在地上,腦門上開了一個巨大口子,當場斃命。
一屋子人嚇傻了,見羅六槍走火,把自己妻子打死了,拔腿就跑哄擁而散,羅六本人也嚇的魂飛魄散,主動到公安局自首。
但是當時正趕上嚴打,沒出一個月羅六就被執行槍決。
那時候小光在三歲。但是小光這孩子,天生繼承了父親天賦,這小子從小跟著奶奶爺爺生活,缺乏管教,成了無惡不作的皮孩子。
人常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小光從就喜歡干些偷雞摸狗的事,而且專拿村里的人下手。
就連村里五保戶的老大爺,唯一下蛋賣錢的母雞都不放過。
他偷走后,幾個人熊孩子把母雞在菜市賣掉,換游戲幣打游戲。
村里的人先前還顧忌光子是個孤兒可憐,但是到最后忍無可忍了,就把它從羅家村趕了出來。
無家可歸的光子,天天安康路游蕩,沒錢吃飯了就偷。
他被派出所抓過幾回,但是他是未成年人又是個孤兒,派出所的警察念及光子挺苦的,就聯合社區給光子安排在一家生產火紙的小廠里給人家洗菜刷碗。
這些安穩日子沒有過幾天,又開始從操就業,把廠里的工人偷了個遍。最后被勞教了一年,放出后又又死性不改繼續偷。
那時候玉田的修車廠剛成立,玉田的辦公室和車里打點關系的煙酒莫名其妙的少,而且不少多,要么煙少了一包兩包,或者酒少了一兩瓶。
但是辦公室的保險柜,卻是完好無損。
玉田開始以為是自己修車廠的工人干的,把工人全部開除后,但是辦公室保險柜煙酒還是繼續少。
后來玉田偷偷瞄了幾天,才發現光子天天在他修車廠門口轉悠。
一打聽不當緊,這個穿的像乞丐成天在他修車廠轉悠的小子,竟然是飛天耗子羅六的兒子。
玉田瞄了他幾天,摸出了一個規律,這小子雖然偷東西,但是不傻,光子知道玉田在大骨堆也不是個軟茬,不敢偷多。
一次偷一點,一旦得手,先去安康路的老馬廢品收購站換錢,拿到錢后先是去大吃大喝一頓,酒足飯飽后叼著牙簽跟大爺似的,去金二的洗浴中心按摩。
玉田恨的是牙直癢癢,tmd原價幾千塊一瓶的五糧液,這小子賣的還不到二百。
玉田那時候也惡,帶著幾個混混,把正在金二浴池,泡大池子的羅光,給揪了出來。
而且是讓羅光光著腚從浴池揪出來的,直接被帶到玉田的修配廠。
先是打了個半死,然后開始各種陰損的整光子。
也許光子從小受的罪就比常人要多,無論玉田怎么整治他,他只說一句話:“哥,趕緊的,臉身上你隨便打,只要別打我的手,整不死就成?玉田一聽到這,肺都氣炸了,大冷的天里。
他把光子全身潑上柴油,開著風扇讓光子在房間里學游泳。
從屋子的東頭,滑到西東。
玉田他們玩累了,把光子用鏈條鎖,鎖在屋子里。幾個人吃頓飯的功夫,回來光子就不見了。
玉田愣愣的看著房門上的鎖,震驚之余心想這個屋子里什么都沒有。
這防盜門鎖,這孫子是怎么打開跑的,而且這孫子還被鏈子鎖,像狗一樣鎖著脖子,他是怎么跑掉的。
玉田為了弄明白光子到底是怎么空手開鎖的,逮了光子一個星期在逮住他。
這一次玉田不像曾經那樣欺負光子了,他覺的光子是個人才,這小子如果利用好了,絕對是一個把好手。
他在大骨堆最好的飯店請光子吃飯,光子雖然愛偷有才,但是為人處事還處在剛踏出社會的地步。
這小子頭腦簡單,玉田本身就是大骨堆出了命的混混,光子對玉田又怕又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