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考場失利
一開始我是指望跟著寢室的人,找個地方好好復習的。我們為了排除干擾,毅然決然地做出了大部隊移師東部教學樓去自修的決定。但是那些看不懂的題目,不管放在哪個地理位置,對于我來說都還是看不懂。而且東部畢竟不是我們的主場,人生地不熟的,會憑空帶來很多麻煩。這一點滿御早就告誡過我們,所以他從來不跟著大部隊,而是自己留守在西部主場。
有次我們復習的很晚,到了準備收工回去的時間,大圣興高采烈的沖出去開門,但是推了兩下大門后,轉過來的一張臉上寫滿了無奈和不可思議,“完了,門鎖了。”
一聽這話我們都有點慌神,不知道這座教學樓除了這個出口之外,還有哪個地方可以出去,于是我們七個人都分頭去找出路。翻墻是翻不出去的,窗戶有鐵柵欄也轉不鉆不出去,折騰了半小時,我們都放棄了。
大圣悠悠嘆道,“看來大學的第一次通宵要留在東部了。”
兆聰罵他,“別一副客死他鄉的樣子,反正也不斷電,大不了繼續復習,看到困了,拼桌子睡覺。”
阿力表示反對,“不行,晚上這里即使關了窗風還是很冷,一個晚上下來保證會著涼的。”
我和阿哲倒是無所謂,反正明天的課也聽不懂,要是能有機會借著著涼請病假,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校醫院的醫生從來不會在開病假單這件事情上給我們行方便之門,害得我們只能抱著熱水袋去量體溫,以期能僥幸騙到一張病假單。
我們都已經在心中默默做好了在東部教室的課桌上睡覺的準備。
濤子絕望的朝大門走去,走著走著他的黑就融入了周圍的夜色中,只聽見他大聲喊著,“為什么不讓我們出去!”說完用力推了一下大門。
大門被輕而易舉的推開了,濤子傻了,我們也傻了。反應過來后,我們齊刷刷的看向大圣,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笑笑說,“原來門沒關啊,我剛才推了推,以為關上了……”
話沒說完,就被淹沒在我們的罵聲中。
自從發生了這么愚蠢的事情后,從那天起,我就決定暫時不和這些人一起自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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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幾天,我都在林心悠的幫助下學習。說實話,我覺得自己沒有一點提高,看著暗戀對象就坐在身邊,能靜下心來學好才怪了。
我只能每天上完晚自修,回到寢室自己再看,但是沒看幾眼,就被書催眠了,第二天醒來,發現書還拿在手里,還是那一頁。
期中考試不等人,如約而至。
考完數學分析,我感到不妙,好多題我都不會做,選擇題無奈都選C,最后只能亂填交卷。交完考卷,出來正好遇到隔壁寢室的小春和帥哥俞鋒,他們也在討論剛才的考試。
我問他們考得怎么樣,兩人都搖搖頭,顯得很無奈,我心里稍微好受一點,至少也有人會考不好。
我隨口一問,能及格嗎?
兩人聽完似乎被我嚇了一跳。
“開玩笑,怎么可能不及格?”俞鋒聽到我的問題,夸張而又刺耳的笑著,“100分是沒了,但90分總是有的呀。”
旁邊的小春很老實,“我和他都有一道題很簡單的做錯了,蠻郁悶的。”
我又搭訕了幾句,自覺的離開了。他們沒錯,是我自己找****自尋添堵的。想想也是,這些人住在隔壁寢室,本來入學時高考的分數就高,平時又很努力學習,人家不開心是因為沒有拿滿分,是從初中高中到現在養成的心理。我自從進了大學后,稀里糊涂的,已經把自我成績的定位降到及格線了。
我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我不想在考場多呆,萬一遇到林心悠,問起來多尷尬,下午還有高等代數,我也是考不好的,還得回去臨時抱個佛腳。
考完高等代數,才知道,佛腳不是說抱就抱的,這門課又是一塌糊涂,都看不懂卷子,什么行列式,什么矩陣,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出來后,聽到同學說哪道題書上有,哪道題作業里面有,我心里更郁悶了。宋老師您要偷懶出書上的題,麻煩告訴我們一聲好不好,我保證一定會努力背的。
晚上我找了個借口,不去上自習,在寢室很努力的在看物理教科書,看著看著就轉移陣地到床上去了,再然后就發覺天亮了。
考完物理,我還是挺開心的,因為這些題目基本都會做,高中我雖然選的是化學,不過我物理成績也是很不錯的,畢竟那個基礎還在。我把考試的答案記下來,交卷后和別的同學對了一下,基本都一樣,我胸口的一塊大石就落地了。
幾門課考完,大家都想放松一下,就不愿意去晚自修了,窩在寢室里打牌到熄燈,也是一種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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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閱卷很快,第二天就出成績了。
數學分析和高等代數,一堂接著一堂,我的心不住地在滴血,面對一大批拿到的考卷上寫著都是90+分數的同學,我兩張卷子加起來不滿60分,還是很醒目的。
我無地自容,沮喪的連在地上找個洞的心情都沒有。
但我也不是一個人,唐莫斯和張翰文都是兩門課一起陪我不及格,原來有人和你是難兄難弟的感覺是這樣的好。
真正讓我絕望的是物理成績,我原以為我答案和大家都一樣,應該成績不會差到哪里去。但是考卷一發下來,刺眼的7分讓我目瞪口呆。
物理老師還把我的事情當作了笑話來說,當然是匿名的,“你們班級有三個同學,全部題目都用高中的方法來做,這樣還要你們來讀大學干什么?”
我覺得他說的有點強詞奪理,后面張翰文壓著聲音在抱怨,“能用高中的做法解決這張試卷有什么錯?你非要我交學費用你所謂大學的方法來做,我還沒說你是騙我學費呢。”
后排聽見這句話的人都嗤嗤的偷笑,但其實我心里就是這么覺得的,不是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嗎?為什么我到了羅馬還說我路走錯了呢。
后面又傳來唐莫斯的聲音,“我做出來就不錯了,你管我用什么方法呢,真是榆木腦袋。”
我明白了,這門課的低分又是我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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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里除了兆聰和阿哲數分掛了之外,其他人都考得不錯,他們心血**,準備晚上去春華印社看看。
我沒什么心思,進大學第一次的考試就不及格,而且基本門門飄紅。我知道考不好的原因是什么,怪不得任何人,這種經驗教訓根本沒有吸取的必要,歷史也沒有任何教育意義。想通了這些,我覺得當前自己能做的就是躺在寢室里睡大覺。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寢室的人回來了,阿力一進門就開始翻箱倒柜的找刻刀和印章,他見我奇怪的看著他,便告訴我,“今天去了春華印社了,不得了,開始教刀法了,趁著我還記得要練練。”
我強顏歡笑,“還刀法?是五虎斷門刀嗎?”
然后從他們口中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我們上了兩堂課就不去了,覺得人家是騙子,其實那兩個學長可是懷著真功夫的,前幾節課完全就是看學員的耐性和悟性。春華印社在上世紀80年代就已經成立,算是上S大古老的社團之一了,刻印這事情,沒有恒心是學不來的,是一門與枯燥和寂寞打交道的藝術。像我們那樣動輒就放棄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他們計劃發展的學徒名單之內,按照他們的想法,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是別去上課的好。
就在我們還在怪老師敷衍,不肯傳授知識,后面的課就不去的時候,老師開始手把手教剩下的同學了。這次寢室的人去了一下,就發現別人刻得都是有板有眼,自己面對石頭卻無從下手,自然是羞愧難當。
這群人考試考完了,基本就沒什么事了,當然就找點事情做了,于是寢室里一桌人圍著刻章。我心里暗想,刻印的真諦,可是需要執著的幾十年如一日,就你們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出幾個晚上一定就滅了興致的。
你們刻你們的印,我睡我的覺,我這郁悶可不是刻個印就能排遣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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