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是一路人，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方蕊將杯子放下。
對於那些彎彎繞繞，江月夜向來是不喜歡的。她這個人，就喜歡直來直去。
因此，方蕊的建議，自然得到了她的同意。
“我想，你的事兒，你也不樂意讓小雪他們知道吧。”不得不承認，方蕊是很聰明的人，她一句話，就說到了點上。
雖說她所想的，跟江月夜現在的處境有所偏差，但只要目的一樣就好。
江月夜點了點頭，禮尚往來，“我不喜歡嚼舌根，尤其是不熟悉的人的舌根。”
她這話的潛臺詞是，放心，你的事兒我不會說給趙雪一家聽。
聽到了江月夜這句話，方蕊笑著點了點頭，似乎是在滿意她的識相。
兩人坐著喝了幾口咖啡，方蕊在突然之際，又拋出一個問題，“你是李旭然的第幾個情人？”
這個問題，委實讓江月夜有點囧。
第幾個情人，他們的李副總，真是威猛無雙。感情這情人開的跟後宮似的，一三五這個，二四六那個，週日全部一起上啊。
聽方蕊的口氣，似乎並不介意自己不是李旭然的唯一，甚至李旭然有好多個情人，也不是秘密，大家都欣然接受的樣子。
爲了錢，她還真能豁的出去。
江月夜看向方蕊的目光中，不由得帶了幾分打量。
明明是那麼漂亮的妹子，氣質學識也不錯，爲什麼就要追求這麼一條路呢？
畢竟不是同一類人，這個問題，江月夜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正如方蕊也想不明白，像江月夜這樣的女人，怎麼就入了李旭然的眼。
見她久久不答，甚至目光中還帶著點迷茫，方蕊笑了。
“我說，你別不是以爲李旭然只有你一個人吧。”
“我以爲，你叫我出來的目的，僅僅是達成一個共識。”將這個話題繞了過去，江月夜又回到兩人唯一的聯繫上。
方蕊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她心想，這個女人，應當是那種單純的只求男人一心一意的天真貨。但是，面對她，她卻沒有絲毫憤怒，這不科學啊。
“如果沒有別的事兒，我先走了。”說罷，江月夜還真的起身拎包了。
“嘖，沒勁兒。”方蕊也站了起來，拎包的時候，因爲開口沒關，從裡面掉出了一瓶避孕藥。
那個瓶子，咕嚕嚕從包裡掉下來，滾了幾下，啪的在江月夜腳邊落下。
江月夜：“……”
“他那習慣，你是知道的。”方蕊也不燥，彎下腰，撿起了那個瓶子，跟沒事人一樣的放進包裡。
然而，江月夜此時表面上雖然平靜如水，但內心已然波濤萬丈。
尼瑪啊，李旭然這個渣男，搞妹子還不帶套，真是震碎她的三觀了。
走出星巴克，和方蕊分別時，江月夜還是有些慼慼然。
而且，大概是知道李旭然和邵千峰的關係，她又不由得聯想到邵千峰平日裡那流氓氣質的做派，一時間更是不好了。
邵千峰，跟他的表弟李旭然副總，關係挺好的吧？那他是不是也……
面上驀的一紅，腦海裡又涌現出邵千峰攬著她的腰壓下去的畫面，江月夜低咒一聲，“臭流氓，太下作了。”
在她的身後，隔著透明玻璃，江月夜沒有注意到，自從她和方蕊落座後不久，就有一個人，一直在聽著她倆的對話。
在他們離開後，她還坐在位置上，目光透過透明玻璃看著她們，臉上帶著微微的鄙夷。
“李旭然那廢物，也值得浪費時間討論一番。”
……
回到家之後，江月夜晚上躺在牀上，看著李茹雲的名片，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把名片塞入了《嫌疑人筆記》之中。
聯繫這個人，還是得把趙書宇給搞定了才行。畢竟不能拿著人家的東西，又跑去跟人談判。
不過好在，今晚她遇見了方蕊，達成了協議。不然，以趙雪的性子，指不定又要在趙書宇和劉沁面前怎麼個亂說呢。
將手機拿起來，江月夜給馮遠航撥出了電話。
彩鈴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馮遠航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在接電話時，聲音竟然有些心虛，“姐？”
“你現在在哪兒？”眉頭微皺，江月夜心想這小子該不做壞事兒了吧。
結果，馮遠航那一向聽話的小鬼，竟然極其反常的反抗了，“姐，你有事兒嗎？我正忙著呢，沒事兒掛了啊。”
“掛什麼掛，你瞞著叔叔阿姨幹什麼去了？”江月夜有些著急了。
“我沒幹什麼，就跟同學玩兒呢。”馮遠航回的很快。
可越快，江月夜就越覺得有鬼。
馮遠航是什麼性格的人，江月夜是清楚地。雖說他確實是處在一個需要釋放的年紀，但前陣子馮叔叔的病，卻讓讓他已經忙得沒有了娛樂的時間。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但馮遠航卻不在宿舍，甚至還說跟同學在外面玩，這是極其不正常的。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你宿舍。”江月夜開始威脅了。
然而，今天的馮遠航特別聰明，他竟然學會轉移話題，“姐，你找我有事兒吧？”
有些時候，某些問題，當事人死活不肯說，你也是沒轍的。硬是賴著，沒意思，不如順其自然。
江月夜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去一趟趙書宇家。”
可沒想到，她話音纔剛落，原本還支支吾吾的馮遠航當即情緒高漲了，“趙書宇家？去他家幹什麼，他是不是又來欺負你了！”
“不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什麼時候有空。”江月夜有點囧。
“姐，放心，對付他，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有空，你叫我就行。”
“哦，行。那先掛，你也別太貪玩，早點休息……”江月夜被馮遠航的豪情壯語給弄的有些囧，一時間連追究他到底幹什麼去都顧不上了。
電話那頭，馮遠航又說了幾句，最後纔跟她道晚安。
在掛上電話的一剎那，江月夜聽見聽筒裡隱隱傳來一聲，“姐夫……”
江月夜愣了片刻，皺著眉剛想追問，卻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姐夫？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