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只黃金龍到達, 雷格爾和他的赤龍,還有瑪麗、迪文也趕上,一下子金色和紅色兩大陣營, 大戰看似一觸即發。
“維珍, 雷格爾, 帶上赤龍去收拾艾茲米盧和華革羔。一定要把我想要得東西全部拿回來。”我向維珍、雷格爾吩咐道。
“可是……”維珍瞄了來人看上去心存疑慮。
“怎么?不滿意我的安排?”
“你得小心。”維珍叮囑我一句便與雷格爾一同向苑星迪龍冢進發。
而血色八月是不停向來人的其中一個張牙舞爪不斷咆哮恨不得將其四分五裂。
“迪文, 冷靜!”盡管喊迪文冷靜, 可惜我已經隱隱抓住拳頭,眼前來的都是些什么人,傳說龍騎安迪王子和立匹斯的傳奇神官明露亞。好笑, 我跟這兩個人,有什么好談的!怒氣一下子騰升為殺氣, 背后金光燦爛的萬法之門突地成了油亮亮的黑色, 本來帶著神圣光芒的我一下子變得十分可怖。
“孩子, 你先冷靜,容我跟你明露亞叔叔跟你說幾句。”安迪王子心平氣和對我道。雖然被稱為龍騎被稱為王子, 可眼前這個人可是衣衫隨便呆頭傻腦就是那對末端分叉的眉和那雙點漆般的黑眸隱隱透露一股英氣,很不起眼沒有存在感的一個人,但是一旦想被人注意又好像沒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真是不得了的一個人,這么多年到底要多么隱忍的功夫,才能做到在亂世的風雨窯子中銷聲匿跡。他失蹤的那些年, 貝爾隆承擔著黑寡婦的污名, 誕下一對女兒還沒喂上奶就丟了一個, 然后兒子跟了我, 剩下如珠如寶的女兒也因為婚姻失敗鬧得滿城風雨, 據克勞德所說,這家伙的妻子貝爾隆如今還被封印中, 這些事兒眼前這個人也能不聞不問直到我跟前跟我談什么話,我是真的很佩服他,打從心底佩服得五體投地。
可是那又怎么樣!我冷哼一聲,“我想,我和你們之間沒什么可說的。接我這一招吧。日落的顏色!”
“等一下!”安迪大喊。
笑話!我哪還會等?一下子一股強大的黑色本源順著萬法之門的支架不斷分流,最后自支架每個末端和分叉口以不同角度向目標范圍一條條鋼絲一般噴射而出。這是很要命的一擊基本上避無可避,攻擊范圍內的一切事物級數稍低都會成為蜂窩,就是級數高也得焦頭爛額,這么強勁的一招,一陣笛聲,一股大海般柔和卻有力的本源四兩撥千斤地把我的本源減弱推散,那些一根根要命的鋼絲被軟化為柔軟的棉繩被推向兩側,盡管如此,這些棉線所及之處造成的傷亡仍然不菲。月神巫也顧不上,惋惜地看了兩旁淡定收起笛子又是謙恭的袖手旁觀之勢。
“可惡!”明露亞咬牙切齒,但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盯著我看時卻有幾分溫情,“所有人聽命,全給我撤退!”
“撤退?”我“哼哼哼”冷笑,“你們還能撤退去哪兒,等我把靜默之鏈和兇靈之眼拿到手,我第一個就要滅了你們立匹斯!”
“你說什么!”明露亞看是怒不可遏。安迪的黃金龍隱隱攔住明露亞,好像生怕明露亞會干出什么事來,沖我繼續游說道,“絲莉婭,你這樣執迷不悟對你有什么好處呢?中立之王只是在利用你,讓你把世間再次化歸為虛無而已。就因為你一個人傷心失望你就要置地上的生靈不顧嗎?那你要怎么對得起那些一直努力生存著的人,怎么對得起你的生身父母。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因你無辜死去的人中會有你的父母么?回頭是岸啊,現在還來得及。”
“我的父母?回頭是岸?”傳聞龍族的安迪王子性格愚鈍邏輯怪異,看來就沒有錯了。比我安以期時期說的話更引人發笑,“真的很好笑,我能有什么父母,我懂事以來只知道有一個父親,那個人叫費斯坦但堤勒斯,只知道一個母親那就是我們偉大的邪后塔克西斯。”
“那你那一半鬼天狗的血統和黯魔血族的血統從何而來。你只要認真翻查就會知道了。鬼天狗歷史中,與黯魔族的通婚只有一次,那就是先代鬼天狗長公子木華黎與黯魔族火魔貴族露伊織。鬼天狗與黯魔族爆發戰爭的那天,露伊織上吊木華黎出逃,可是當時露伊織尸身被毀根本就沒有人能確認她肚里的孩子沒有了。你十分有可能就是當時……”
“你這人真奇怪!”我冷冷打斷安迪,“這找了高手引我出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那我直接告訴你,我對這些沒有興趣,有句俗話你沒聽說過么,生娘不及養娘大,無論我的生身父母是誰對我來說都只是陌生人,誰會在意陌生人的死活。更何況這些話出自你之口,連自己妻兒都不顧的安迪王子!你不覺得你跟我說這些很好笑!”
“呃——”安迪果然接不下去了。
“算了。”明露亞沉痛撥開安迪扶著他的手,那種音容居然觸動了我的心弦讓我微微一顫。待他再次望向我,眼神是那么灼熱,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得我一陣心虛,“你都沒聽見她怎么說么?我現在就只能怨恨我當年怎么會手下留情放了她。明知道可能會到今天這種境地。可我還是受邪神的蠱惑,放虎歸山。”
“明露亞前輩,有事好好說,這還是孩子不知道真相啊。”
“要是等她真動手那一切就太遲了。安迪你讓開,我今天就要拋棄神官這個身份跟你拼了!”只見明露亞把身上那件標志性的白色神官服一撕,一瞬間一股冰涼的殺氣,一個我幾乎已經認不出模樣的明露亞已經出現在我面前,那種可以砍斷靈魂的刺刀利爪自其身上爆裂出來,露出來一雙三牙印月的野獸之瞳露著獸牙,氣勢洶洶一手就直直向我心臟抓去。
可惜我被萬法之門所制避不開了,對方居然亦是鬼天狗的高級貴族,三牙印月,怎么可能,閉著眼睛發出“啊”一聲驚叫,身上的紋身馬上幻化為魔物化作千百條毒蛇向明露亞自動回擊。
“啵”一聲,刺刀的尖兒才剛碰到我的胸口,停下來了,可身上已被腥臭的血液所覆蓋,那種腥臭溫熱的液體甚至噴了我一臉噴到我嘴巴里去。當我透過身上的魔物看個究竟,心臟簡直要結冰。只見瑪麗擋在我身前,明露亞的利刺已經把她的身體貫穿,口吐著鮮血還是雙手死命地抓緊明露亞的刀生怕他再刺進一分一毫。而明露亞則被毒蛇咬了一身,哪怕身為最強悍的蠻族也有性命之憂。
我現在哪管得那么多,一把抱住瑪麗然后狠狠地用魔物在明露亞脖子上補了一口把明露亞打開,哭著抱著瑪麗,“瑪麗,不用怕,我有萬法之門,只要使出生命之門你就不會死。”
血不斷自瑪麗的口涌出來,可她還是艱難要跟我說話。
我現在只一心一意想要她活命,下了凍結時間的冰封咒,生氣,除了生氣還是生氣,狂氣、魔念、瘴氣一起一次性地覆蓋四野讓本來就因為死亡之月變得灰暗的天空更結上了一層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
一瞬間在華革羔的那部分記憶回到我身上,貝魯特的封印也解除了,那些魔物剛好順應已經適合他們生長的環境千軍萬馬的洶涌而出。
“絲莉婭!”維珍不負所望的帶著靜默之鐮回到我身邊,“你沒有事吧。”
我一手抓了鐮刀,“瑪麗受傷了。其他人呢?”
維珍一笑,“華革羔用控魔神器失控已經和艾茲米盧一起被貝魯特那些邪惡生物吞噬了,兇靈之眼我們也到手了。”說著維珍拿出一個可愛的小毛球。
“做得好,我們回去!”怎么說,無論明露亞是不是我的父親我這次也是大獲全勝,除了重傷的瑪麗,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黑暗之門打開!”維珍打開回家的大門,此刻又是那陣讓我覺得心煩的笛聲,笛聲驅散了一切霧氣瘴氣把那些跑出來的魔物逼回貝魯特線去。怒不可遏地向施法的月神巫怒目而視。
月神巫帶著的還是那種波瀾不驚慈悲的眼神,“邪神,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