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真的想掐死他。
“小伙子,我說的都是真的!五塊錢的事!”
我氣的不行,伸手在兜里摸出來五塊錢,一把甩在他身上。
“大哥!”他啪的一下雙手合十,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以后跟你混了,希望大哥帶我在三高打出一片江山,從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我蒙逼了。
“哈,開玩笑的”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遞過來一個黑色的袋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放心,這件事,老夫會幫你辦好的。”
我沒說話,就當他在發神經,我打開袋子看了看,里面裝了三四瓶酒,還有一些辣條。
我扭頭看向他:“什么意思?”
“喝點嘍!”
“不行的。”我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媽媽說過,出門在外,不能向壞孩子學習吸煙喝酒打架去網吧泡妞的。”
“你媽又不在這。”
“那也不行,我不能不聽我媽媽的話。”
“那你媽媽讓你和賈文互相學習,你做到了沒?”
我沉默了。
從小到大,我都對媽媽的話深信不疑,可是,漸漸的我發現,有些事,媽媽或許是錯的。
有些事,她不了解,只是看到了表面。
或許,我看了看黑袋子里面的酒,我可以試一試。
我拿出一瓶酒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
我從來沒有喝過酒,因為我媽媽不讓我碰這些東西。
我拿著酒,卻怎么也打不開瓶蓋,給我鬧一臉紅。
方平卻不以為意,奪過我的啤酒,大拇指抵在啤酒蓋上,輕輕一撥,啤酒就開了。
他把酒遞給了我,自己也開了一瓶,和我碰了一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我小小的泯了一口,我去,真夠苦的。
不過卻有點小小的興奮,我又喝了一口,感覺還好。
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我第一次喝酒,酒量差,兩三瓶給我喝成傻逼了。
我抱著方平哭著說我這些年來受的苦,這些年來受的欺辱,我也想報仇,可是我沒有實力。
總是,這一天,我對方平說了很多很多。抱怨了很多很多,也聊了很多很多。
這是我第一次掏心掏肺的對一個人說話,可能是我壓抑的太久太久了吧。
最后醉的不省人事,醒來以后發現自己在宿舍里,但不是我的宿舍。
方平看我醒了對我說:“我幫你請了假,賈文現在滿世界找你呢,該怎么辦你自己想想吧。”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恍惚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溫暖的下午。
那是我上的小學,一所在哪個農村唯一的小學。
我在那里和一群小伙伴們快樂的奔跑著,那時,有藍藍的天空。那時,有清清的湖水。
那時,我是快樂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想到這些,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吧。
見我不說話,方平對我說:“你現在這里想想吧,中午給我消息,我先去上課。”
說完,他轉身走了,臨走前,他丟下一句話,“不管你怎么選擇,我都會幫你。”
我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多少年了,沒人對我說過這句話。
不過想到這種情況,我趕緊收斂了情緒,我需要想一下我該怎么辦。
現在得罪了賈文,這個班估計是待不下去了,就算進的去,他也一定會整死我。
我也不想再過那種生活了。
可我想反抗吧,又沒有實力,怎么反抗?
我去,我一拍大腿,對啊,賈文在初中勢力大,但在三高,他剛轉校過來,還沒有勢力,或許我可以拼一拼。
但一想到賈文,我就又慫了,畢竟人的名,樹的影,這么多年他在我心里已經有心理陰影了,看見他總是不自覺的害怕。
我試著給自己一些勇氣,但一想到要和賈文對抗,我就有點慫了。
我懊惱的打了自己一下,罵自己沒出息。
這個時候,發現門外面吵吵鬧鬧的,我小心的拉開門,透過一個門縫看去。
發現門外面有十來個人圍著一個人打,這個人被他們圍在中間,雙手抱著頭,整個身體縮成一團,看樣子極其富有挨打經驗。
十幾個人罵罵咧咧打了他將近五分鐘,才把他放走,臨走前還嚇唬他說見她一次打他一次。
那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看了這幾個人一眼,轉身進了水房。
稍微洗漱過后,他又上了樓,不一會,他帶著20幾個人下來了。
浩浩蕩蕩的直奔剛才那時幾個人的宿舍。
這20幾個人直接把宿舍的們踹開,沖進去抓住人就打。
一時間,喊打喊殺聲接連不斷,我有點害怕,又有點興奮,還有點奇怪,我們宿舍從來不會發生打架的,怎么今天好端端的打起來了,看樣子還不是一次兩次了。
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是B區的宿舍樓。
我天,我在B區!
視線再次回到宿舍走廊上,兩邊的人已經交上了手,但明顯這20幾名人驍勇善戰,這個局面是壓倒性的。
我的血液有點沸騰,我很好奇我為什么不害怕這些,反而很好奇,有點躍躍欲試,也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大殺四方。
這場群架漸漸的落下帷幕,一開始挨打的這個人踩著一開始打他的這幾個人的頭,說著什么。
而我看到這些,沉默了。相比之下,賈文打我這事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
我剛才可是親眼見到一開始挨打這小子被他們打多狠。
或許,我應該去反抗一下,就算不能成功,至少我反抗過。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下課鈴才打響了。
方平準時回來,對我說:“怎么樣,想好怎么班沒?”
我說:“我想反抗,我不想再被他欺負了。”
方平看著我,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小子,我沒有看錯你,男人,不能慫。”
我問他,:“我現在什么都沒有,那什么跟他斗啊?”
他又笑了笑,說“老夫自有辦法。”
我有點懷疑他,又想了想,算了,他是唯一一個愿意幫自己的人,為什么還要懷疑他呢。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我說:“你為啥住在B區?”
他聽了以后,苦著臉說:“家里窮,住不起A區。”
我操了,住A區不要錢的好嗎?
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他,就不能正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