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也很激動,知道小北還活著,我一顆心安穩(wěn)了不少。
“那我們快去找他吧!”我加快了腳步,身后的男鬼牽起我的手,將我護在了身后。
“別著急,這是阿贊流的地盤,我們萬事都得謹慎。”他及時給我敲了警鐘。
我平復了激動的心情,跟在男鬼的身后,看他推開了一扇黑門。
下一秒,一陣穿堂風吹過。
我一個激靈,屋子里沒有什么家具,可是地上卻堆放著無數(shù)具的白骨。那些白骨中有小孩子的遺骸,也有成人的尸體。
不過,我卻沒有看見他們的鬼魂。
這哪里是什么道場,說是地獄也不為過。
屋內還有五根大柱子,組合成了一個五角星的形狀。柱子上貼著五顏六色的符紙,上面的圖案我從沒見過,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最中間的那根大柱子將我的注意力吸引。
因為那上面用彩繩綁著一具小小的身體,他的小臉慘白,鬼魂若隱若現(xiàn),長睫毛覆蓋住眼瞼。
“小北!”我眼眶一紅,沖他大叫了一聲。
小北沒有意識,鬼魂被禁錮在了柱子上。
可惡的阿贊流,他究竟對他做了些什么?!
“小北!”我試圖喚醒他,男鬼讓我待在原地別動,飛身到了半空中。
他一揮手擊向彩繩,沒想到那繩索受力后反倒越纏越緊。
小北痛苦地慘叫了一聲,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出。他的腦袋一歪,再度暈了過去。
“阿贊流在小北身上施了法。剛才我已經(jīng)驚動了他,阿贊流感應到后一定會回來。要想救小北,只能先毀掉阿贊流的肉身!”男鬼落回了地面上,認真和我說。
我又看了小北一眼,心中默默讓他堅持住,無比痛心地咬了咬下唇:“恩,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的肉身!”
黑寺廟的面積并不大,我和男鬼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根本沒發(fā)現(xiàn)阿贊流的肉身。
“難道他的肉身不在黑寺廟內?”我來回踱步,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心里一直掛念著小北的安危。
如果解決不了阿贊流,我們就沒辦法救出小北。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才好?
“啊!”門外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緊接著,馬先生跌跌撞撞地朝我們跑了過來,“救我……救救我……”
他的右手臂不見了蹤影,鮮血源源不斷地濺了出來。
男鬼快步走到他身邊,替他止住了血,馬先生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你這是怎么了?!”
我話音剛落,瞧見半空中有什么東西飛了過去。
是阿贊流的腦袋!沒想到他這么快回來了!
“快追!”
我和男鬼追了上去,阿贊流的腦袋飛得很快,一溜煙竄入了黑寺廟院內的井中。
“原來他的肉身藏在了井里。”
我們萬萬沒想到這一點,才會耽誤了毀掉肉身的好時機。
下一秒,阿贊流從井中竄了出來。他的脖子上有一條觸目驚心的裂口,嘴邊殘留著一抹干涸的血液。
這個阿贊流,怎么看也不像是人,根本就是個喪盡天良的怪物。
他伸出紫色的舌頭,貪婪地舔了舔嘴唇,發(fā)出刺耳的笑聲:“你們倒是比我預想的厲害,居然這么快就找到了這里。”
“王八蛋,識相的就把小北放了!”我冷哼道。
阿贊流咯咯笑了幾聲:“飛頭降我已經(jīng)練成了,就憑你,還有這個無魂無魄的家伙,也想要殺了我?愚蠢!”
“夫人,將云佩給我。”男鬼低聲道,“保護好自己,其他的事交給我。”
我解下云佩交給他,他握在手中幻化成了玉劍,猛地朝著阿贊流攻了過去。
他們的身影纏斗在了一起,動作太快,我根本看不清誰占上風。
片刻之后,我看見阿贊流一掌擊在了男鬼的背上。
“長爍,小心!”我大叫了一聲,可是已經(jīng)晚了,我眼睜睜看著阿贊流就要得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不知為何動作一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為什么會這樣?我昨夜吸食的血液……”
幾乎就在同時,男鬼一個側身及時躲開,手中的玉劍刺入了阿贊流的身體中。
“可惡!你怎么會有這種上古的兵器?”阿贊流握住了玉劍,厲聲問道。
男鬼幽幽道:“你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就比如,今天會是你的死期!”
“哼,即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如愿以償!”阿贊流冷哼了一聲,他口中念了一段咒語。
隨即,他雙手握住玉劍,猛地從自己體內拔了出去。
鮮血噴濺了出來,阿贊流咬牙跳進了窗戶里。
“不好,小北還在里面!”男鬼拔出玉劍,飛身追了進去。
我心里咯噔一聲,緊隨其后跑進了屋內,就看見阿贊流站在柱子邊,一邊捂住傷口,一邊掐住小北的脖子:“哈哈,有這個鬼胎給我陪葬,我也不會孤單了。想知道他身上綁著的是什么嗎?”
“放開他!”我急道。
阿贊流沒有理會我,自言自語:“只要我念動咒語,這些龍彩繩就會逐一斷開。當它們斷開的同時,會毀掉鬼胎的一縷魂魄。1、2、3……”他的手指劃過那些彩繩,“一共有十根,對應著三魂七魄……現(xiàn)在,先向你們證實一下我的厲害吧!”
“不要!”我大喊著,阿贊流念動了一句咒語,小北身上的彩繩在一瞬間斷了三根。
“啊……”小北慘叫了一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無助地喚了一聲,“媽媽……”
這一聲“媽媽”響起時,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不要……不要傷害他……”我喃喃道。
男鬼緊緊握住我的手。
他抬頭與阿贊流對視:“放了我兒子,你想做什么,可以沖著我來。”
“哈哈,你當我蠢嗎?!要想放過鬼胎也可以,不過尊陰女得過來和他交換。”
“癡心妄想!”男鬼怒喝了一聲。
阿贊流望著我瞇起了眼睛:“給你們十秒鐘做決定,否則我今天就與鬼胎同歸于盡!”
我看著小北慘白的臉,想起他在我腹中的日子,想起他寧愿受傷也不肯傷我的畫面。
我作為他的母親,虧欠他的實在太多,或許現(xiàn)在到了彌補的時候了。
“好,我答應你。”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流著淚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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