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家的飯都不是那么好吃的但這回跟在我身邊的不是達娜格丹。我把她安排到了克利絲餐廳外這樣憑借她的感應能力能夠籠罩住整條街。
而陪著我共同赴班雨邀約的是高澄其它人分散在餐廳的四周。到時別說高手只怕連個異于常人氣息的蚊也飛不進來。
克利絲餐廳是好萊塢名流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那里通常要提前一個月預約才能找到位置不過既然是班雨請客那就不用**心了。
班雨訂的位置是在靠窗的地方我還沒走進餐廳就看見她了。要說班妃的變化已經令我有些意外了而班雨的變化可謂是“觸目驚心”！
原本還算清純的女孩現在染上了一頭的金燙成一個大波浪隨意地搭在肩上。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大V領晚禮裙將飽滿的胸部露出了一半誘人至極。墨色的鑲鉆腰帶把原本就很細小的腰肢箍得猶如晚風中的楊柳。細長圓潤美腿淑女地并攏收在桌下一雙淺銀色的高根鞋上面還綴著兩只翅膀。
“來了！快請坐！”班雨熱情得就像是昨天才從我床上爬下來一樣：“喝點什么？”她有意無意地掃過我身旁的高澄眼角似乎有些意外。
“澄汁！”我靠在座椅上招呼高澄也坐了下來。“這位是？”班雨皺著眉頭看著高澄。“高澄！”我介紹道：“這位是班家的雨小姐。”
班雨咯咯一笑：“什么雨小姐！不是班小姐嗎？”笑完她一本正經地伸出手：“永仰大名了！高先生！”
高澄很少在江湖上走動聽到班家的人居然聽過自己的名號很高興地握上班雨的手：“客氣了！雨小姐！”
虛情假意地寒暄一番后直奔主題。我抿了一口澄汁：“韓勇的消息雨小姐打算什么告訴我？”“喲！想不到謝先生這么著急？”班雨笑笑：“不是還沒吃飯嘛！吃完飯再說嘛！”
西餐比中餐要簡單得多所以西餐不適合于談生意。而西方人也很聰明一般在就餐后就會安排其它的節目。
我抹了抹嘴扔下餐巾后笑道：“現在可以了吧？”班雨眨眨眼道：“韓勇就在城里！”就在城里？難道他犯了這么大的事還沒出洛杉磯嗎？
不過我另有想法我笑道：“只怕不但是在城里而且是在班家的手里吧？”班雨笑了笑一副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的樣子。
“有什么條件就提吧？”我實在沒有興趣一直在和她磨雖然她是一個很養眼的美女但也是一枝滿是刺的野薔薇。
“謝先生的來意我是知道的……”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盯著我。我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我的來意他們當然知道要是不知道那才是怪事。
“不過幾天時間謝先生以雷霆手段先是和除魔師范海辛達成協議緊接著除掉印地安的大巫師再讓唐人街梅家束手現在就連甘比諾家族只怕也在謝先生的控制之中。”班雨淡淡地一笑搖了搖手中的紅酒。
我哼了一聲看起來他竟然對我的舉動一清二楚就連甘比諾家族的事也調查得如此詳細難道有內奸嗎？想了想身邊的人應該不像！
“妃姐之前已經跟謝先生提過一項建議我看謝先生這幾天的作為想必是沒答應的了！”班雨笑了笑抿了抿紅酒接著道：“現在我代表班家提出另一個建議……”
“請說！”我舉了舉手。“我代表班家向謝先生投誠！”班雨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我們雖然人不多但有信心為謝先生沖鋒陷陣做個馬前卒子！”
我心下一震雖然我知道班雨這餐飯肯定要提些條件但我想不到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班家人確實是如她說的人丁凋零可幾百年的世家總會有些人才儲備。
既然先讓班妃出馬想讓我退出洛杉磯不成現在轉過來又讓班雨出面……顯然看中的是我和她們倆的交情！但在談判桌上我和她們這泛泛的交情又算得了什么！
投誠？哼！還真當成是兩軍交戰了！菲尼奧現在失去了秘黨、宗教裁判所和大巫師后籌碼已經不多如果班家再倒戈的話……那就只還剩下魔法師協會了！倒還真的一些誘惑！
可惜投誠投誠誠字為先我看班雨的話中一問到韓勇便閃閃躲躲不盡不實……倒像投誠是假詐降是實！
我冷笑一聲掏出煙才想點燃從旁邊走來一個服務生低聲道：“先生這里不允許吸煙！”我冷冷地掃過大廳只見有兩個男子背對著我手中正舉著兩只古巴雪茄。
“他們呢？”我用手指了指。服務生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那兩位先生是好萊塢的大明星餐廳的貴賓他們有特權！”
“特權？”高澄寒芒一閃死死地盯著服務生。那人渾身一震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被魂魄早被高澄嚇得昏濁張了張口轉身走開了。
一個小插曲過后我點燃了煙冷冷地道：“這對你們有什么好處？”班雨笑了笑：“謝先生知道班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嗎？”
“哼！軍火！”這早已算不得什么秘密了班家人做軍火就像金三角制毒一樣是江湖上公開的秘密。只是他們不說一般人也不會當年戳穿。
“算是說對了一半！”班雨笑道：“其實準確地說班家是武器設計師。至于武器的制造大部分倒是別人工廠代工。”
我知道她還要說下去也就沒有打斷。剛才那個服務生見勸戒不果十分識趣地拿來了一個煙灰缸躬身退了開去。
“武器和兵器只一字之差其實大不相同！”班雨正色道：“兵器是士兵的武器武器是武將、武士的武器。說白了就是一個是少而精一個大而全容易裝備的問題！”
“我們設在全世界的兵工廠基本上是生產兵器。而這里的兵器生產大部分是‘三來一補’！”班雨見我不大明白便笑著解釋道：“三來一補指來料加工、來樣加工、來件裝配和補償貿易。國內東莞這幾十年的展大部分就是三來一補企業。”
我點了點頭敲了敲桌上空著的杯子不遠處一個服務生立馬趕過來給我添滿了澄汁。我輕抿了兩口問道：“為什么班家的武器不能做‘三來一補’呢？”
班雨笑了笑道：“我們的武器設計都在自己的手上國內人工又便宜何必便宜了別人。”我笑道：“那為何只生產兵器而不生產武器呢？”
班雨搖了搖頭道：“剛才我已經解釋了兵器和武器的不同。武器小而精這就限定了不可能量產。在青城山上謝先生是見識過班家的武器的你覺得那樣的東西適合量產嗎？”
我苦笑著想到當時班妃帶的黑傘和班雨帶的皮帶雖然不及槍炮射程遠但要是這些東西給了叢林地區的反*政*府武裝還有……
“你們不是和魔法師協會、宗教裁判所在商討帶魔法屬性的武器嗎？”我皺眉道。“其實早在中世紀他們就已經生了一批魔法屬性的武器了。”班雨咬著牙道：“但他們的武器設計能力太差那些東西過了幾年就不能用了所以想借助班家的設計。”
我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地獄之門’呢？”地獄之門是在青城山上伯斯樂告訴我的班家一項絕密的設計目的是打開陰間道。
班雨臉現慘容：“失敗了！”我笑了笑不一語。海天鎮魂在我的手上雖然沒有打開但班家沒有了它失敗也是可以預想的事。
“那你們的條件是……”我掐滅了煙問道。“渠道！”班雨正色道：“我們要渠道！”“渠道？”我奇道。你們賣的是軍火問我要渠道？
“對！”班雨一本正經地道：“不管做什么生意渠道都是重要的！”她這話到不錯想想成天被國美蘇寧們逼得想跳樓的家電廠商……
“但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幫到你們！”我聳聳肩抬手示意服務生把盤子給收了。“你有！”班雨正容道：“你的實力不弱于菲尼奧和引路者只是你沒有看清罷了！”
我點燃了第二只香煙示意她說下去。班雨想了想道：“韓勇和梅家爭的就是渠道。梅家有貨而韓勇有渠道。但有貨的不止梅家一家而渠道則是韓勇占多數。這樣的話在談判上韓勇就占了上風這就是問什么梅家不敢對他下手的原因。”
我冷哼一聲：“你倒是看得清楚但我不知道這和我有什么關系。”“當然有關系！”班雨要了一杯白開水沉聲道：“你知道甘比諾家族最大的生意是什么嗎？”
我搖了搖頭彈了彈煙灰。“走私！”班雨拉了拉衣襟有意無意地炫耀了一下她誘人的雙峰：“甘比諾家族雖然這幾十年已經漸漸走了成軌但他們最大的生意還是走私。這在美國是人盡所知的事但由于甘比諾家族與兩黨的關系都很密切所以也沒有人戳穿！”
“那你應該去找他們談！”我笑道：“你來找我又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現在誰在甘比諾古堡里嗎？謝先生！”班雨突然狡黠地眨眨眼睛。
“秘黨？”我不喜歡她這種一步步勾人說話的語氣便有些冷淡地道。“是魔黨！”班雨笑道：“魔黨的第二把手列凱公爵正在甘比諾古堡里。”
魔黨？那就是伯斯樂的人了！想不到他也不甘寂寞啊！只不過來這里到底是他個人的意思還是引路者的意思這就要掂量一下了！
還有韓勇的事……引路者在布一個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在甘比諾家族的那一伙吸血鬼就是奇兵了！但真是這樣他怎么又把我引到那里去呢？
還有……列凱到這里來是有別的事還是只是為了等我和菲尼奧兩敗俱傷后出來撿便宜的？要仔細想想！
“嗯？”我看不出列凱的到來和班家投誠有什么關系。“全世界的走私一共控制在三個人手中。”班雨皺眉道：“一個是甘比諾家族的教父亨靈頓一個是中國的高聚斜還有一個就是伯斯樂！”
“他？”我奇道。想不到伯斯樂不但是歐洲最大的拆家還是全世界數得上的走私大亨。“高聚斜那里我們已經打通了關系他這個面子還是賣的。”班雨苦笑道：“但是亨靈頓和伯斯樂……他們掌握著歐美線……唉！”
看她的表情肯定是有過接觸但非常不順。畢竟這世界上做兵器的不止班家一個可走私又只掌握在兩個人的手里。
要是正規生意還好說遠洋公司那么多能夠有得選擇但現在……是沒得選擇。以伯斯樂的精明肯定會坐地起價……班家的家底只怕有些困難！
“列凱就是伯斯樂派來的代表根本我們上一回談判的條件他們打算收取百分之五十的利潤！”班雨苦笑道：“百分之五十……班家根本承受不了！”
百分之五十確實有點黑了！但又有什么辦法呢主動權在別人的手里自己只能任人漁肉。雖然我對班家的印象不好可和班家確實也沒有什么大仇大恨反而因為班琴的死還總感覺有些虧欠。
我嘆了口氣道：“說吧！有什么可能幫到你的！”班雨聽到我口氣松動喜形于色道：“我想讓謝先生代表班家去談判！”
“有用嗎？”我苦笑道：“以我現在和甘比諾家族的關系、和魔黨的關系只怕去了會弄得更糟糕……”“那有什么關系呢？”班雨急道：“總要比現在的好！”
這小丫頭雖然衣服穿得成熟得多了！但心態還是像個小孩！她肯定是在青城山上看見我和伯斯樂以為我們有些交情便想叫我出馬！
可誰知道我和伯斯樂根本就不對眼魔黨更是早就想置我于死地只是一直沒有辦法而已！叫我代表班家去談判我一想到列凱當時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投誠總要表示些誠意吧？”我笑道。“當然！”班雨笑著從皮包里掏出一張折成正方形的白紙遞了過來。我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寫著的是韓勇的住處。我把紙條遞給高澄向他點了點頭。他接過會意地走出了門外。
“便宜都讓你們占了！”我笑道：“韓勇和你們的生意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到是會計算。”班雨嫣然一笑：“我們是生意人嘛哪有謝先生那么灑脫！”
“灑脫嗎？”我晃了晃杯子嘆了口氣道：“你見過菲尼奧嗎？”班雨臉色平靜地搖了搖頭：“沒有！”她頓了頓道：“放心吧！謝先生神器之爭我代表班家承諾退出！以后我們也不會與復興榮耀有任何關系。”
誠意！這才是誠意嘛！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班、班琴死后班家什么人在做主？”聽到班和班琴的名字班雨眼神一黯：“現在是妃姐在主事！”
班妃？我皺眉道：“怎么會是她？以她的資歷應該輪不到她吧！”班雨嘆了口氣道：“妃姐為了家族的展答應了族長的要求嫁給高聚斜……”
“什么？”我駭然失聲道：“嫁給高聚斜？”
“你以為高家的人怎么會那么容易答應我們……”班雨慘淡地喝下杯中的紅酒：“生意！做生意的人都是講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