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郡,司馬家。
“你說什么?”司馬家家主司馬驚云看著半跪在地的司馬奔雷,目眥盡裂,那模樣恨不得將司馬奔雷給活吞了。
看著震怒的家主,司馬奔雷怯生生的道:“自從那日后,那人再沒在仿市出現過。”
嘭……
此言一出,震怒的司馬驚云惡狠狠的一拍案桌,強勁的力量瞬間將木桌震碎,木屑橫飛,他看著司馬奔雷既氣既惱,臉上的橫肉不停抽搐,氣得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家主,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人……”見司馬驚云怒氣沖天,司馬奔雷趕忙開口說道。
他現在不說這話還好,司馬驚云聽到這話,心頭不禁平添怒火,赫然起身沖到司馬奔雷身前,厲聲喝問道:“你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就將千年血參送給了他,你說你會找到他?難道就憑你一句話,他就能被你找到不成?”
“家主,我……”司馬奔雷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三天前他還志得意滿,拉攏了那神秘人入主司馬家商會,購置藥材,可誰能料想到,人家收了千年血參之后,就開溜了,第二天莫說是人,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了。
這讓司馬奔雷欲哭無淚,但也百思不得其解,那人那般敗家,以數倍的價格收購藥材,怎么到了自己頭上,就為了一株千年血參開溜了。
那可是司馬家珍藏的靈藥,價值至少數千萬玄元,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啊!
如今司馬家與無憂林谷的婚期將近,還需備上一份豐厚的嫁妝才行,司馬驚云近日本就為嫁妝一事頭疼不已,現在遭遇此事,無疑是雪上加霜。
見司馬奔雷這模樣,司馬驚云氣的牙根直癢,怒視一眼,怒喝道:“你閉嘴,千年血參價值數千萬玄元,能算作一件像樣的寶貝,現在在你手上丟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我……”司馬奔雷吭哧了半天,暗自思量著對策,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趕忙開口說道:“家主,現在用作商會運轉的資金還有五千萬玄元,將其抽調出來,能緩解燃眉之急啊!”
“什么?抽調運作紫金?”司馬驚云瞪大眼睛,怒不可遏,一腳將其踹翻在地,破口大罵道:“你這也叫注意?運作資金被抽調出來,你讓商會如何運轉?若你三天不湊齊三千萬玄元,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現在司馬驚云哪里有半點家主的氣度,簡直就跟憤怒的屠夫一般,各種粗口絡繹不絕,接連脫口而出,現在就剩下罵娘了。
聽到這個數字,司馬奔雷怔在原地,雖說他是司馬家長老,月俸也有數萬玄元,這三千萬玄元他如何能湊得齊?就算不吃不喝那也得近百年啊!
……
與此同時,就在司馬奔雷欲哭無淚之時,造成司馬奔雷苦逼的元兇葉寒,正在房中泡著澡,呼呼大睡,千年血參混著著數十種靈藥的熏香,繚繞在整個房間之中,他的小子日可極為安逸。
由于魂力缺失,近幾日葉寒都有些萎靡不正,此刻兒他雖在睡覺,但在萬劫空間中,劍靈正一點點煉化著從武侯哪里強取豪奪來的魂力,為其修復著受創的靈魂。
葉寒安逸的享受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他這才醒了過來,將“殘局”收拾之后,轉而出門,前往練武場修煉,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重生后的這幾個月里,葉寒已經習慣了這種緊張了節奏,除了遇到一些事情之外,對修煉從未有所擱置。
然而,剛來到練武場,葉寒便看到了傅劍寒,這家伙要比自己還要努力,幾日未見,這家伙似乎在雷淵劍靈的幫助下,劍道上的造詣又精進了幾分。
雖然離御劍之境,還有著一定的距離,但這不過是時間問題,恐怕在進入風雪山莊前,應該可以進入御劍境。
看到葉寒出現,傅劍寒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怒沖沖的上前,一臉不忿的道:“大哥,前幾日你前往武侯遺址,為何沒有讓我同去?小弟的實力雖然有限,但也能有所照應啊!”
看著傅劍寒那幽怨的小眼神,葉寒不由為之一笑,趕忙開口解釋道:“劍寒,當初我未叫你同去,自然有我的原因,我讓你去查然姐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被葉寒這么一問,傅劍寒不免有些語塞,沉默良久,這才開口回答道:“大哥,小弟沒有絲毫頭緒啊!整個葉家誰不畏懼心然姐,他們豈敢對心然姐動手。”
聽到這話,葉寒有些古怪的看著傅劍寒,沉聲問道:“我看你這小子幾日未見,劍道又有所精進,恐怕你這小子因修習劍道而將此事耽擱了吧?”
“我……”傅劍寒尷尬一笑,不禁搔起頭來。
葉寒所說的完全沒錯,當日他有所感悟,便沉浸在劍道之中,確確實實耽擱了此事,但之后他也曾暗自搜查過,并沒有發現有什么可疑的對象。
見此事還無頭緒,葉寒也無心修煉,葉心然的事情可比修煉更加重要,不將那兇手找出來,葉寒無法心然,那家伙敢對葉心然下手,說不準便會有第二次。
他在暗,葉寒在明,根本防不慎防,若不將他揪出來,那無疑是葉心然身邊的一顆炸彈,雖是都有引爆的可能。
“整個葉家只有葉一刀敢對心然姐下手,一直以來心然姐都壓他一頭,當時心然姐要突破至先天,這是葉一刀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葉寒考慮良久,分析道。
聞言,傅劍寒連連點頭,應聲說道:“大哥說的對,入門試煉之時,你險些要了他的命,他一定會懷恨在心,想要報復你和心然姐。”
“走……去找那家伙。”對葉心然的事情,葉寒一直都不怎么理智,既然找到了懷疑的對象,便直接前往。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葉寒從眾子弟口中打聽到葉一刀所在的地方,直接來到醫療閣。
剛步入醫療閣,葉寒一眼便看到了葉一刀,但是葉一刀此事的模樣,卻是讓葉寒不由為之一驚,幾日不見,這家伙完全變了個模樣,臉色蒼白,虛弱至極。
看到這一幕,葉寒不禁暗忖道:“這家伙怎么成了這個樣子?難不成這家伙的傷勢還未痊愈?”
當初葉一刀被天道之力傷的不淺,現在這般模樣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想到這里,葉寒并沒有急于上前質問,找來一位大夫,問道:“先生,葉一刀天天都在此療傷嗎?”
“嗯嗯……”大夫點了點頭,一臉惋惜的道:“這小子全身經脈受損,在此已經待了半月了,可傷勢依舊沒有好轉,恐怕還需要數月時間靜養。”
聞言,葉寒便不再多言,轉而對傅劍寒道:“那兇手可能另有其人,憑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借助玄氣威壓來擾亂心然姐沖關。”
經脈受損,玄氣都無法動用,更不要說釋放出威壓來干擾葉心然,即便他不惜加重傷勢動用玄氣,可憑他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也無法釋放出能撼動葉心然心神的威壓啊。
念及至此,葉寒的眉頭不由緊皺起來,暗自嘀咕道:“不是葉一刀,又會有誰那么大膽,敢對心然姐出手呢?”
就在這時,葉一刀在一名侍從的攙扶下,出現在了葉寒身前,苦笑道:“看來你懷疑我對葉心然動了手。”
耳旁突然響起葉一刀的聲音,不由讓葉寒一驚,趕忙回過神來,淡然一笑:“偌大的葉家也只有你不服心然姐,我只能懷疑你了,不過,現在看你這個樣子,自然不會是你動的手。”
聞言,葉一刀一愣,轉而一笑,道:“你就那么肯定?”
聽到葉一刀的質疑,葉寒也是一笑:“如果你不說這些話,我還會覺得你有些可疑,可你親自前來和我提這些事情,那必然不會是你。”
葉一刀再次一愣,過了片刻兒,這才恢復常色,認真的道:“謝謝你,我之前一直看你不順眼,但現在你能有如此實力,我是真心佩服你,若可以,我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
這種模樣的葉一刀,葉寒可是第一次看到,眼中沒有絲毫狂傲,滿是真誠,讓葉寒頓時就有些不適應。
稍作思量,葉寒朗聲一笑道:“若你當我是朋友,我自然也會當你是朋友。”
此言一出,葉一刀立即沉默起來,將這話體味片刻兒,他開口道:“好,既然如此,有件事情我也不必瞞你。”
“什么事情?”葉寒趕忙追問道。
“自然是你關心的事情。”葉一刀故作神秘的說道,隨后便讓侍從下去,僅留下了他們三人,這才接著道:“這幾日我曾暗中調查過此事,正如你所言整個葉家沒有任何懷疑的對象,但是葉家沒有,未必清風郡沒有。”
聞言,葉寒不由一驚,驚疑道:“你指的難道是司馬家?”
“司馬家還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實力闖入葉家,并且悄無聲息的離開。”葉一刀微微一笑,從懷中摸出一件東西,放在了葉寒手中:“你實力雖強于我,但在謀略上我未必輸給你,這是我的侍從在葉心然院中找到的東西。”
“一個線頭?”葉寒看著手中那不足一寸的線頭,不免有些驚訝。
葉一刀微微一笑:“確實是一個線頭,但這線頭的材質乃是上好的天蠶絲,能用此物制衣的只有某些大家族和各宗門了,現在你應該猜到是誰動的手了吧?”
“各宗門?天蠶絲?”葉寒思量片刻兒,眼中陡然閃過一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