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guān)將至,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
可不等他出門,阿南又來報,說魏無涯派人來求見。
江寧內(nèi)心一動,該來的還是來了,“去請他進來。”
阿南領(lǐng)命而去,沒多久便領(lǐng)著一名冷酷的青年進來,進來后行了一禮,取出一封信函交給江寧,但不等江寧打開便問:“江少爺,可否借一部說話?”
魏無涯的字跡他見過,所以倒是沒有懷疑,“跟我來,阿南,你也一起過來。”
阿南領(lǐng)命,青年也沒有什么意見。
領(lǐng)他們到書房后,江寧才打開書信看,里面只有兩句話,分成了兩行,第一行是:皇上賜婚,非我所愿,若有可能,幫我照顧敏兒;第二行則是:若秦巖愿意,留他在身邊。
就這么簡單,什么解釋都沒有。
但江寧看過之后卻陷入了沉思,他明白魏無涯在擔(dān)心什么,正是因為明白才更加苦惱,皇家的事,他真不愿參與,一旦鬧不好,肯定會連累到家人。
但好在這些都只是擔(dān)憂,以后會發(fā)生什么目前誰也不知道。
過了會,他才將信函燒毀,看向青年問:“你就是秦巖?”
秦巖點頭。
“你可愿意留在我身邊?”
秦巖搖頭,他早已厭倦了當(dāng)侍衛(wèi)這種生活,所以抱了抱拳,“若是有緣,以后江湖上見。”話落轉(zhuǎn)身就走,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愿多說。
這種性格,實在有點讓人受不了,所以江寧也沒有留他,只讓阿南去送。
黃昏時分,江恒和老胡一起回來,老胡一進門就要酒,拿了酒就不知躲哪去了。
江寧懶得管他,請江恒入座,兄弟倆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江恒告訴他說:“那兩人殺了。”
“老胡的意思?”
“也是我的意思。”
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了,“他們?yōu)楹蝸頃x城?”
“收了胡人的錢,來打聽你的消息。”話落將杯中酒一口喝干,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江寧有些唏噓,想不到胡人竟能將手伸進武林門派,同時,他又感到非常愕然,畢竟能讓大哥忌憚的事情真的不多,“老胡的手段很兇殘?”
那兩人之前一直不曾開口,老胡一去就什么都說了,很顯然,這些都是老胡的功勞。
江恒苦笑搖頭,“很下作,我做不出來。”話落突然起身,似乎生怕江寧繼續(xù)問下去,“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有事要離開晉城,最好多帶點人手,不要大意。”
江寧還有些懵,他已經(jīng)快步離開,轉(zhuǎn)眼就不見了人影。
他一走,柳芊芊又出現(xiàn),追問他什么時候要對付羅瑞康,同時又強調(diào)她沒有時間一直在這里耗著。
事情還沒弄清楚,就這樣去殺羅康安,這種他怎么都做不出來,不過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于是忙找來呂鳳杰和阿南,讓他們?nèi)ヒ惶寺宄牵朕k法將梁琦先帶回來。
兩人領(lǐng)命而去,柳芊芊并不知道梁琦一事,不禁一愣,“玉佩的謎題你解開了?”
“梁琦是個女人,洛城侯府的二夫人,她跟我有點恩怨,所以雇李雄來殺我也說得過去,但這只是猜測,具體如何要弄清楚了再說。”
“這么說不是羅瑞康所為了?”
“應(yīng)該是這樣。”
“掃興。”柳芊芊甩了下衣袖,起身就要離開。
“你去哪?”
“我總不能一直在這里干等,既然你還不想對付羅瑞康,那我就先去洛城轉(zhuǎn)一轉(zhuǎn)再說,或許有收獲也說不定。”
江寧倒是不擔(dān)心她的安危,只是羅瑞康即便要對付自己也絕對不會像傻子一樣到處宣揚,“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你別忘了我們無花宮是靠什么為生的。”話落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就走。
江寧恍然,以她們無花宮那群女孩的本事,到洛城之后隨便找個地方表演都能吸引很多人的關(guān)注,羅瑞康會不會去捧場他不敢肯定,但羅炳榮是絕不會錯過這種機會的。
如此一來,也許還真有可能從羅炳榮那里套出話,除非連他也不知道。
柳芊芊當(dāng)真是說走就走,沒半個時辰,無花宮的女孩就走得一個不剩,少了她們,府內(nèi)一下清凈了許多。
到了飯點,寧瑤等人歸來。
江寧設(shè)宴款待老胡,這老家伙也不管桌上坐著什么人,一入座就要摳腳丫,江寧受不了,踢了他一腳他才不情不愿地將腳放下。
除此之外,江寧對他非常客氣,時不時給他倒酒夾菜。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老胡才不信他會對自己這么客氣,“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知我者非老胡你也。”江寧打了個哈哈。
老胡嘴角咧了咧,挪開凳子離他遠一點才道:“別跟我套近乎。”
江寧卻不管,老胡挪到哪他就跟到哪,逼得老胡丟下筷子,抓起酒壺就跑,但他跑到哪,江寧又追到哪。
眼看老胡要翻墻,江寧忙威脅他說:“你要是跑了,以后別想跟我拿酒。”
老胡氣急敗壞地停下,回頭怒目等著他,“你敢!”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江寧暗自偷笑,這一招果然奏效。
老胡瞪了他好久,剛開始氣勢洶洶,后來氣勢越來越弱,到最后垂頭喪氣地坐到魚塘邊,“到底什么事啊?”
江寧呵呵笑著過去,搭著他肩膀坐下,“也沒什么事,就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老胡臉皮直跳,看他越是熱情,心里越是發(fā)毛,“有屁快放。”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讓那兩人招供的。”
老胡松了口氣,“想知道?”
江寧嚴肅地點頭,若是能學(xué)到他逼供的方法,以后什么事都好辦多了,畢竟對付胡人小王子那種方法不一定適合對付其他人,骨頭硬的人實在太多。
老胡灌了口酒,架起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腳,得意道:“很簡單,他們不說,我就點了他們穴道,然后把腳伸進他們嘴里,吐到他們連膽汁都吐沒了,自然就求饒。”
他終于明白大哥為何說下作了,這種方法他也做不出來。
“怎么樣,是不是想不到?”
江寧神色一僵,“我想這天下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到這個方法了。”
老胡開懷大笑,好一會才挑了挑眉,“小子,做事多動動腦,不是一味用強就行的。”
江寧嘴角一抽,胡亂點了下頭便起身要走,但老胡突然有了當(dāng)老師的興致,硬拖著他滔滔不絕地說教了一堆他認為有用的“知識”。
江寧冷汗直流,痛苦地聽了一堆廢話,只覺得腦袋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