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哪敢遲疑?急忙招呼兩個嚇傻了的小二趕緊去搬酒菜,招呼完也連滾帶爬地逃離。
大漢又環(huán)顧了衆(zhòng)人一圈,吼道:“看什麼看?是不是想找死?”
衆(zhòng)人這才晃過神,有人嚇得尖叫一聲,慌不擇路地逃出酒館,其餘人本嚇得不敢動,但看他們四人沒有理會,也紛紛起身,慌慌張張地跑了。
老胡眼珠咕嚕嚕一轉(zhuǎn),拉著江寧低聲道:“咱們也溜吧,此地不宜久留。”
江寧看他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你認(rèn)識他們?”
老胡搖頭,“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你跑什麼跑?”
“廢話,你沒看他們有刀嗎?”
“你,要走你走,我酒沒喝上是絕不會走的。”
豈料老胡還當(dāng)真急急忙忙起身,然後貓著腰灰溜溜跑了。
江寧看得啞然失笑,阿欣三人則一臉懵逼。
酒菜一上,那四人就開始狼吞虎嚥,像是餓極了的狼。
老闆和小二擔(dān)驚受怕地退到了一旁,江寧見老闆朝這邊看來,便向他招手,老闆自己沒過去,推了一下他旁邊的小二,“你過去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
小二身體一哆嗦,擡頭看了眼那四個大漢,看他們沒有理會才貓著腰躡手躡腳過去,又回頭偷看了那四人一眼才問:“客官,你們要什麼?”但又生怕吵到那四個惡漢,故而聲音壓得很低。
陳伍拍了下他的肩膀,“別緊張,去給我們弄點酒菜過來。”
“客官稍等,我馬上去。”
不久之後,小二給他們弄了點酒菜過來,江寧等人才剛拿起筷子,老胡不知又從哪裡鑽了出來。
“你不是跑了嗎?”江寧鄙視了他一眼。
老胡嚥了口口水,抓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嘿嘿笑道:“我是那麼不講義氣的人嗎?”
江寧四人齊齊點頭。
老胡嘴脣跳了跳,尷尬地幫他們倒酒,一副討好狀,但四人管都不管他。
剛吃了一會,一名滿頭白髮,手抓金煙桿的老頭進(jìn)來,一看自己的位置被佔,頓時勃然大怒,“老吳,你搞什麼搞?怎麼我的位置讓別人坐了?”
“哈,有熱鬧看了。”老胡嘿嘿笑了笑,翹起腿,習(xí)慣性地要摳腳丫,卻被江寧抓住手。
老胡尷尬地呵呵傻笑了幾聲才放下腿。
老闆面露難色,支吾著不敢開口。
刀疤臉猛地灌了口酒後重重拍了下桌面轉(zhuǎn)身,眼神冰冷地怒視著金大爺,吼道:“老頭,你找死嗎?”
“我找死?”金大爺錯愕地用金煙桿指了指自己。
“你再敢吵到爺幾個吃喝,爺馬上砍了你。”
“行,那我就看看一會誰死。”金大爺也不發(fā)火了,乾脆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菸頭,吧唧吧唧地抽了起來。
刀疤臉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正要起身過去教訓(xùn)他,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叮叮聲,他不禁一愣。
江寧幾人對視了一眼,沉默以對,老胡又裝孫子樣,幾乎把頭全部縮到衣服裡,雙眼賊溜溜地轉(zhuǎn),時不時偷一塊肉,抿一口酒,高手做到他這樣的,絕無僅有,當(dāng)真一奇葩。
隨後,門外又進(jìn)來兩人,一身黑衣,面目猙獰。
緊隨他們之後的,卻是一名被綁了鎖鏈的女子,女子臉色蒼白,胸口和手臂有一灘鮮紅的血跡。
金大爺此時突然喊道:“老吳,來點酒菜。”
老闆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兩名猙獰漢子,縮了縮脖子帶小二進(jìn)去廚房準(zhǔn)備。
那名女子眼神冰冷地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冷漠地走到另外一桌坐下,隨後冷聲道:“幫我解開。”
兩名漢子置若罔聞。
金大爺抽了口煙,隨口問:“你不是右手嗎?”
“我不習(xí)慣被人綁著用餐。”
“不習(xí)慣就慢慢習(xí)慣。”
“你到底想要綁我去哪?”
可惜沒人搭理她。
女子驟然站起,憤然一腳踢飛了眼前的桌子,轟一聲砸進(jìn)了櫃檯裡面,“混蛋,你們爲(wèi)何不乾脆殺了我?”
拿拿酒菜出來的老闆和小二嚇得癱軟在地,不敢動彈一下。
金大爺對身後的一名男子揮了下手,男子點頭,默不作聲過去將老闆手中的酒取走,又在櫃檯取了個酒杯回來。
隨後隨手將桌上的東西掃到地面,倒了杯酒遞給金大爺,金大爺一飲而盡,讚了句好酒。
“混蛋,你們把我當(dāng)什麼人了?”女子看他們都不理自己,更是暴跳如雷,再次踢飛長凳,直奔他們而去。
另一名男子冷笑著一甩衣袖,將長凳掃向一邊,轟然又砸散了一臺桌椅。
手拿酒壺那名男子眼神一冷,隨手從後面桌子上抓起一根筷子突然脫手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女子胸口。
女子哼了一聲,飛快地踢出一腳,準(zhǔn)確地將筷子踢飛,“嘟一聲”插進(jìn)了櫃檯。
老闆和小二“啊!”的怪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酒館。
金大爺冰冷的聲音隨即響起,“你若是再不老實坐好,下一次筷子就會插進(jìn)你的身體。”
女子鐵青著臉怒視他,絲毫沒有一絲懼怕。
那四個惡漢突然起身,謹(jǐn)慎地看了三人一眼才朝門口走去。
“你們先別走。”金大爺突然開口。
四人兇神惡煞地轉(zhuǎn)身,刀疤臉怒道:“怎麼著,難不成還來得去不得?”
“沒錯,最好回去乖乖地坐下,在我們離開之前,你們誰也不準(zhǔn)出去。”
“去你姥姥的,你以爲(wèi)老子兄弟是嚇大的?”刀疤臉一聲怒喝,率先拔出了刀,他身後三人也紛紛拔刀在手。
四人這一拔刀,酒館裡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金大爺擡頭,眼神冰冷地掃了他們四人一眼,“不想死的馬上回座位上坐著,想死的話,我不介意現(xiàn)在就宰了你們。”
冷眼旁觀的女子突然呵呵地冷笑道:“說得自己好像天下無敵一樣,四位不用怕他,他也就是嚇唬一下你們而已。”
金大爺根本不予理會,繼續(xù)喝酒,他身後兩人眼觀鼻鼻觀心,似乎置身事外。
刀疤臉對女子抱了抱拳,“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冷,冷豔。”
“原來是冷姑娘,我看姑娘也是被他們脅迫,若是不嫌棄的話,可否與我們兄弟四人一起出手。”
冷豔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不過單靠我們五人,還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那邊那幾人也一起出手的話,或許我們還有勝算。”
刀疤臉一愣,擡頭看了眼江寧他們,同樣抱拳道:“幾位,你們是否願意一起出手?”
金大爺絲毫不理會他們,就當(dāng)是在看戲一般。
江寧喝了口酒,搖了搖頭。
刀疤臉眼神冷了下來,可江寧他們管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