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經是模糊一片,我用力擦了擦眼睛,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凈,索性不再擦拭了,二爺拉著我開始聊天,也可以說是繼續給我講各種藏靈的事情,還有一些招靈的訣竅,二爺說萬變不離其宗,看似招式不同,其實原理都一樣,就這么跟我足足說了有三個小時。
“啪啪!”長毛小子開始拿頭撞門了,說自己太沒有存在感了,這小子老是弄這種新鮮詞,我都沒有聽說過,接著如律令給二爺鞠了個躬,說多謝二爺了,拉著我的胳膊將我拽了出去。
“你困不?”如律令扭過頭瞪著我,我搖搖頭說不困,剛才太激動了,估計一時半會也睡不著呢,如律令使勁點點頭指了指山上,“走吧金師傅,金大師,咱們山上待會去?”長毛小子指的方向是三祖廟,這大晚上的去那干嘛,我本想拒絕,可一看如律令一臉期待的樣子我真的不忍心傷害他,便和他借著月光上了三祖廟。
“你去過帝都嗎?”如律令一屁股坐下來看著星星跟我聊著,我搖搖頭說自己最遠只去過市里,之前都是鎮上,如律令一聽來了興趣開始給我噼里啪啦的介紹,說帝都多么多么好,人多么多么熱情,想干嘛都行。
我看著他沖著我一個勁的介紹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也覺得沒意思,只是覺得這個如律令我好像還是不夠懂,他其實也是一個很神秘的人,但是最起碼經歷了這么多,他肯定不是一個壞人,可是如果田娃聽到我這么說了,一定會說我太傻太天真,太容易相信別人。
但是我相信二爺的話,既然說了長毛小子是“懂我的人”,那么肯定會成為我的一個好搭檔,盡管他有的時候看起來還是不太靠譜,也許以后就好了吧,除了如律令,我突然意識到現在我的朋友好像突然間多了不少。
原來只有田娃和我兩個人,現在有了長毛小子如律令,洋小子托尼,還有歲數大一點的王叔以及兔爺那些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一下子有了這么多的朋友,我感覺我的生活變得非常充實了。
還有金霖霖,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是朋友,如果一定要說我們之間的關系的話,可能她應該算是我的“老板”吧,因為她拿錢重新翻修了三祖廟,還裱了金身,然后委托我來幫她招她父母的靈回來,所以應該是我的老板,女老板。只是,我不太喜歡她當我的老板,但如果不是老板的話,她是什么我還真的沒有頭緒。
哎,想到女生的事情我就頭疼,最后希望只要別讓她失望就行吧,現在說的天花亂墜,回頭去了什么都沒有招出來,就丟人顯眼了,而且只有我下山,所以一定要爭口氣,就算不是為了我,也要為了藏靈門的榮譽而完成。
就在我自己規劃未來的時候,如律令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你知道我上次為什么偷偷進了后面的山嗎?”我看了看后面,正是霧氣繚繞的圣山霧隱山,我撇了撇嘴,說因為皮癢,欠揍。
如律令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說,其實自己就是想試一把,江湖中傳言很久了進霧隱山尸骨不留,所以自己就想嘗試一下,其實藏靈門的寶貝呢,自己也想看看,但最重要的還是試一試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命大。
事實證明,如律令確實命大,被上身了愣是驅逐了下來,恢復了自己的本身面目,正說著,我臉上已經是殺氣騰騰了,如果如律令再說一遍進霧隱山的事,他也就不用考慮去什么帝都了,直接就埋到山腳下了。
如律令很快發現了我臉上的不爽的神色,非常自然的就把話轉移走了,開始聊起來江湖中的跟靈打交道的各門各派,這下到好真的把我聊暈了,我那些自認為從小聽二爺說來的知識在如律令面前儼然一個文盲,他對于各門派的文化,經典書籍,招式都娓娓道來,好像就在面前表演一樣,如律令啊如律令,真是不簡單。
就這樣我們幾乎徹夜長談,從滿天繁星聊到了東邊出現了魚肚白,正好看了一個日出,看著旁邊的如律令,他長長的頭發一瞬間讓我有點恍惚,好像旁邊的人已經變成了金霖霖,而我更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想去摸一摸她的長頭發,就在距離只有幾公分的時候,如律令一甩頭扭過來臉來我趕緊把手放到了別處,可臉上仍然是一幅熱辣辣的感覺。
“哎,金師傅,你臉怎么紅了?不會是凍了一晚上凍感冒了吧?你可別嚇我啊!”我剛想說自己沒事,可如律令一彎腰居然將我扛到了他的肩膀上!一路小跑的回了家!這一路的磕磕絆絆啊,差點給我腸子給晃出來,路上見了好多早起遛彎的村民,因為如律令的臉已經被擋住了,只有長長的頭發和纖細的身材,很快我被一個妙齡女子背著跑的事情傳遍了全村,估計和田娃找了一個城市女孩一起可以排到全村重磅新聞的前三名。
當如律令將我放到地上的時候我看到已經在家門口了,接著就看到了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這車怎么看起來這么熟悉呢?
“啊啊啊!金森啊!Longtimenosee!”托尼張著大嘴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但還是單腿著地,我還沒說話,車后面又鉆出一個人來,背著一個帥氣的雙肩包,呆著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我心中開始犯嘀咕這是誰呢?
“行了行了,別鬧了,你們再把小森給憋壞了,趕緊上去!”二爺抽著煙袋鍋笑瞇瞇的走了出來,棒球帽趕緊給二爺行禮,一張嘴居然是田娃!這下真的驚到我了,這么一個臟兮兮的田娃這么一折騰,還真是帥啊。
我正要問他怎么捯飭的,就被如律令和田娃推上了車,原來他們是串通好的,就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啊?我順著車窗戶使勁和二爺擺擺手,這一刻我感覺真的要出遠門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回來,鼻子一下子酸酸的,二爺也張著布滿裂紋的大手使勁揮了揮。
“我東西……”田娃指了指背包說都收拾好了,別擔心啦,我推開如律令捂著我的手,說法器呢?編織袋沒有拿,去了怎么招靈啊!
車內一片沉默,突然托尼笑瞇瞇的從副駕駛座上扔過來一個漂亮的黑色運動包,拉開一看原來都在這里!看著這些充滿滄桑的法器安放在充滿現代感的背包里一下子讓我感慨頗多,畢竟時代在發展嘛,好事,好事!
“這是誰買的?我掙了錢要還的。”我拿著新衣服提起來看了看,頓時覺得我要是還估計一時半會還還不上,真的太好看了。
田娃沖我眨眨眼睛低聲說道,確實如此,不能占別人便宜,我使勁點點頭正想說田娃覺悟提高了,可接著田娃說都是托尼買的,我要還的話干脆一并都還了吧!
我們幾個人開始打鬧起來,將最近幾日的不開心和沉重都拋到了腦后,持續了很久的低氣壓終于散開了,但我知道馬上到來的帝都之旅肯定不會那么容易的,我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