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截殺
夜色下,徐山城一條主路上,此時兩方人馬正在對峙。其中一方爲首者,一青衣書生模樣,負手而立,一臉的淡然,卻正是十八盟紫衫盟風雨堂副堂主黃道,而另一方其實也都是紫衫盟的人,不過這些人聚衆要求的是降低聯盟月敬,這些加入十八盟紫衫盟,風雨堂的修士,元嬰每月要求上交五千上品靈石,金丹每月一百上品靈石,築基則是十枚,這些月敬是壓在每一個聯盟底層修士身上的大山,有太多的人因此喘不過氣,所以時常是有反抗的。
而這一次,在這徐山城,以元嬰修士李斯爲首一衆紫衫盟聯盟修士們要求,減少一成的月敬,可就是如此,也並未得到滿足,雙方的僵持,終於在風雨堂副堂主黃道帶人前來之時,進入了攤牌的階段。
黃道搖著手中的摺扇,冷冷的看著眼前將近百名的兩盟修士,其中元嬰十幾名,金丹六七十名,其餘者解釋築基,而黃道不過左右各兩名元嬰修士。黃道說道:
“李斯,你現在收手,大家還是兄弟”
李斯聽後,拱手恭敬的說道:
“李斯謝堂主好意,但李斯自認忠於紫衫盟,忠於盟主,未有過錯,盟主易不會許我等這般良臣忠將受無妄之災”
黃道將摺扇一折,冷聲說道:
“未有過錯,未有過錯那你們聚在這裡做爲什麼,未有過錯,你們爲何強求堂主前來,只這些,若堂主細追下來,你們每一個都是我紫衫盟叛盟之賊”
這連連發問,四下雖有少許人臉上露出難色,但當他們看向前面的李斯時,看著李斯淡定自若的神情,都逐漸平靜的下來,李斯說道:
“藍副堂主,我們紫衫盟有大堂十五,小會九十有六,至於餘下之拗口數都數不清了,但據我所知,我們風雨堂月敬是最高的,而且是比第二高的演武堂整整高了兩成。”
黃道冷眼掃視,說道:
“那又如何”
李斯拱手說道:
“給盟中兄弟一條生路,降月敬一成”
黃道說道:
“其他分堂如何,那是各位堂主的本分,可我們堂主乃盟主親侄,孝心要表,我們體恤堂主多要了分孝敬,怎麼,諸位覺得是盟主輕了,還是堂主心重了”
這一句話說出,當下衆人多面露懼色,但李斯呵斥道:
“黃道,你不用拿盟主來威脅我們,我們這些人都是忠於盟主的,但盟主是盟主,堂主是堂主,我們加入紫衫盟是爲了尋一條活路,不是被人逼上絕路,兄弟們,對不對”
李斯這句話喊出,先是有一兩個附和,隨後所有聚衆的修士都高聲喊道:
“得給我們一條活路”
這人羣瞬間沸騰,黃道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他死死的盯著李斯,李斯揮手示意衆人,衆人聲音平靜後,李斯說道:
“這是我們大家的意思,求堂主給條活路”
衆人大喊,給我們一條活路。黃道上前一步,衣衫無風自起,咧咧而響,說道:
“若不允呢”
李斯擲地有聲的說道:
“我等便一同前去求見盟主,要盟主給我們主持公道”
人情激憤,聚集的修士們喊著盟主主持公道,突然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殺了黃道,我們一同去求見盟主,更是有一把靈劍從人羣中飛出,靈劍向著黃道的面門而來,黃道揮動摺扇輕輕鬆鬆將靈劍打飛了出去,現場的氣憤瞬間凝結,沉寂了下來,李斯等人臉上露出慌張,而黃道瞇著眼,說道:
“好,有膽量,李斯當衆謀殺聯盟堂主,其罪當誅,我紫衫盟風雨堂衆弟兄,凡取李斯首級者,賞上品靈石兩萬”
黃道此話說出,李斯身後的人羣中陡然一位白髮老者揮掌一掌向著李斯腦後們拍來,李斯似乎早有準備,回首一掌迎接,而此時李斯身旁一位和李斯頗爲相像的中年長者喊道:
“大哥,我來助你”
說著手中一柄靈劍閃現,揮手向著那白髮老者殺去,人羣頓時亂了,四下有人突然動手,一時間敵我不明,而黃道卻帶著人卻只是退後,卻並未上前助陣。
而這與李斯相助的中年,似乎能耐有限,那白髮老者手中又出一怪異兵器,長不過尺許的四棱鐵棍,頂端又有五個鐵環,環環相套,一個甩動纏住了中年手中的靈劍,口中更是噴出一股綠色的霧氣,這霧氣出現的太突然,莫說這中年,就是一旁準備上前的李斯都被染到,臉上嘶嘶直響,而這中年傷的更深,整個身體都是如被燙傷了一般,滿臉更是坑窪通紅,李斯打了一片水靈之光在自己身上,轉身向著受傷的中年奔去,焦急的喊道:
“靖弟莫慌”
說著伸手打出救治的水靈之光,可就在兩人一尺距離的時候,那李斯口中“靖弟”卻一把將手中靈劍從李斯胸口穿過,而後快速飛退,與此同時飛速的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服下。其身上的傷勢快速癒合。而李斯撫著自己汩汩流血的傷口,瞪著眼,悲憤的只說出了一個你字,而後一劍挑飛一個上前的元嬰修士,轉身飛起欲奪路而逃。就在此時,一旁一直未動手的黃道陡然飛身而起,那摺扇帶著濃重黃土之氣,如大浪一般打來,李斯抽劍劈砍,雖擋下了攻擊,卻也被打了回來,剛剛落地,又一攻擊緊隨其後,卻是那“靖弟”一劍掃來,剛剛躲避,那白髮老者卻是兜頭一棍,呼啦啦那鐵環之聲震的人心神難平,如此李斯不過是躲避逃竄。
黃道,白髮老者和“靖弟”,三個人將李斯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沒有四五個回合,李斯被黃道一折扇削來,腦袋陡然飛出,而就當李斯人頭落地的時刻,他整個身體竟化作了一團靈光,消散了,在原地留下的不過是個破碎的符篆,最後也在火光中化作灰燼。黃道看到後,大怒:
“搜,給我搜遍雨蘭城,也要找到李斯”
而後聲音陡然空洞遠播,說道:
“諸位,拿下李斯人頭者,得上品靈石五萬”
不僅黃道帶來的四個修士,一個個聽後激動的開始飛奔四處尋找,白髮老者和“靖弟”自然也是領命而去,而在四周的房檐屋角,還有一個個影子飛馳而去。
徐山城城外一處山丘上,一顆聳立天際的大樹旁,李斯的身影剛剛出現,便一口鮮血噴出,只是用手擦拭了一下,急忙掏出了一粒丹藥吞下,急匆匆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就在剛剛緩過這口氣,要再次逃竄的時候,一個聲音淡淡的響起:
“這五萬上品靈石的人頭,掛在身上,是不是有些重了”
“誰”
一個身影從李斯身旁不遠處的一個樹梢上顯露,飛身縱越而下,到了李斯近前,卻正是軒嚴。李斯上下打量的一番軒嚴,冷笑道:
“一個元嬰初期的小輩,怎麼,也想拿我李斯的人頭去領賞”
說著毫不猶豫的打出一把短劍,結果軒嚴手中一柄靈劍掃來,輕鬆擋下。李斯手提一把靈劍,眼神凝重,突然伸手向著左後方一劍掃去,噹的一聲軒嚴被打的現出身形,手中提著一柄靈劍,一個縱身才站穩了身形。軒嚴臉上沒有失望,反而樂呵呵的持劍說道:
“不愧是元嬰後期大圓滿的修士,受了這麼重的傷竟還能有這份力量”
而那站在原地的軒嚴,最終不過一團幻影,消失而去。李斯冷麪寒聲說道:
“小子,老虎就是受了傷也還是老虎,今日大爺心情尚可,並不想再造殺孽,你還是速速退下吧”
但這話剛說完,軒嚴持劍已經殺了上來,軒嚴憑藉一把靈劍與李斯戰在了一起。
李斯一句你找死,憤恨的與軒嚴激戰。軒嚴的劍法了得,更加難纏的是軒嚴五行靈法頻頻打出,雖對李斯還造不成傷害,可讓李斯疲於應付,但李斯一劍在手,更是頻頻拋出靈符,將劍道與符篆相互結合,打的那是十分精彩,甚至一些暗符,軒嚴當一腳踩上時,陡然炸開,饒是軒嚴身形敏捷都會被波及。可饒是如此,神情慌張的卻是李斯,李斯大喊道:
“小輩,今日我受傷在身,你若是要戰,等來日,必與你戰個痛快”
軒嚴說道:
“前輩這是怕了”
李斯大笑,說道:
“怕,是呀,可我怕的是黃道,不是你個無名小輩,你真以爲自己能勝我嗎,小子,虎落平陽,易有利爪,小心傷了自己”
李斯雖說的大氣,可眼中的慌亂完全沒有掩飾了,而軒嚴也憂慮的望了一眼遠方的徐山城,李斯繼續說道:
“你就那麼篤定能拿下我”
軒嚴說道:
“總要試上一試,萬一僥倖讓前輩含恨於此呢”
“你”
這話說出,李斯一臉憤恨過後,卻是無奈,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說道:
“這是五萬上品靈石,你收下這些,放我走”
說完竟毫不猶豫的丟給了我軒嚴。
軒嚴接過儲物袋,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收了後,卻根本沒停手,李斯怒大怒,一個急攻後,飛身後退,左手持劍,右手一番,一枚殘破的靈符飄在其手上,這靈符一出現四周的靈力都凝滯了許多,其上隱隱有一股讓軒嚴感覺的忌憚之力隱沒。李斯說道:
“這是我當年遊離大陸邊緣,在混沌之地得到的一枚上古殘符,這殘符曾救我於生死之間兩次,但其發動卻要大量吸食我的精血,易有後患,但一擊之力,可敵化虛”
這後半句話,李斯說出擲地有聲。軒嚴在看到這靈符後,已經明白了,今日李斯的人頭他是拿不下了,而且拖了這麼久,恐怕也要招來他人了。所以在李斯說完這話後,軒嚴竟毫不猶豫的幾個縱身,消失無蹤。
李斯在軒嚴走後,長出了一口氣,又掏出一枚靈符,將靈符貼在胸前,李斯的身形快入電,迅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