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死里逃生?”
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回過神兒來,這么會兒功夫兒,整個駕駛室之中只有我一個人呆著了。
雖然,那甲板之上的哭爹喊娘撕心裂肺的慘叫哭嚎依舊沒有停止,而且那種撞擊甲板艙壁的沉悶聲也越來越劇烈了。
但是此時此刻,我顯然是考慮不了這些聽覺上帶給我的刺激了,趁著再沒有什么東西進這駕駛艙中禍禍,我是趕忙的將禁錮的手腕向著嘴邊伸了過來。
然而,讓我心中直罵娘的是,我手腕上的這些不知名的繩索著實是太堅固,也太有韌性了,我用牙狂咬了半天,卻根本無法將其給解開。
也就在這時,突然這鋼鐵船體上又傳來了一下劇烈的撞擊顫抖。
“咯吱吱......”
一陣金屬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中,這種聲響之前,我曾體會過一次,而上次聽到這種聲響不久之后,我們乘坐的漁船就已經是徹底的被撕碎攪爛沉入了大海之中。
我原本還以為這艘毛子建造的伊凡雷帝號能夠多堅持一會兒的,只不過此時看來,我還是高估這艘老舊的軍艦了。
恐怕很快的,這艘軍艦也會在海娘娘的施暴之中變成一堆破爛廢鐵而沉入冰冷的大海之中。
而此時,著實讓我難受的是,僅僅是在剛才通過對講機和二大桿子他們通了幾句話而已,這要是真的沉船了,我們恐怕是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才猛然發現,第一個浮現在我腦海之中的異性的身影,竟然是白依。
白依妹子......
哥終究是害了你......
想到這個深愛著我的女人,最終會因為我而葬身冰冷的大海,我這心中更是由不住的一陣刺痛。
我正暗自傷感,突然一聲更加劇烈的撞擊之聲從鋼鐵船身上傳了出來。
此時,在甲板上幾乎已經聽不到有什么哭嚎的聲音響起了,有的只是一種像是拖動什么重物劃過地板的異樣響動。
與此同時,整個船身開始慢慢的傾斜起來。
不用多說,最終這艘伊凡雷帝號還是沒有能經受的住考驗,這是要立馬的沉入海底了。
船身傾斜,正是向著我面對的方向歪了過去。
我這手腳也動彈不得,只能是盡量的轉過身用手指扣著艙壁上的幾個小小的突起。
然而,終究是著力點太小,我根本就沒有能力長時間的將自己的身體固定。
在船艙徹底的傾斜過來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頓時就朝著那大展開的艙門跌落了下去。
我并沒有撞到艙壁之上,而是幸運的從那展開的艙門之中摔了出去。
而一摔出艙門之后,我的身上一涼,這才感覺到自己是已經完全的被冰冷的海水所包圍了。
四周一片昏暗,我能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再將我向著深海之中吸引過去,這正是伊凡雷帝號沉入大海之中所形成的。
“他娘的!到了老子還是得死于這出兒?。 ?
上次漁船沉沒的時候,我就經歷過這么一出兒,沒想到那次死里逃生,最終我還是要死于相同的情景之下。
此時我手腳被捆,根本就無法與這巨大的吸引力相抗衡,心中雖然暗自罵娘,但是我也只能是像蟲子一樣的蠕動著做著無用功,我的整個人在快速的隨著沉船一起向深海墜落而去。
落水剎那所吸入肺中的空氣,幾乎很快的就要消耗殆盡了,周圍的海水依舊是昏黑一片,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但是我卻還是能感覺到有東西快速的在我身邊游動擦過。
而且,我的感覺也清晰的告訴了我,這些貼身而過的東西是什么,正是那些長滿尖利倒刺的海娘娘的腕足。
這些腕足將伊凡雷帝號弄沉之后,依舊是在海水之中捕捉著落水的人。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幸運,一次次的感受到那些恐怖的腕足從我的身邊游動擦過,我卻始終都沒有被這些腕足所纏繞捕獲。
雖說暫時沒有死于這些腕足之下,但是最終我還是會沉入海底而溺亡,從這點上來看,要將死亡過程經歷的更長更痛苦的我,似乎他娘的又是相當的不幸的。
終于的,肺葉之中殘留的空氣再也支撐不住我堅持下去的信念了,由于沉入海水越來越深,我的腦袋開始因為巨大的水壓而開始劇烈的疼痛,我的胸腔之中似乎也因為壓力增大的原因而開始劇痛起來。
此時此刻,我似乎都感覺到要是我張嘴的話,肯定會是有一口鮮血涌入海水之中。
這種痛苦,著實讓人難以忍受,我正想著要不要干脆主動去投入那些腕足的懷抱之中,讓其給我來一個痛快的。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的就感覺到自己的頭皮一緊,隨即整個人也猛地向著上方一竄。
我稍稍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這是我的頭發被什么東西抓住了。
從感覺上來判斷,抓住我頭發的并非是那些恐怖的腕足,而是一只人類的手。
果不其然,很快的我的身體就隨著被那只手抓住后,而緩緩的向著海面上方升了上去。
“感謝上帝!哈利路亞!”
雖然,不知道這是誰見義勇為的,把我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但是我還是激動的長這么大第一次在心中暗自祈禱了起來。
知道了自己正被人慢慢的救回海面,我自身的求生欲望也瞬間增強了不少。
剛才還因為海水壓力增大而劇痛的頭部以及胸腔,也開始慢慢的趨于穩定下來。
終于的,我漸漸能看清楚周圍海水之中的環境了。
只見海水之中,有數不清的大小物體在緩緩的向著海水深處沉去,其中最多的就是一些往出滲著血水的殘肢碎肉。
也就在這時,我終于是隱約看到了將我從深海之中拉上來的人。
這家伙身上穿著黑色的特種作戰服,身材并不高大也不健壯,而且被緊身的作戰服勾勒出來的身體線條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圓潤。
這他娘的竟然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