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落下,徑直刺入了毒蛤蟆的長舌之中,穿舌而過后又深深的刺進了硬地里。
毒蛤蟆吃痛,松開了渠胖頭,就想收回長舌。
然而,長舌已被唐刀釘在了地面上,毒蛤蟆收了幾次,卻怎么也沒辦法將舌頭縮回大嘴里。
那毒蛤蟆舌頭被釘在地上,氣急敗壞的上蹦下跳,不停的擠出身上肉瘤子里的毒液向四周拋撒。我縮成一團的爬在地上,緊緊的按著釘在地上的唐刀不敢松手,心里還不住的祈禱毒液千萬別濺到我身上了。
在我的身下壓著毒蛤蟆的一截長舌,那截長舌在我身上左右的來回蠕動,就像是只滑溜溜的毒蛇要往我衣服里鉆似的,說不上的有多惡心。
那只丑陋的毒蛤蟆上蹦下跳的,倒也不敢使出全力,想來是因為吃痛或者怕用力掙斷了自己的舌頭。
不過它不敢用全力,我倒是能穩穩的按緊唐刀了。
我抽空向那毒蛤蟆瞟了眼后,心里不自主的大罵道: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天天吃耳朵啥東西,咋能長這么大個?這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整死這家伙,瞧這個頭,除非用火油燒吧,刀槍估計都沒什么用處!
我正想著,就見渠胖頭已站起了身,這貨拾起個跌落的銅燈,搖搖腦袋后晃晃悠悠的向毒蛤蟆走了過去。
那毒蛤蟆蹦噠了半天,也已筋疲力盡了,張著嘴爬在地上,看著走向它的渠胖頭一動不動的沒什么反應。
我看渠胖頭那架式,估計是想上前用銅燈往死砸那毒蛤蟆,然而他狗的身上就穿一比基尼,那毒蛤蟆又一身能噴毒液的肉瘤子,離的近了毒液要是噴到他身上那可就了不得了。
這么想著,我連忙喝止渠胖頭,讓他別到那毒蛤蟆近處去,找點順手的重物,遠遠的往毒蛤蟆腦袋上砸就行。
這家伙已經沒多大力氣了,再砸它個昏頭轉向的,我上去一刀就解決問題了。
渠胖頭聽我這么一說,先是把手上銅燈狠狠的扔在了毒蛤蟆腦袋上,隨即沖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走開尋找別的東西去了。
不一會,渠胖頭抱著幾塊大石回來了,手指上還掛著個醬黃色的粗瓷壇子。
渠胖頭先是抱著大石狠狠地砸向了毒蛤蟆,嘴上還罵道“日你二大爺的,讓你狗日的長這么大個!讓你狗日的嚇唬老子!”
那毒蛤蟆不住的晃著腦袋躲避著砸過去的大石,卻也沒有啥激烈的舉動,看來是還沒有歇過勁兒來,這家伙只是眼中滿是怨毒的死盯著我和渠胖頭。
我看渠胖頭還在哪耍貧打渾,沒好氣的催促他“趕緊的吧,等會兒這大蛤蟆緩過勁來,真的要跟咱魚死網破的話,光沖你扔的這幾塊石頭,就的玩兒命追殺你狗的!”
渠胖頭一聽是這么個理,連忙把手中剩下的那個瓷壇子也砸在了毒蛤蟆的腦袋上,砸完這貨轉身就要再去尋找趁手的重物利器。
渠胖頭這下子砸的極準,瓷壇子正好砸在毒蛤蟆腦袋上碎裂開來,緊跟著從碎瓷壇子中流出了很多粘稠的液體。
我抽了抽鼻子,臉上不由一呆,這聞著像是火油味兒啊!敢情這瓷壇子里真的裝的火油?
我忙喊住渠胖頭“剛才那瓷壇子哪里找的?還有沒有?”
渠胖頭聽見我喊叫,指著假山后面回道“從那后面找著的,老多了!怎么著?給您老拿兩個當紀念品?”
我聽的大喜“別扯犢子了!趕緊接著去拿!能拿多少拿多少!趕緊的!”
就在這時,那毒蛤蟆像是緩過來點了,又開始蹦噠起來,渠胖頭一看這場景,一溜煙的就往假山后面跑去,不一會兒,連拎帶抱的又整過來五六個瓷壇,我讓他留下一個,從身上扯根布條點著扔進瓷壇里。
點著的布條扔進瓷壇里,里面的液體果然燃燒起來,火勢還不小。
渠胖頭一瞅,也知道我啥意思了,抱起剩下的火油壇子噼里啪啦的在毒蛤蟆身上挨個砸了個稀碎。
直到火油撒滿了毒蛤蟆的全身后,渠胖頭這才抱起那個燃燒的火油壇子向毒蛤蟆沖了過去。
那架式,就跟電影《紅高粱》里,姜文抱著燃燒的酒壇子沖向鬼子汽車一樣。
我看的眼圈一紅,不由的大聲唱道“胖頭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
正唱著,就見那毒蛤蟆身子猛的一抖,毒瘤子里的毒液又向四周飛濺出去,有幾滴正落在渠胖頭身前。
渠胖頭嚇的一跳腳,把抱著的瓷壇往毒蛤蟆身上一砸,“嗷”的一聲怪叫,抱著腦袋撒丫子就竄了回來。
燃燒的瓷壇砸碎在毒蛤蟆身上,立即引燃了毒蛤蟆身上的火油。
瞬間,那毒蛤蟆就燒成了個火球,我只覺的身下壓著的長舌開始劇烈的抽動,正準備叫渠胖頭過來和我一起壓著,突然就聽見一聲敲破鼓似的慘叫。原來是那毒蛤蟆竟然掙斷了舌頭,嘴里怪叫著跳到了半空中。
我連忙爬起身向遠處跑去,跑出十幾米后,我轉過身看著不斷的在空中蹦跳的火球,心中默念著“哈理路亞,阿彌陀佛,別怪老子我手黑,下輩子你還是投胎當兔子吧,當這么個玩意兒實在是太他娘的瘆人了!”
毒蛤蟆上下的蹦噠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最后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慢慢的燒成了一堆焦團。
我看著地上的焦團,長出了口氣,剛才一直在用力壓著毒蛤蟆的舌頭,我也早就是筋疲力盡了,這一松勁,我是一屁股就癱坐到了地上。
這功夫,渠胖頭也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晃晃悠悠的向我走來。
沒等到了跟前,這貨嘴里就大罵道“狗日的大白活......瞎唱什么玩意兒!沒看那大蛤蟆不愛聽么,那毒液滋的,差點掉老子褲襠里。”
我勉強沖他咧嘴一笑沒有說話。
我眼睛正直著地上毒蛤蟆的焦尸,大腦在不停的轉著,這時候我似乎隱隱的覺出了有個地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