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叔,我第一次來,沒有帶哄麼貴重的東西,就拿了一點家鄉的土特產,還請您不要笑話。”
鍾國正走進姚萬旦家裡,將裝好的紅瓜子等等土特產放在了旁邊一張空著的凳子上。
“哦。是小鐘是吧?是哄麼風,把你這麼大的一個公社幹部,都吹到我這裡來了?”姚萬旦看著鍾國正和自己的女兒一起進來,心裡頓時有些不悅,但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調侃性的對鍾國正說道。
“驚蟄都過了,還能有哄麼其他的風?肯定是春風啦,是春風把我吹到姚叔叔您這裡來的囉。”鍾國正笑“嘻嘻”的答道。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現在可是你們這些天之驕子的世界啊!”姚萬旦感嘆道,“隨便坐吧。”
“謝謝姚叔叔。”鍾國正答道。
“你今天肯定不是純粹的來認人,來認識房子的吧?”等鍾國正坐下,姚萬旦隨即對他說道。
“長輩就是長輩,我還沒有開口,您就知道了我的那點小心思了。“鍾國正答道,“我是專程來向您............"
還沒有等鍾國正說出具體事情,姚萬旦就接過話來,對他說道:“老婆啊,小鐘和我有事情要說,你看,你和曉蘭是不是,先到曉蘭的房間坐一坐,哪麼樣?“”
李俊嬌看了一眼姚曉蘭,就先站了起來,徑直往外面走去。
姚曉蘭有些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嘟”著嘴巴對姚萬旦說道:“你們哄麼事請,就那麼重要了?我連聽聽都不能行了?我不插話就是了。”
“聽話,蘭蘭。”姚萬旦笑著說道,“男人之間說話,說得比較隨意,比較出格,女的不是不能聽,我是怕你們聽不慣,有損耳朵。”
等姚曉蘭走出門,看到她和李俊嬌走到了姚曉蘭住的房間,姚萬旦彩站起身把房門關好。
“找我有哄麼事,你現在可以說了。”姚萬旦對鍾國正說道。
“好。那我就直說了。”鍾國正看著姚萬旦,認認真真的說道。
“你說。”姚萬旦一邊端茶杯,一邊說道。
“是這樣的,”鍾國正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說道:“我和姚曉蘭認識也有這麼久了。認識以來,我發現,我們兩個人還比較談得來,所以我就想……”
“慢。”姚萬旦插話說道,“你和我家曉蘭,哄麼時候認識的?”
“去年國慶前認識的。”鍾國正說道。他當然不會說是在舞廳上認識的,只能說是之前認識的。
“是在你認識李俊嬌之前,還是在認識李俊嬌之後才認識的?”姚萬旦緊緊地盯著鍾國正的雙眼,問道。
“應該是差不多的時間認識的吧。具體的時間也記不清楚了。這個重要嗎?”鍾國正裝作不解地問道。
“那你們是哄麼時候,開始談的?”姚萬旦進一步問道。
“談哄麼?”鍾國正繼續裝著哄麼都不懂的反問道。
“談哄麼?談戀愛啊。”姚萬旦一字一句的說道。
“談戀愛?姚叔叔,你這可是誤解我們了。我和姚曉蘭,只是認識而已,還從來沒有談戀愛的!”鍾國正不承認道。
“你一個大學生畢業生,曉蘭一個哄麼世面都沒見過的單純得很的小姑娘,還不給你騙得團團轉?”姚萬旦想起李俊嬌已經早就不是處的事情,那天晚上又被鍾國正在李俊嬌的房間裡“抓”了一個現場,心裡頓時恨得癢癢的。
“真的,姚叔叔。我和曉蘭正是因爲還沒有談戀愛,我纔來找你,向你正式彙報這件事情。如果不得到您的同意,我們是不可能談戀愛的。你如果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去問姚曉蘭,看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鍾國正誠懇的解釋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姚萬旦不相信的問。
“當然是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鍾國正大聲地說道。
姚萬旦想起鍾國正有李俊嬌房間的鑰匙,半夜三更跑到李俊嬌的房間去,彷彿喉嚨裡插了一根魚刺,就渾身特別的不舒服。他高度懷疑鍾國正是想借姚曉蘭來報復他和李俊嬌兩人,才接近姚曉蘭的。
“既然你這樣講,”姚萬旦無奈的說到,“我就暫且相信你一回。但是我要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準和小蘭在一起聯繫了!知不知道?”
“姚叔叔,這時爲哄麼啊?您爲哄麼要做出這樣不近人情的決定?到時候,曉蘭怎麼想?”鍾國正大聲問道。
“曉蘭怎麼想,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和曉蘭一刀兩斷,不能保持任何聯繫!”姚萬旦嚴厲地說道。
“我和曉蘭的事情,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鍾國正急需大聲地說道。
“做不到你也要做到!你做不到,我到時候,就會去找你們公社所有的領導,找縣委組織部的領導,找縣委領導,說你勾引曉蘭!”姚萬旦進一步威脅道。
“戀愛自由,結婚自由!你雖然是曉蘭的父親,但你沒有權力干涉你女兒戀愛和結婚的自由!”鍾國正直直的說道。
“你如果是正常的戀愛,我絕不反對!”姚萬旦見威脅不了鍾國正,立即從另一個方面說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說說,你以前和李俊嬌是哄麼關係?需不需要我一一的說出來?響鼓不用重敲。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
“你!”鍾國正被姚萬旦這麼一說,一時語塞了。
“你哄麼你!男人家的那點心思,我比你更加清楚!”姚萬旦一字一句的狠狠說道。
姚萬旦說完,把鍾國正一直送到衛生院外面的省道上,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後,站在大門口抽完一支菸,才慢慢的返回衛生院。
在返回的路上,姚萬旦想,如何同自己的女兒曉蘭說這個事呢?直接說肯定是不好說的。對了,就和她說,把她介紹給縣衛生局局長趙慶龍的兒子趙志軍好了。
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趙志軍雖然有殘疾,但畢竟在縣教育局財務室工作。那也是很體面的。趙慶龍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如果再推也不好意思再推了。只有委屈曉蘭了。
姚萬旦推開姚曉蘭房間的門,見李俊嬌和姚曉蘭聊得正開心,就對李俊嬌說道:“老婆,你先回去,我和曉蘭說幾句話後,就回去。”
“曉蘭,你今年也十九歲了,不小了。”姚萬旦說道。
“爸,你還記得我十九歲了啊?我以爲你早就把我玩的乾乾淨淨了呢。”姚曉蘭和他父親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是我的女兒,我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你的呀。”姚萬旦露出一種慈祥的父親的笑容。
“這還差不多。”姚曉蘭撒嬌似的抱住姚萬旦的手臂,“這纔像親生爸爸說的話。哎,鍾國正還沒有走吧?”
“走啦。剛剛,我就是去送他走的。”姚萬旦笑著說道。
“他走啦?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啊,走了也不和我打一個招呼,就走了?”姚曉蘭有些生氣地說道。
“怎麼,她和你很熟識?”姚萬旦裝著十分驚訝的問道。
“一般一般。”姚曉蘭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隨口答道。“爸,他不是說,今天晚上是專門來找你說事的嗎?他和你說了哄麼事沒有?”
“沒哄麼,就工作上的一點小事情。”姚萬旦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完,他就走了,還說公社還有不少事。連我留他多坐一會兒,他都拒絕了。”
姚曉蘭心裡心裡一“咯噔”,知道父親肯定沒有同意他和自己的事情了。看來,鍾國正的擔心和緊張是有道理的。
“有一件事情,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姚萬旦見小曉蘭皺起眉頭不說話,就小心的說道。
“哄麼事請?”姚曉蘭問道。
“這件事情,這次開全縣衛生院長的會議時,縣衛生局局長趙慶龍,已經是第三次和我說了。俗話說,好事不過三。我在不給他一個明確答覆,我這個院長,可能也當到頂了。”姚萬旦很是無奈的說道。
“哄麼事請,這麼嚴重啊。”姚曉蘭再次問道。
“他想把你嫁給他的兒子。”姚萬旦喃喃的答道。
“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兒子趙志軍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癥,留下了一些後遺癥。看起來,那個樣子,不是很舒服。”姚萬旦說道。
“這,這……”姚曉蘭頓時聽呆了。
“趙慶龍說,只要你答應嫁給他兒子,他馬上把你調到縣衛生局工作,結婚後一切家務事都請人,不要你做一點事情。而且可以把我也調到城關鎮衛生院當院長,或者是調到縣人民醫院當副院長。”姚萬旦說道。
“你答應啦?”姚曉蘭緊張地問道。
“我答應了,還在這裡徵求你的意見?”姚萬旦答道,“我就是因爲考慮到你,才一直沒有答應。”
“可是他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我們得罪不起。如果不答應的話,我也不知道會有哄麼後果等著我們……”姚萬旦很是苦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