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敗了,敗得十分徹底。不僅是他,連四大家主和武斗場內(nèi)的所有武者,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客座臺上陸歡和張恭都是一臉眉頭緊鎖的樣子,心里卻是各有想法。
裁判員聽到石清的話后,便點(diǎn)頭回應(yīng)道:“這場比試,獲勝者,石清!”
“嘩……”
如同雷霆般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在整個演武場的上空回響了起來。
石清坦然自若的走下武斗場,在眾人的擁簇下,回到了石家的片區(qū)。
“少爺,恭喜你。”福伯道。
石清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場比試,勝在出其不意。你看那林舒,到現(xiàn)在還沒明白,為什么會輸給我。”
“我怎么會輸給他?”武斗場上,林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忽然怒吼著看向遠(yuǎn)處的客座臺上,“父親,城主,長老,我不服,我要再次挑戰(zhàn)他!”
“住口!”林正南猛的大喝一聲,硬生生將他暴躁的氣勢壓制了下去。
張恭笑了笑,站起身說道:“林舒,你知道你輸在哪兒嗎?”
林舒沉默不答,望著張恭,等待著他的回答。
“石清這一劍,發(fā)于劍心,攻與劍心,你若道心不穩(wěn),自然受其亂。你想要勝過石清,恐怕還需要打磨一番自己的心境,否則無論對上他多少次,結(jié)果始終不會改變。”
他說畢,便揮了揮手:“退下去吧,接下來還有一場比試呢!”
唐清和唐元已在武斗場下準(zhǔn)備了多時。林舒和石清之間的比試,令得他們也有些出奇。至少在唐清看來,無論是從境界上,還是武學(xué)上,石清都不可能和他相提并論,而如今的結(jié)果,卻恰恰相反。
武斗場經(jīng)過一番修正后,煥然一新,唐清和唐元兩人躍上武斗場,在裁判的宣布下,便開始了比試。
石清并不擔(dān)心唐元,從比試前的對話便能夠看出,他心里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兩人同為唐家弟子,但對于唐元而言,唐清乃是嫡傳一脈,縱然自己在武道上頗有天賦,也絕對不能壓過唐清的風(fēng)頭。
“唐元表弟,你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今日同站在這個武斗場內(nèi),真不知該說是幸運(yùn),還是悲哀。”唐清長劍負(fù)在身后,背著雙手驀然說道。
唐元手中握著一柄長劍,見唐清一動一動,便也回應(yīng)道:“唐清表哥,你我同出一門,本不該于此爭奪。但今日唐元想請?zhí)魄灞砀缳n教一番,不為其他,但為念頭通暢,日后精進(jìn)武道,方有保障。”
唐清莫名笑道:“唐元表弟,請!”
“請!”
武斗場內(nèi)氣氛倏然凝滯,在一片刀光劍影中,徐徐落下帷幕。
誰勝誰敗,已不重要。
當(dāng)天夜里,石清盤坐在內(nèi)宅庫房的蒲團(tuán)上,身子周圍一團(tuán)團(tuán)宛如霧氣般凝實的真氣緩緩流轉(zhuǎn),并逐漸沒入丹田中。
一縷縷青光閃爍,將整個屋子照亮的仿佛白晝。石清雙眼倏地一睜,欣喜道:“丹田內(nèi)的真氣數(shù)量越來越精純,想必過不多久,便能觸摸
到下一層壁壘了。”
長生空間內(nèi)的神識修行就如同細(xì)水長流,短時間內(nèi)并不會收受成效,但對于武者而言,卻是潤物細(xì)無聲。
每日晝夜相接,陰陽更替之時,乃是武者修行的最妙之時。
石清將真氣收入丹田內(nèi),結(jié)束了一天的修行后便入寢小睡。
翌日天明,福伯在門外敲門,送來了早食。
今日的比賽,至關(guān)重要,將會決定著魁首的歸屬。
唐清,石清和石閬三人依舊需要靠試氣石淘汰掉一人,最后進(jìn)行一輪比試,決定勝利。
福伯與石清兩人吃過東西,便乘上馬車離開了。
今天的落月城似乎格外的熱鬧。石清兩人坐在馬車上,都能聽見街道兩旁嘈雜的爭吵。
“今天最后一場比試,我壓頂石清勝利。”
“我看未必,昨日唐清對陣唐元,難道你看不出他還有所保留嗎!”
……
“少爺,看看你都成了落月城里的風(fēng)云人物了。”
從一開始受人鄙夷,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到如今人們爭相議論的風(fēng)云人物,石清的每一次變化,福伯都看在了眼里。
“若是老爺泉下有知,也算有所安慰了。”
“少爺,管家。武斗場到了。”
石清與福伯兩人下了馬車,快步進(jìn)入武斗場內(nèi)。唐清與石閬兩人已在武斗場上等候了許久。
張恭和陸歡并列,四大家主各在左右。一行人見到石清后,卻也沒苛責(zé)他的遲緩,只聽張恭不急不慢地說道:“既然人已來齊,接下來便開始今天的測試吧。”說畢,一揮手便將的試氣石取了出來。
“砰”的一聲,試氣石落定在空曠的武斗場上。
石清三人徑自將真氣射入試氣石內(nèi),迷宮中亮出一道道青色的光芒,眾人一陣凝神細(xì)看。
此時張恭才在眾人耳邊緩緩說道:“若是覺得一招定輸無法心服,你們也可以各施能為,若是能堅持到最后,自然就能心服口服。”
石清三人臉色一動,真氣毫不吝惜輸入試氣石中。
試氣石千途萬徑,雖則不過一人大小,但內(nèi)里構(gòu)造卻復(fù)雜多變,三人若要奪路而出,必會在一條通道內(nèi)相遇,屆時便是龍虎爭斗,誰勝誰負(fù),全看自身實力。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四大家主年輕的時候都曾參加過品劍會,對于這番流程,最是清楚。
“老魯,你說他們?nèi)齻€誰會被淘汰?”
“可能石清吧……”老魯有些遲疑。
問話那人驚詫道:“那你還大量買了石清。”
老魯訕笑道:“這不是不太確定嗎。我當(dāng)然也希望他不被淘汰了。不過唐清的實力昨日有目共睹,比起石閬來,也是不遑多讓。”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三人依舊沒能分出勝負(fù)。豆子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滴落在武斗場上。
“啪嗒,啪嗒。”
試氣石越發(fā)明亮,宛如一輪明月。三人間的爭奪已經(jīng)進(jìn)入白熱化的階段。
這光亮的程度,取決與武者間爭斗的激烈程度。
張恭瞇了瞇眼,掐指推算著:“若是以此情況下去,勝者應(yīng)是石家兩名弟子。嘖嘖,三大家族就算是費(fèi)盡心機(jī),看來也是一無所獲。”
果真不出他所料,在僵持了又一炷香的時間過后,唐清面色逐漸扭曲起來,右掌貼合在試氣石上,卻已有少許氣力不逮。
石閬同樣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他卻咬死了牙關(guān),硬撐著不使自己露怯。三人中尚需算可的卻是石清,盡管也已是大汗淋漓,但卻依舊陳定自若,沒有一絲受到影響。
若單論真氣,石清是三個人中最為精純。在試氣石的比試中,便有很大的先天優(yōu)勢。
就如張恭所推測的那樣,唐清在三人的比試中率先敗下陣來。只見他長噓一口氣,身子就仿佛綿軟的棉花,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盡管他心有不甘,但敗便是敗。唐家主將他攙扶起來,看著唐清說道:“盡力而為便足夠了。”
張恭也笑著說道:“你也不必灰心,能夠進(jìn)入三強(qiáng)的武者,天賦都不差。你與石閬之間,不過是毫厘之差而已。”
張恭此話雖然有安慰唐清的緣故,但從另一方面而言,同樣是給予他的肯定。
一人落敗,自然兩人勝出。
石清和石閬收回真氣,調(diào)勻了氣息后,面色方才好轉(zhuǎn)些許。
張恭揮手將試氣石收如儲物戒指中,看向兩人說道:“今日午時,在此地舉行最后一場決賽,勝者,將會得到進(jìn)入星月宗的機(jī)會。希望你們兩人好好把握。”
剛剛經(jīng)歷過試氣石的比試,必然要給予兩人一定的時間恢復(fù)體力。眾人走下武斗場,回到了客座臺上。
石清兩人各自回到家族片區(qū),眾人蜂擁而上,圍住石閬道:“石閬表哥,恭喜你,此番定是勝券在握!”
“是啊,是啊。一旦進(jìn)入了星月宗,就將得到前輩高人的提攜,到時候平步青云,修為必是一日千里。”
石清漠然無視的回到了座位上,福伯欣喜地說著:“恭喜少爺。”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還沒取得最后的勝利,說恭喜,為時太早!”
石清的目的,自然是要拿到品劍會的魁首,名正言順的將父親留下的照玉劍從家族手中討要回來。自然不會允許自己在最后的關(guān)頭失利。
兩人身旁的弟子聽著石清的話后,便輕笑了一聲,說道:“此話說的倒是狂妄,你莫非以為自己會是石閬表哥的對手!”
石清轉(zhuǎn)頭看了這人一眼,真是一臉獻(xiàn)媚小人的模樣,心頭不快,便冷聲道:“是與不是,豈由你說。”
那人神情一愣,回不上話來。
“沒催,是與不是由不得別人說。武斗場上,自然見到分曉!”石閬?zhàn)叩绞甯埃脱鄞鬼粗f道,“石清,你已經(jīng)有夠?qū)嵙Γ鳛槲业膶κ帧!?
石清抬眼看了石閬一眼,訕笑道:“但如今,你卻不夠資格,作為我的對手。”
“嘩。”
石清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