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在賭,賭一個連自己都無法確定的結果。
如果說到六人里面對唐清最知根知底的人是誰,必定非唐元莫屬。或許在唐家內,唐元不如唐清那樣受到家族的重視,但平日里所能接觸到的東西,也絕對不是石清能夠比得上的。
若他能全力以赴迎戰唐清,最好的結果便是能夠戰勝唐清,至不濟,也能將唐清逼入困境,令他拿出自己所有的底牌。
唐家將近數百年的時間內,始終排在四大家族的末尾,很大一部分原因卻是是因為四大家族內部的實力差距,但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唐家始終固守本分,不知道變通。
石清曾在父親的口中聽到過關于品劍會的事情。唐家曾經無數次為了求穩,而選擇在三強賽的時候,舍一存一。
石清相信,這一屆的家主,一定會嚴格遵守上輩的安排。
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對于石清會有不小的幫助,縱然是失敗,對他而言,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唐元并沒有給石清一個正面的答復,當酒館里的小二端著酒送上桌子的時候,他便起身離去了。
小二好奇地看了一眼唐元,將酒放在桌子上,好心好意地提醒石清道:“那位公子離開了,這雙人分量的酒,是否要更換一下?”
石清搖了搖頭,拿著酒壺一遍斟酒,一邊笑著說道:“不必,好酒自然有人飲用。”
打發走小二之后,石清便在酒館自斟自飲,直到當天黃昏的時候,才微微帶著點醉意,離開了酒館,向家中走去。
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試,都顯得格外的關鍵是,石清輸不得,也輸不起。回到家中的他被福伯攙扶著躺到了床上,頭一仰便呼呼睡了過去。
興許是這幾日連番戰斗,令得人心力憔悴了。
這夜晚,石清在家中睡的格外香甜。一個好夢伴著他直到天明雞鳴。
石清起床的時候,正巧福伯在門外敲門說道:“少爺,早食已經準備好了,請到石桌用餐吧。”
“有勞福伯了!”石清已經穿戴洗漱完畢,便推門而出,在石桌前同福伯一道吃過了早食。
兩人之后便乘著馬車趕到了落月城內的武斗場。
此時的武斗場已是人山人海,一片擁擠。石清和福伯剛下了馬車,立即便有人發現了他們兩人的蹤跡。
“看,那就是石清。”
石清這幾日來令人振奮的表現,令得許多原本貪圖小便宜的家伙紛紛倒戈向了他,言語之中既有興奮和贊嘆,又有著些許的嫉妒。
“真的是石清。這次我已經聽你的勸告,買定了石清。希望不會讓我失望!”站在那人身旁的一名武者堅定道。
那人卻笑著說道:“這回石清肯定贏!要知道他拿手的可是劍術,但此前的比試中,我還沒見到石清用過一次慧劍。這一定是他有意而為之!”
“經你這樣一提,好像還真是這回事!”
福伯見到自家少爺被人稱贊,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般,比石清還來的興奮:“少爺,人們終于
認可你了。”
在以往,石清幾乎便是懦弱,廢物的代名詞,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卻從一無所有,達到了現在凡士境五重的境界。
石清也微微一嘆,道:“只要有實力,任何人都會得到認可。走吧,福伯,抽簽儀式就快要開始了。”
福伯連連點頭,跟在石清的身后在人群中穿梭著,向場內走去。
人們都自覺的為石清讓開位子,并為他加油鼓勁兒道:“石清,可別辜負了我們的希望!”
“是啊,我將全部的身家可都壓在你的身上的。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一定要贏。”
……
盡管這些家伙只是擔心著自己手中的財產罷了,但對石清而言,他們的鼓勵,無疑是最佳的動力。
這是第一次,石清在成為武者后,內心產生了激動的波紋。
“一定要贏,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這些人。無論他們是真的支持我,還是虛情假意!”石清心頭暗暗打定了決心,無論以什么代價,都一定要取得勝利!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武斗場內,當即便和石家的其他弟子匯聚了起來。今日帶隊的依舊是三位長老。
大長老一見到石清的身影,便起身走到他跟前,囑咐石清道:“今時不同往日,分配到哪個對手,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石清見他確實是一片赤誠的前來提醒自己,便笑著點頭回應道:“大長老的好意,石清心領了。”
大長老頷了頷首,便徑自回到了座位上。
石清等人在片區內等待了約莫一個時辰,比及觀眾們都入場后,客座臺上的陸歡才開始走出座位進行住持。
一如往常的幾句閑話之后,便是既定的抽簽分人。石清排在第五個,前面分別是四大家族的四名弟子,唐元則排在第六位。
石清悄然向他詢問:“唐元兄弟,考慮的如何?”
唐元默不出聲,看了看前方的唐清,良久才說到:“一切都看緣吧。”
“石清,到你了,還在猶豫什么呢?”一名裁判員突然催促石清道。打斷了兩人間的談話。
石清嗯了一聲,上前抽取簽子。
鐵箱內只余下最后兩張簽子,石清和唐元的對手基本上已經被早早鎖定。
“你誰是?”這句話,竟然是由唐元率先開口向石清問道。
石清先是愣一須臾,沒來得及反應,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便連忙打開簽子一看:“林舒。你呢?”
唐元將簽子在他面前攤開,似笑非笑地說道:“唐清。”
石清笑了笑,心里已經篤定了唐元的決定,便對他說道:“此戰過后,我相信以唐元兄的天賦,必定能夠再上一層。到時候,唐家恐怕就要改天換地了。”
唐元笑道:“改天換地我不期望,只希望自己在武道上能夠更進一步罷了。換做任何一人,都想在有生之年,達到不死的境界。”
“此話雖是不假,但偌大涼州,可曾有人做到?”
兩人一通清談過后,陸歡便令眾人將簽子亮出。
只聽陸歡在客座臺上朗聲道:“此回一共六只簽子。其中有三張白簽,分別由石閬、林舒和唐清三人抽得,對手則是,葉翔,石清與唐元。”
今日抽簽的結果,幾乎與石清所猜想的一模一樣。石家想要一舉包攬前兩名的位子,自然會想方設法將石清和石閬兩人錯開,至于到了決賽,則誰勝誰負都一個樣。
而林舒,對石清可謂是恨之入骨,自然會竭盡全力將自己和石清分到一起。乍看之下,似乎唐家最穩定保險。
無論是唐元還是唐清,兩者無論是誰,進入三強,唐家都已經確定了三強的席位。
陸歡宣布完結果,便回到了座位上。張恭突然笑吟吟地說道:“今天的比試,似乎很有看點嗎。”
臺下四大家族的族長聞言,自然知道張恭是另有所指,都只得訕笑著說道:“前幾日也算是渾水摸魚,進了一些實力不強的人,今天畢竟不同了。”
張恭笑道:“那就看比試吧。”
第一輪比試,由石閬對陣的葉翔。
據說葉家為了這一次比試,不惜破除了家族幾百年來的規矩,將只有家族族長能夠修煉的武學心法破格傳授給了葉翔,唯一的希冀,便是他能夠在這場比試中生出。
兩人的實力應在伯仲之間,不相上下。最終誰能夠贏的勝利,還是要看對于武學熟練度的掌握。
石閬并非半路出家,在武學的心得上,便比葉翔要高出了一籌。兩人進入凡士境六重的時間也不盡相同。
越是積累的越久,修行的越長,體內的真氣便越是精純。石閬若能抓住自己的優勢,想要戰勝葉翔,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一場比試頗有看頭,饒是一項對其他武者比試莫不關心的石清,此時也忍不住在武斗場下觀看起來。
石閬與葉翔兩人縱躍上武斗場,兩口寒光冷冷的長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明晃晃的亮光。
“石閬,你固為天縱之才,但今日,便要止步于此了。”
石閬一貫目中無人,就算是陸明站在他面前,也不會高看他一眼,何況眼前區區葉翔?
“你也只剩下這最后一張嘴了嗎。若非如此,便提劍前來,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葉翔哼了一聲,長劍一揮,指向石閬:“那便如你所愿!”
石閬雖然眼界甚高,但面對葉翔,也絕對不敢掉以輕心。
見他長劍抖擻,振出數道劍氣,飛射而來,便將磐石劍護在身前。
“鐺鐺”兩聲,劍氣激射而來,悉數被磐石劍擋在身前。他劍柄微微一抬,心頭忖道:“葉翔劍氣沉穩,不似急躁。想要勝他,恐怖需要費點周折。”
眨眼間的功夫,葉翔便又揮出幾率劍氣,射向石閬命門。此回較于前次,劍上添了三分功夫,便是要試探石閬的底細。
“石閬真氣較我純厚些許。想要持久戰斗,必定是他占據優勢。我若要勝他,便要打他個出其不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