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看著這名白袍和尚,微笑道:“前幾日便去貴寺叨擾,卻沒能得見大師一面,甚是遺憾。沒想到,今日卻有緣在此相遇。”
“呵呵,李施主客氣了。”
一身萬年不變白袍打扮的悟道,看起來很是精神振爍。他微笑著伸出手來,朝著丘陵方向遙遙一指,然后開口道;“寺廟的建造,已經(jīng)將要竣工,屆時還希望李施主能夠蒞臨鄙寺,共襄開寺大典。”
“一定,一定。”李森復(fù)又微笑著一拱手。
就這樣,兩人站在門口復(fù)又寒暄了片刻,聊得差不多之后,悟道將話題轉(zhuǎn)入正巷。
“李施主,小僧曾經(jīng)說過,鄙寺若能得以建造,將佛法普渡到大陸之中的話。本寺另有一處極大的機緣贈予李施主,不知李施主可還記得?”悟道笑瞇瞇的道。
李森聞言微微一愣。
因為悟道這番話,李森還是有印象的,但是李森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此刻聽到悟道舊話重提,并且似乎真有什么機緣,要送與李森的模樣,李森就不由得打起了一些精神。
“大師客氣了。佛門宗旨乃是勸世人棄惡從善,教化功德的無上妙法。于世人而言,乃是一門極好的信仰。弘揚佛法,亦是李某的夙愿。哪里敢貪圖什么機緣?此話休提。”
李森照例,客氣一番。
可是那悟道顯然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只見他聞言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便毫無停頓的繼續(xù)開口說道:“李施主客氣了。其實這個機緣,也是一個極大的責(zé)任,甚至是關(guān)系到吳國修真界的未來格局。以小僧行走多年的眼光來看,也唯有李施主這般君子品德的高尚之士,才能承載這份機緣。”
聽到這話,李森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了。
“沒想到區(qū)區(qū)在下,竟然被大師如此推崇,真是令李某惶恐不已。卻不知大師所講的,究竟是何機緣?乃至于非要輪到區(qū)區(qū)在下,一力肩承?”
悟道呵呵笑道:“李施主可還記得,你一月之前見到小僧時的那一幕?”
李森稍微回想了一下,然后微微點頭:“李某自然記得,當(dāng)時大師,正被吳國‘聶家’的修士追趕。只不過后來,這個聶家修士頗為自知之明,知道并非大師的對手,所以自行退走了。”
“呵呵,這位聶勝施主自行退走,卻并非是因為小僧實力的關(guān)系。而是因為他聶家將有禍?zhǔn)屡R頭,所以他心中憂懼不安,這才臨時退走的。”悟道只是微笑。
“聶家將有禍?zhǔn)屡R頭!?”李森聞言,微微一愣。
可是,李森心中卻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海邊將要歸來之際,所遇到的那名聶家的金丹期長老。
兩相對應(yīng)之下,李森心中倒是確信了七、八分。
但李森依舊是有些疑惑的詢問道:“聶家乃是吳國知名的煉丹世家,名噪一時。家中更有三名金丹期老祖坐鎮(zhèn)其中,怎么會有禍?zhǔn)屡R頭?”
“說來話長。一切,還要從半年前的一場雷劫開始說起。”
悟道言及于此,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準(zhǔn)備對李森說上一段過往塵事的模樣。
李森自然是凝神細(xì)聽,不敢錯過分毫的。
可就在此刻,高塔下方忽然傳來了一聲冷笑。
“李道友,妾身等你許久,不見你來,還以為你在忙什么要緊的事情。卻沒想到,你竟然是呆在閣樓門口,正跟你的和尚朋友聊得開心著呢!”
李森聞言,微微啞然的朝高塔下看去。
卻發(fā)現(xiàn),下方的拍賣會場門口,柳吟月正掐著腰,站在那里抬頭看著李森,并且眉目之間,頗有一絲不悅之色。
見到此幕之后,一身白袍的悟道,臉上露出一絲歉然之色。
“看來小僧來的并不是時候,罷了。今日之事,就放到明日再談吧。屆時,希望李道友能夠移步鄙寺,我再與你詳敘此間之事。”
“既然如此,李某也不便多留,就明日再去拜訪大師了。”李森對悟道微一拱手。
悟道則是微微一笑,然后身軀微微一動的,朝著丘陵上的寺廟一抬腳。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已經(jīng)無端端的漂浮在了空中,并且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明凈佛光的,朝著寺廟徐徐飛去。
見到此幕,遠(yuǎn)遠(yuǎn)躲在村子周邊,朝這里滿臉好奇之色張望的百姓們,紛紛發(fā)出了一聲驚嘆之色。
更有一些已經(jīng)被佛法感化,崇信佛門的信徒,更是面露激動之色的連忙跪在地面上,對悟道行五體投地之禮。
悟道見狀,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動。
很快的,他便直接改了方向,不再返回寺廟,而是直接落入了村莊之中,然后摸出一個尋常的木魚,開始繼續(xù)弘揚佛法。
那群百姓礙于柳吟月的禁令,無法進(jìn)入廣場,只得聚集于村落之中。此刻正是人數(shù)眾多,卻又閑來無事的時刻。
見到這個明顯就是修道之士,身具莫大神通的白袍和尚,竟然來到村落之中宣揚佛法,當(dāng)即都是面露興奮之色的圍攏而來,然后一個個靜心聽法。
高塔上的李森見到此幕,不由得微微一笑。
看來,佛門弟子為了弘揚佛法,真是不辭辛苦的抓緊了一切時機,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只是,湖州的佛教徒再多,與李森也沒有太大的干系。
畢竟,湖州是一個靈氣貧瘠之地,并無任何的修真宗門存在。佛教徒即便是充斥于湖州境內(nèi),也不會影響到任何的修真宗門。
將目光從村落中收回之后,李森便移動腳步,朝著高塔下方走去。
柳吟月正站在拍賣場的門口前,掐著腰看著李森,此刻眼見李森大步走來,便繼續(xù)冷笑一聲:“怎么,和你的朋友聊完了?”
“柳道友,你找李某,不知有何事?”李森看著柳吟月。
兩人都是熟人,不需客套,些許的冷言冷語,也不傷感情。
“事情多了去了!”柳吟月眉間閃過一絲麻煩之色,“舉辦拍賣會這種事情,對于胡安而言,可能還算熟稔。可是對于妾身而言,卻是第一次。以前做事情,還有張福在一旁幫襯,此刻沒了張福,凡事都要事必躬親,真是異常勞累!我叫你來,自然是要你幫忙的。”
“只是幫忙的話,又有何難?”李森微微一笑,“柳仙子有何難事,盡管吩咐。”
柳吟月聞言,抱了肩膀:“男人嘛,就應(yīng)該干一些粗活。拍賣場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沒有沒有不知妥當(dāng),就都勞煩你出手了。”
李森聞言,微微一愣:“你讓李某去搬弄桌椅?”
“難道讓我去?”柳吟月一翻美眸,雙腿微微加緊了些許:“我可是女人,又沒修煉什么煉體術(shù),哪有力氣去搬弄這些笨重的東西?”
“奇怪了,商盟難道沒有派人來幫忙嗎?”李森朝著四周張望起來。
“那只是一些愚蠢而又下流的莽夫而已,搭建這個拍賣場的時候,就朝著我這個‘督工’色瞇瞇的打量個不停。所以拍賣場剛建設(shè)好,我就將他們?nèi)看虬l(fā)回去了。”柳吟月有些氣呼呼的道。
李森聞言,不由得朝著柳吟月看了一眼。
發(fā)現(xiàn)柳吟月今天換了一件粉紅色的小棉襖,下面桃紅色的錦緞綿裙雖然還算厚實,但是一旦行走起來,卻隱約可以看到隱藏其中的一雙修長美腿。
這種若隱若現(xiàn)的特殊感覺,反而顯得更加誘惑。
再加上柳吟月極為俏麗嫵媚的容顏,恐怕還真會引得一群定力差勁的男修士,為之心動神搖,側(cè)目不已。
“柳道友,你換衣服了?”李森有些驚訝。
“什么,你才發(fā)現(xiàn)?”柳吟月微微一愣,旋即有些生氣。
李森摸了摸鼻子,然后進(jìn)了拍賣場:“我去干活了。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再叫我。”
柳吟月瞪著眼睛,一路看著李森進(jìn)入了拍賣場之后,方才輕哼了一聲。
“真是個榆木疙瘩!要知道,筑基期修士雖然已經(jīng)修成了后天護(hù)體罡氣,不避寒暑,但是一年四季總穿一身衣服,得有多無趣?”
說到這里,柳吟月復(fù)又朝著身上的粉紅棉襖看了一眼。
“要知道,這套衣服雖然是晉國修真界之中,如今正流行的春款棉服,可若是身材不好的話,根本就無法駕馭這身裝扮的。”
說著,柳吟月復(fù)又微扭腰肢。
霎時間,她一雙修長美腿,復(fù)又在裙下若隱若現(xiàn)起來,并且被桃紅色的錦緞裙體,襯托得粉嫩可人。一時間,不知吸引了多少廣場上路過的煉氣期修士,為之駐足觀看。
可惜,柳吟月的這身服裝,顯然不是給這些煉氣期弟子看的。
所以,柳吟月毫不客氣的掃了他們一眼后,便直接轉(zhuǎn)過身去,進(jìn)入了拍賣場之中。
“砰!”
隨著柳吟月的進(jìn)入,拍賣場的大門也隨之緊閉而起了。
看來,在拍賣會正式舉辦的天黑之前,這個大門是不會再度開啟的。
而在此期間,柳吟月將和李森在其中渡過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
至于房門緊閉之后,這個寬闊的拍賣場之中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恐怕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