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玻璃擠進屋子里,斜斜的照射在了柳菲的辦公桌上,經過平如鏡面的桌面反射,在室內投射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斑。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徐娟連忙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匆忙接通,只是“嗯”了幾聲便掛斷,隨后對著柳菲和郝浪道:“柳總,郝副院長,要是沒有別的什么吩咐我就先去忙了,剛剛小蔡打電話過來,說醫院里現在都亂了套,得了怪病的那些醫護很多在申請請假回家……”
“不可以!”郝浪斷然打斷了她的話:“不能讓患者走出這個大門,否則的話,疫情一旦得到傳播,那將會在S市甚至全國掀起一股黑瘟風的狂潮,到時候就難以控制了!”
“卑鄙無恥!這個楊九斤,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居然不顧社會安危,想到這么下流的手段!”
柳菲在一旁柳眉倒提,拿起手邊一份資料書狠狠的摔在了桌面上,仿佛那就是楊九斤一般。
“那……郝院長你的意思是?”徐娟茫然。
“把醫院后面住院樓的四五六三層盡量騰出來,原有的病人讓她們在一二三層擠一擠,然后安排患病的醫護進入四五六層休息,安撫她們,我會很快想到辦法對她們進行醫治的!”
郝浪略略皺眉,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張開,支撐在下巴上,說道。
“哦,好……”徐娟應了一聲卻沒有當即離開:“可是這樣一來,患者們不回家,家屬會不會更擔心?再加上社會上流傳的流言,恐怕會引起一些家屬的騷動……”
徐娟的話說完,連柳菲也將眼光再次投向郝浪。她的臉上一臉焦急,表現出來的那種柔弱和無助是以前郝浪未曾見到過的。
“告訴患病的同事,最多明天早上我就會想到辦法讓她們康復,在此期間,請她們給家屬打電話的時候一律說在醫院加班,并且堅決否定身患怪病的事情,就說是社會造謠,中傷香雅女子醫院的!”
徐娟的大眼睛撲閃兩下,欽佩的表情油然而出:“好的,郝副院長,我現在就去安排這件事!”
話說完,又將目光看向柳菲。
柳菲點頭:“我待會兒也會讓路小雨通知香雅集團里患病的員工去找你,請你將他們也安排在住院樓里住下。按照傳染病的特殊處理辦法暫時先將他們都隔離起來,制止病毒傳播,去吧!”
徐娟告辭,匆匆走了出去。
最初的慌亂情緒現在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安靜的屋子里平靜下來的柳菲和郝浪開始思索對策。
柳菲轉身走向辦公桌,伸手準備抓起桌面上的內部電話找路小雨。
只是她的手才剛剛抓住電話聽筒,一陣電話鈴聲乍然響起,安靜的環境中讓郝浪和她都嚇了一跳。
響起來的是放在桌子上柳菲的手機,之前接過了楊九斤的電話之后,她把它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她看了一眼顯示屏,神色凝重的將電話拿了起來:“您好!我是柳菲……”
“……”
“是,是!不過,甄局長,外面社會上流傳的應該是謠言,實際上香雅這邊職員的病并不是很嚴重
,而且差不多明天早上之前,患病的員工都能康復!所以您不必太多擔心!”
“……”
“好,好!好的!是!,一定!”
柳菲將手機從耳邊拿開,長長呼出一口氣。
“甄局長?區衛生局的局長?”郝浪在一旁問道。
柳菲點了點頭:“不是他還能是誰?他說聽說咱們香雅這邊發生了瘟疫,如果明天早上之前患病的人沒有治好,他將派疾控中心的人來駐在咱們香雅女子醫院協助治療!”
郝浪略略沉思,道:“看來楊九斤的這個陰謀遠遠不止之前咱們想到的那些,現在以駱天為首的那些官二代什么的都投奔在了他的門下,他的勢力更大了,就說甄局長的這個電話吧,恐怕就是受了甄健的支配打過來的。千萬不能讓疾控中心的人進駐進來,那樣的話,咱們可真是說不清了,市面上更多人會相信,咱們這里真的有瘟疫!”
柳菲不語,原本純潔無暇的眼神里此時充滿了憤怒:“他越是想方設法阻止咱們帶著新產品參加評判大會,我就越是要去!郝浪,剛剛你和徐娟說最遲明早之前治好大家的病,有把握嗎?”
看著她一臉期望,郝浪哭笑不得:“難道連你也沒有聽出來,我那只是一句安慰的話,此時,安撫那些患病同事的情緒比什么都重要……”
“安慰的話?這么說來……”
柳菲的話還沒說完,她剛剛放在一旁桌面上的手機又很張狂的叫了起來。
她瞥了一眼過去的同時已經將手機拿在了手里:“不熟悉這個號碼……”
她嘟囔了一句,但還是習慣性的接通:“喂,您好,我是柳菲!……哦,姜主任。嗯,嗯,是的,但是……”
“……”
“可是,還沒有有關部門給我們下定義就是瘟疫!……喂,喂?!喂,姜主任?”
柳菲將手機拿在眼前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對方已經掛斷!
顯然,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就已經很不耐煩了。郝浪猜測,應該和之前打電話過來的區衛生局甄局長一樣,也是一位政府官員。
只有政府官員才有這么吊的氣勢,在別人還沒有解釋完就武斷的掛掉電話。
“姜主任?”郝浪腦子里冒出一個人的形象:“市發改委的副主任姜山?”
柳菲顯然還在氣頭上,也不理會郝浪:“早就知道他是楊九斤的一條狗,但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楊九斤指使著來咬人了!他居然說咱們香雅這邊有瘟疫,如果后天的評判大會前不能治療好,最好咱們就不要派人參加評判大會!”
因為氣急,她原本高聳的匈此刻正激烈的起伏著。
從郝浪到她辦公室里來到現在不過區區一個小時的時間,電話聲此起彼伏,連他都感覺到了著來自各方的壓力。
“其實,反過來想想,這樣也挺好,楊九斤的目的全都暴露出來,咱們也好有的放矢。這個姜山,在評判大會上,我會讓他自食其果的!”
郝浪走到柳菲身邊,柔聲寬慰她道。
柳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微微的感激
,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道:“沒想到楊九斤是個如此卑鄙的小人,我這次一定和他競爭到底!而且,這次能不能拿到政府的扶持資金,也關系到我欲擺脫妖哥控制的后續計劃,所以我一定要贏!”
她想起了被姜山這個電話打斷之前和郝浪要說的話:“郝浪,現在快速的治好黑瘟風已經是勢在必行,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郝浪低頭沉思。
“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治療黑瘟風需要靈醫術和輔藥一起進行,靈醫術你會,輔藥你也說過,你從非洲帶回來了一些種子,自己種植在陽臺上……”
柳菲眼光奕奕的看著郝浪,只不過她的話卻被郝浪打斷。
“問題就出在這個輔藥上!”他抬起頭:“這個輔藥的使用不是那么簡單,它需要將做輔藥用的植物葉子曬干,然后用干葉子煮水讓患者喝下,再配合靈醫術治療,方可痊愈!可即便是非洲那么毒辣的太陽,要曬干這種葉子也得十天八天,原因在于這種葉子里含有一種很粘稠的膠質,十分不易干燥!”
“啊?這么麻煩?”柳菲也愣怔住了。她雖然學的是西醫,但但對于中醫她也稍稍知道一些,中醫用藥既是這樣,同是一片草葉,但濕用和干用的效果完全不一樣,有時候,甚至是同樣的藥材產地不一樣,效果也就沒法達到。
想必,靈醫術中的輔藥使用,也和中醫用藥有著相似的地方。
但她還是不甘心,稍頃她猶豫著又問道:“還有其它的辦法嗎?”
郝浪搖頭:“如果不行的話,我只能用體內靈氣暫時緩解患者病情,但即便是這樣,憑著我的靈氣修為,最多也就是讓二十個左右的人暫時恢復……”
“不行!要治療就得都治好,否則的話,他們還會拿沒治好的那部分人說話,說咱們這邊瘟疫沒有根除,一樣會阻攔咱們參加評判大會的!”
柳菲一邊說一邊慢慢踱著步子,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思索著什么的樣子。
驀然,她停下了腳步,果斷對郝浪道:“走,你現在帶我去看看你說的那種植物。”
“現在?”郝浪有點兒不解。
“對,現在,馬上!我想試試,我能不能用其它的辦法讓它葉子里的水分快速消失。”
“迅速消失葉子里的水分?”
“是的,我有個主意,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柳菲一邊說一邊伸手將一旁她隨身的小包拿起,看了郝浪一眼,邁步就向著門口走去。
郝浪只好快步跟上。
柳菲的紅色奧迪半個小時后停在了“龍江花園”小區里郝浪租住樓房下。
打開和陳楚楚租住的房間,屋子里靜謐而安靜,遮陽窗簾拉著,使得屋子里的光線有些黯淡。
“篤篤,篤篤。”柳菲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很有韻味的響聲。
“你說的那種非洲熱帶叢林里才有的植物呢?在哪兒?”
柳菲直接問道。
“陽臺上,跟我來!”
郝浪在前,抬步向著陽臺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