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平西會的?我沒聽說過!我只聽說過紅十字會呀人民代表大會呀什么的!”
小保安看樣子絲毫不畏懼頂在他胸前的那把尖頭鋼管:“我勸你想明白了,這兒是富豪住宅區(qū),配備有一流的保安,我們可都是在保安訓(xùn)練營里練過的,把你的破鋼管拿開!我喊同事了!”
沙皮瞪大了眼睛,簡直難以相信,這是一個看起來稚嫩的如同剛畢業(yè)大學(xué)生的小保安說出的話。
“你妹兒,你找死!”沙皮覺得有些尷尬的下不了臺。
他的旁邊就是郝浪,正隔著車窗看著眼前一幕。
“你妹兒!你才找死呢!”小保安回了沙皮一句,伸手就抓住了尖頭鋼管的另一頭,并且沖著保安室大喊:“來人呀,快來人!這車準(zhǔn)備闖進(jìn)去!”
郝浪心中著急著夢甜甜的安危,到這時候不得不出頭了。
他瞅著沙皮:“留下一車人給你來搞定他們,搞定后,馬上進(jìn)去和我匯合!”
說著話,一伸手推開車門,看也不再看沙皮和小保安一眼,徑直走向橫在車頭前的欄桿,一伸手將它高高舉起!
“小飛,過來,給他們松松皮!瑪?shù)?,找死!?
沙皮沖著最后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前站立的一個手下嚷嚷。
就在他和小保安發(fā)生爭執(zhí)的時候,三輛商務(wù)車?yán)锼氖畮讉€手下都鉆了出來。
被喚作小飛的是個寸頭敦實(shí)的小伙子,他一揮手,身后六七個平西會的小弟立即跟著他向著小保安和沙皮所在的地方跑過來。
保安室里出來了另外兩個保安,三個保安和平西會的七八個人立馬推搡著打了起來。
郝浪舉起欄桿,回到路虎前,沖著剩下兩輛商務(wù)車前的平西會成員擺了擺頭:“所有人,跟我走!”
“砰!”的一聲,郝浪關(guān)了駕駛室的門,路虎悶哼一聲,沖進(jìn)南湖山莊。
它的身后,兩輛商務(wù)車的輪胎急速摩擦地面,發(fā)出吱吱的聲音,緊緊跟隨。
南湖山莊里的水泥路阡陌縱橫,最關(guān)鍵的是路的兩邊都種植著一樣的綠化樹,甚至連景觀都一樣,這讓第一次進(jìn)入這個高檔小區(qū)的郝浪在驅(qū)車行駛了一段路之后立馬感到了迷茫。
夢甜甜在電話里說她所在的位置是A區(qū)48號附三號別墅,可這整個小區(qū)里并沒有路牌指示,就算是那些別墅的造型各有不同,但每一座別墅之間隔著大片的綠草地和綠化帶,他總不能每一個別墅前都停下車,走到別墅門前去看門牌號吧?
如果那樣,恐怕就算是找到了A區(qū)48號附三號所在的位置,夢甜甜也早就由女孩變成女人了。
郝浪開車又向前行了百十米,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前,這才停下車,意識到了不知道路這個問題。
眼前,十字路口四條路通往四個方向,而每一個方向看過去都可以看見許多幢別墅,郝浪不知道從哪條路走才可以到達(dá)A區(qū)48號附三號。
車外,烈日炎炎,強(qiáng)烈的太陽光即使是被路兩旁綠化樹的樹葉給遮蔽了一些,但看上去依然十分耀眼。
“草!”坐在車廂里的郝浪伸手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隨后快速調(diào)轉(zhuǎn)車頭按照來路向著小區(qū)門口駛?cè)ァ?
小區(qū)門口,保安室旁,三個保安沒能抵擋得住沙皮帶著七個小弟的暴打,此刻都被完全制服,控制在了保安室里。
“草泥馬的,你不是受過專業(yè)的正規(guī)培訓(xùn)嗎?”沙皮氣咻咻的給了之前和他頂嘴的那個小保安一個“爆栗”,磕的他腦門上立馬起了一個紅包:“就這慫樣還培訓(xùn)過?尼瑪,你的教官是母家伙吧?草!等下老子回來再和你算賬!”
“嘭!”又是一聲悶響,沙皮的“爆栗子”再次敲在了小保安的腦門上,于是又起了一個紅包。
腦門子兩邊各起了一個紅包,看起來像是萌萌噠的兩個小角,樣子很滑稽。
沙皮沖著小飛道:“你帶三個人在這兒看著他們,其他人跟我走,進(jìn)去找老大匯合!”
正說著話,就見郝浪的路虎從小區(qū)里躥了出來,“吱”的一聲剎在了保安室門口。
郝浪從車?yán)锾讼聛怼?
“老大,事兒辦完了?這么快?”沙皮驚疑的看著郝浪道。
從郝浪離開他開車進(jìn)去到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工夫,不是說來救人的嘛,這么快?
郝浪瞅了他一眼,沒有時間和他廢話,直接道:“帶一個保安坐我車?yán)?,快!?
沙皮一愣,還想說什么,嘴唇蠕動了幾下,但看著郝浪冷的可怕的臉色,于是把話咽回了肚子里,轉(zhuǎn)身揪住那個剛剛被他連著爆了兩個栗子的小保安,連拉帶扯的拽進(jìn)了郝浪的車?yán)铩?
路虎重新啟動,鉆進(jìn)“南湖山莊”小區(qū)。
“A區(qū)48號附三號怎么走?”郝浪沖著小保安問道。
小保安在連著挨了沙皮的兩個爆栗子之后此刻倒是乖巧多了,聽郝浪問話,連忙伸手指著前面的一個岔路道:“從,從那里走……”
他一邊說一邊用另一只手捂著頭,眼睛還朝著沙皮翻了翻。沙皮黑著臉沖他又揚(yáng)起了手,他嚇得連忙縮頭……
順著小保安指的路,不消幾分鐘郝浪就將車開到了一處歐式別墅面前。
遠(yuǎn)遠(yuǎn)看去,別墅非常氣派,而且占地面積很大,光是別墅外邊的花園小院就有幾百個平方。
“老,老大,這就是你要找的A區(qū)48號附三號別墅了!”
小保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對郝浪說道。
他確實(shí)是大學(xué)剛畢業(yè),一時沒有找到更好的工作,于是便在這里當(dāng)了保安。這也就難怪他并不知道S市里還有個平西會。
經(jīng)歷了今天這一劫,也算是給他上了一堂生動的人生課。
郝浪透過車前的擋風(fēng)玻璃看出去,只見別墅右側(cè)的樹蔭下聽著三輛豪車。其中一輛奔馳看起來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知道別墅業(yè)主是誰嗎?呃,別墅里經(jīng)常有多少人?”
郝浪隨口一問。
原本,他并不指望著小保安能有一個具體的回答,但沒想到小保安卻十分盡責(zé),對于小區(qū)里情況的了解宛如家珍。
“這幢別墅的業(yè)主應(yīng)該是個年輕人,對了,好像是叫李偉,他爹是S市‘三貴房地產(chǎn)公司’的李董,‘南湖山莊’的股東之一。”
小保安一邊回答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沙皮,那樣子,生怕沙皮的“爆栗子”隨時會飛到
他頭上。
“李偉經(jīng)常帶著六七個朋友一起來聚會,我想起來了,今天上午大概剛吃過午飯,他們一共三輛車進(jìn)的小區(qū)……”
一邊說,小保安一邊指了指不遠(yuǎn)處樹蔭下的那三輛豪車。
“李偉?‘三貴房地產(chǎn)公司’的李董?”郝浪的腦子里的記憶庫迅速打開:“你說的這個李偉,是不是個頭在一米七五上下,大腦門小眼睛右臉頰上還有塊兒刀疤?”
幾個月前,在“水上皇宮”里幫陳楚楚撐場子,陳楚楚要斗的是史春。郝浪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給史春開生日趴的就是李偉。
據(jù)陳楚楚說,李偉是史春的男朋友。
而那個李偉,也正是“三貴房地產(chǎn)公司”李董的兒子,一個十足的富二代!
小保安看了郝浪一眼:“對對,李偉長的就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原來你們認(rèn)識……”
“別廢話!問你的你就說,沒問的不需多嘴!”沙皮呵斥小保安,順手又“嘭”的一下在他頭上給了個爆栗子。
小保安連忙揉了揉頭,嘴巴囁嚅了幾下卻是沒說出話。
“沙皮,讓所有人都下車,到別墅里看看什么情況!”郝浪一把推開車門,率先下了車。
沙皮交待了那小保安幾句,隨后跳下車,沖著后面三輛商務(wù)車揮了揮手,“嘩嘩啦啦”一陣開門聲,從那三輛商務(wù)車?yán)镢@出來十幾條手里拿著尖頭鋼管的少年。
看著眼前的別墅,聽說別墅的主人是李偉,郝浪有種預(yù)感,夢甜甜的求救是真的。
他知道,李偉不但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而且還是白頭翁的外甥!
夢甜甜和史春有關(guān)系,史春和李偉有關(guān)系,而李偉和白頭翁是舅舅和外甥的關(guān)系,白頭翁又是楊九斤的干兒子,這一切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但郝浪卻覺得這些關(guān)系又都有著某種微妙的聯(lián)系,正是這種微妙的聯(lián)系,才讓夢甜甜成了楊九斤使喚的工具。
之前,他一直弄不清楚,夢甜甜這樣一個純真的美女是怎么和楊九斤混在一起,并且還幫著楊九斤做事的。
現(xiàn)在,他隱隱覺得他弄清楚了夢甜甜是怎么樣和楊九斤搭上了線。
沙皮帶著人很快就走到了別墅門前,他徑直向著一樓大門走去。
白色的兩扇門此刻緊閉著,沙皮按響了門鈴。
“鈴……”
寂靜的午后時分,門鈴的響聲聽得很清晰。
“誰?”一個男聲傳了出來,帶著微微的警惕和怒氣。
“我,李偉的玩伴!”
沙皮站在門前隨口答道。
“李偉玩伴?你到底是誰呀?你叫什么名字?”里面的聲音靠近了門后。
郝浪和除了沙皮之外的所有人都站在廊廳旁,躲在貓眼的視角之外。
他猜測,此刻里面那個人一定在門后站著,通過貓眼觀察著外邊的情況。
“你特么的誰呀?你報個名字出來!”沙皮的口氣沖了起來:“老子都說了是李偉的朋友,你還問個毛呀,不是他朋友,我怎知道他現(xiàn)在在這兒?我聽你聲音咋也這么陌生呢?快開門!”
一邊說,李偉一邊還用腳踢了一下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