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當天下午就帶著曲劍夫婦帶回的東西飛回了北京,黃青又給曲劍夫婦放了兩天假,讓他們休息下后回來正式工作。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
曲劍夫婦回來后,曲萍一家自是歡喜不已,梁倩更是一直纏著哥嫂問他們國的情況,曲劍夫婦這次哪里好好玩過,只好勉強找話應付著梁倩。只有李宇年知道他們去國是為了執行絕密任務,但見他們已平安回來也沒再多說。
晚飯后,曲劍和妻子從母親家出來回家,路上,羅穎見丈夫還是有點心事的樣子,道:“阿劍,你還在擔心那資料?”
曲劍點點頭:“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么結束的,國的那個黑勢力組織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羅穎道:“好了,別多想了,我們的任務已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我想鄭主任會處理好的,我們管我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曲劍終于也先放下了,擁著妻子回去歡樂了。
接下來的幾天倒也平靜,曲劍和妻子在r省紀委正式就職上任,由于前段時間華風銀行案的影響,此時r省政界的官場倒很平靜小心,紀委的工作也挺輕松,曲劍在單位大多數時間就是批批文件,空閑時就把給他當秘書的妻子叫進來親熱一番,日子倒也過得挺愜意。
但曲劍的母親曲萍這時卻遇到了點事。
一天,省商務廳。
曲萍正在辦公室工作,黃付突然進來道:“廳長,外面來了一個叫鐘武發的人想見您。”
“你說誰?”曲萍立時一驚。
“他叫鐘武發。廳長,你怎么了?”黃付問道。
曲萍怔住了。這個鐘武發不是別人,正是曲萍上大學時的初戀情人,曲劍的親生父親。曲萍呆了半餉,道:“把他帶到會客室吧,我去見他。”
商務廳會客室。
一個五十余歲、西裝革履的男子正等著,他身材高大,氣質高昂,容貌和曲劍還真有好幾分相似。他就是鐘武發。
過了一會兒,曲萍進來了,這對已三十年沒相見的初戀情人在此重逢,一時都無語了,曲萍的神色有些難過,而鐘武發卻很是冷漠。
許久曲萍先開了口:“你好,阿發。好久不見了,真沒想到你現在會來找我。”
鐘武發神情依然冷淡,坐下道:“沒想到我還會回來吧。”
曲萍也坐下淺笑道:“又沒有人不讓你回來。”
鐘武發哼道:“我若早回來的話,你爸還不把我撕了。”
曲萍道:“都已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釋懷嗎?過去的事就讓它都過去吧。”
鐘武發道:“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敘舊的,我只是來向你問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曲劍是不是我的兒子?”鐘武發一字一板道。
曲萍猶豫了下,終于還是點頭道:“不錯,當年你走后不久,我就發現自己已懷孕了,后來我在我父親的安排下秘密生下了這個孩子,就是劍兒。”
鐘武發道:“你可真夠心狠的,竟然忍心把自己的親生兒子丟在福利院不聞不問。”
曲萍道:“我當時把劍兒暫時寄養在福利院也是沒有辦法,但我沒有對他不聞不問……”
“行了!”鐘武發冷冷打斷道:“你們曲家我還不了解,你們為了你們的仕途功名,什么事做不出來。”
曲萍這下也冷起臉道:“行了,如果你今天是來教訓我的話,我可就沒功夫陪你了。我只告訴你,我們現在生活得都很好。”她說完起身就要離去。
鐘武發突然道:“我現在準備回國定居,我希望你能告訴曲劍我就是他的父親,可以嗎?”
曲萍停了下,道:“可以,劍兒現在已是個非常成熟的大人了,我相信他會處理好和你的關系的。”
“那就謝謝了。這是我的名片,你們可以隨時聯系我。”鐘武發留下自己一張名片起身欲離去。
曲萍看著鐘武發,突然道:“阿發,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鐘武發停了下,淡淡道:“就這樣吧,一直在國外打拼,什么都干過。現在總算有了點積蓄,想回國做點生意。我在國外結過一次婚,后來又感情不和離了,女兒也跟了女方,現在是單身。我不能和你比啊,家庭事業雙豐收!”
鐘武發離去了,曲萍看著他的身影有些難過,她回到自己辦公室,猶豫了下后還是拿起電話打給兒子:“劍兒,是我。”
曲劍道:“媽,有事嗎?”
曲萍道:“今天你下班后陪我出來走走吧,不要叫穎穎,就我們兩個人。”
曲劍有點奇怪,但還是答應了:“好吧。”
傍晚,下班時間到了,曲劍跟妻子說了下,讓她自己先回家,自己親自驅車去接母親。曲萍又叫兒子把自己帶到自己的母校r省大學。
曲劍和母親走進校園,此時學校已放學,校園顯得很幽靜,曲萍感慨的觀賞著母校的景色,旁邊曲劍有點不解道:“媽,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拉我陪你來這里懷舊?”
曲劍轉頭看著兒子,突然道:“劍兒,你想了解我和你生父的故事嗎?”
曲劍愣住了,片刻后問道:“他回來了?”
曲萍點點頭:“他還想見你。”
曲劍沉默了許久,道:“你先跟我說說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吧。”曲劍還從沒聽母親詳細談過自己的生父,只知道他后來出國了。
曲萍又望向校園,一幕幕往事涌上心頭,她開始娓娓道來。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
八月下旬的一天,r省大學進行新生注冊手續,那天早上,門口擠滿了前來報到的新生,突然一輛省府派照的轎車駛來,只見一個衣著華麗、氣質高貴、容貌美艷的女孩在兩個公務員模樣的人的陪同下下了車,她就是時年剛十八歲的曲萍,她的父親曲淳剛擔任副省長,曲家此時可以說是如日中天。
曲萍正要走進校園,這時一個衣著樸素土氣且有些臟的青年正好也欲進校,他一下子和曲萍走得極近,送曲萍來的曲淳秘書見狀馬上揮手將他用力推開了下,那青年立時不滿的叫道:“你憑什么推我?”
“滾得遠點,鄉巴佬!”曲淳的秘書不客氣的喝道:“這可是我們曲副省長的千金,你擔待得起嗎?”
“你干嘛呀?”曲萍向父親的秘書叫道:“說話注意點!爸爸不是說了嗎?我在學校里也要盡可能的低調,你現在這么嚷嚷讓我以后還怎么在這里學習生活啊?”她又向那青年道:“這位同學,對不起了。”她側開身有意讓對方先進去。
那青年有點意外的看了曲萍片刻,神色很快柔和了,道:“還是你們先進去吧。”他停在了原地。
曲萍也打量了那青年片刻,突然對他有了一絲莫名的好感。那青年一看就是個從農村考進來的學生,他從頭到腳都穿扮得很土,但他身材高大,頗有相貌,一雙明亮的眼睛更是透著一股不甘屈服于任何人的驕傲,這不禁讓曲萍對他有點心動起來。突然,曲萍走上去主動向他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曲萍,我們交個朋友吧。”
“曲小姐,你?”曲淳的秘書欲發作,曲萍向他喝道:“住口!我的事不要你來管!”
那青年深深的看著曲萍半餉,終于也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鐘武發。”
一只潔白的手和一只有點黝黑且有點老繭的手緊緊相握了下,曲萍接著問道:“你是哪個系的?”
鐘武發道:“我是經濟系的。”
曲萍高興道:“這么巧啊!我也是經濟系的。走,我們一起進去報到。”
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和一個從農村來的窮小子一起攜手走進校園,很快就引來了很多人的驚異眼神。
正式開學后,曲萍和鐘武發被分在同一班級,他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曲萍發現,雖然鐘武發是從農村來的,見識卻也著實不少,且能說會道才華橫溢,她竟對他愈來愈傾慕。那個時候的社會不像現今,還非常保守,在大學里談戀愛還是很有些避諱的,有意的青年男女也大多先把感情藏在心里。
而后來很快發生的一件事,讓兩人的感情徹底坐實了。
兩個月后,r省大學舉辦校運會,田徑場上進行長跑比賽,鐘武發上場,在最后沖刺關頭,眼看鐘武發就要沖到第一,這時旁邊一個人突然伸腳絆了他一下,鐘武發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旁邊觀眾立時一陣驚呼。
裁判趕緊中止比賽,曲萍嚇得跑上前扶起鐘武發,只見他的膝蓋已被摔破了一大片皮流出血來,曲萍立時心疼不已。老師責問那個絆倒鐘武發的學生,不料他卻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我是不小心的啦!”說著到邊上拿起一瓶水喝起來。老師對他的飛揚跋扈有點無奈,因為他也是一個高干的兒子。其實他是看不過曲萍平時和鐘武發走近,剛才有意絆他一腳的。
曲萍則不會怕他,跑上去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水瓶往他臉上一灑,后者立時就成了一個落湯雞。
“你?”那男生吃驚的看著曲萍,曲萍沒再理他,扶著鐘武發對他道:“走,阿發,我帶你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