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酒店。
曲劍夫婦的房間里,羅穎醒來時,發現丈夫已不在身旁了,她揉了下昨夜被丈夫折騰得腰酸背疼的身體,心里卻樂滋滋的,接著披上睡衣下床出了臥室,只見丈夫正坐在廳里沉思著,她道:“阿劍,在想什么呀?”
曲劍道:“我在想下一步該怎么走?怎么才能把那個神秘的殺手找出來?還有兆輝宏又該怎么對付?”
羅穎道:“是呀,這兩件事可真的不容易。那個殺手就像個鬼魅一樣,我們現在連他是什么樣的人都不知道;兆輝宏就更難了,他在這里已經營多年,各種關系都有,就怕到時候t市和k省的高層也庇護他,這樣的話我們這幾個外省人可很難對付他。”
曲劍道:“所以我們必須要拿到絕對確鑿的證據才行。”他突然拉過愛妻把她按倒在自己腿上。羅穎一驚,叫道:“你干嘛呀?”
曲劍壞笑起來:“我現在突然感覺思維好匱乏,給我點靈感吧。”他說著又解開妻子的睡衣紐扣在她優美的身體上捏摸起來。羅穎紅著臉嬌叫道:“流氓!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干這事!”她卻毫不掙扎。
曲劍一邊貪婪的把玩著妻子的身體,一邊道:“穎穎,我們現在先把我們到t市后的所有行動過程總結一下,說不定在這里面還會有發現。我們來到這里三天,第一天我們意外獲知了兆輝宏在t市的影響力,接著又發現聶昆案現場的異常,判斷出殺聶昆的兇手可能另有其人,不是那個殺手。在第二天,我發現了兆輝宏及他父母和養父母檔案的異常,接著在新合鎮意外的從李福年那里了解到當年兆輝宏家的一些往事;而你那里又發生了徐本昌的案子,接著你又在毫享西餐店捕捉到了侯中路的蹤影。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昨天,你分別在t市公安局和法院發現當年吳義文案子的所有資料都已遺失,你又在法院檔案室管理員老胡和前法官葛思鳴處得到了當年吳義文案件的部分內情;接著你被侯中路抓走,之間他曾向你承認聶昆是他下毒害死的。”
說到這里,曲劍突然道:“穎穎,你發現沒有,如果當年吳義文的那個案子真是冤案的話,那聶昆和徐本昌可就都是陷害吳義文的元兇了?那天聶昆就算之前沒有被侯中路下毒的話,晚上他同樣也會死在那個殺手手里?”
羅穎點頭道:“不錯,是這樣。”
曲劍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殺手看起來有點像是來給吳義文報仇的。”
羅穎想了下,道:“可吳義文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了,這個時候誰還會來幫他報仇?難道是他父母吳大憨夫婦?”
曲劍道:“我看不像。如果吳大憨夫婦還在世的話,他們肯定也會被兆輝宏控制得很緊的,他們的檔案都已被兆輝宏藏起來足可說明這個問題。兆輝宏是不可能會讓他們去殺徐本昌的,這對兆輝宏來說并沒任何好處。”
羅穎道:“那誰會幫吳義文報仇呢?”
曲劍沉思了下,道:“有可能是吳義文生前的生死至交,也有可能就是吳義文自己。”
“吳義文自己?”羅穎吃驚起來:“你的意思是他?”
曲劍點頭道:“不錯,有可能他還并沒死。雖然官方的說法是當時他在越獄途中已被擊斃了,但這未必是百分之百的,說不定那時他偷偷幸存下來了呢?”
羅穎驚嘆道:“阿劍,你這個推測好像有點匪夷所思了啊。”
曲劍道:“這事還要進一步調查核實,但如果那個殺手真的就是來幫吳義文報仇的話,我看他也是不會就此停下來的,接下來易蕩青乃至兆輝宏也會成為他的復仇目標。還有一個問題,葛思鳴說徐本昌本來是要判吳義文死刑的,可后來為什么突然又改死緩留了吳義文一條命,這里面一定也有故事。”
羅穎道:“阿劍,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曲劍想了下,道:“今天我想先接觸下易蕩青和徐本昌的妻子看看,至于后面只能擇機而定了。我已安排宇年和倩倩打入通能集團了,希望他們那里也能有收獲吧。”
天漸漸亮了,曲劍夫婦倆又纏綿了一會后,起身換上正裝出去鍛煉早餐,接著又要開始新的征程。
上午。
t市公安局會議室,局黨組成員已齊聚在那里。過了一會兒,任忠全帶著曲劍和羅穎一起進來,任忠全向眾人介紹曲劍道:“介紹下,這位就是r省來的曲劍副書記,大家歡迎!”
下面眾人一起鼓起掌來,但神色各異,有緊張、有期待、也有警惕。
曲劍和妻子平靜的坐下,任忠全接著道:“經過這兩天曲副書記的妻子羅警官的調查,聶昆被害的真相已基本都查清了。”
下面眾人立時騷動議論起來,易蕩青突然道:“這么說殺害聶副市長的兇手已被抓到了?”
羅穎先道:“前天我和范隊長調查發現,殺害聶昆的兇手并不是那天晚上闖入他家的殺手,而是另有其人,就是你們t市警方追捕多年的職業殺手侯中路。”
下面又騷動起來,范長明這時道:“這個我可以證明,前天我和羅警官又去走訪詢問了聶家的保姆,從她的回憶分析,聶昆很有可能在那個殺手到來前就已經遇害了。后來我們又詳細調查了那天聶昆的所有行蹤,他在下班后回到家前曾和他妻子一起去毫享西餐店用過餐,當時曾有一個人假扮飯店服務員接近過他們,后來經確認,這個假服務員就是侯中路。”
羅穎接著道:“昨天我被侯中路綁架時,曾向他探問過,他承認聶昆夫婦是他假扮服務員下毒把他們害死的。”
任忠全這時問易蕩青等人道:“你們當時對聶昆的尸檢有沒有發現他有中毒跡象?”
易蕩青只好道:“對不起,任廳長,我們并沒有做這方面的尸檢。”
任忠全怒道:“為什么不尸檢?難道你們連基本的辦案程序都不懂了嗎?”
易蕩青道:“我們想聶副市長反正準是那個殺手殺死的,把他抓住就行了。聶副市長畢竟是我們都很尊敬的老領導,當時他和他夫人的遺體已被毀損得很厲害了,我想就別再給他解剖了。”
曲劍突然道:“易副局長,你當時不讓尸檢不會是想故意隱瞞什么吧?”
易蕩青怒道:“曲副書記,你這話什么意思?”
曲劍笑道:“我就說句玩笑話,你這么緊張干嗎?”
易蕩青跳起來道:“有你這么開玩笑的嗎?”
“易蕩青,你干什么,坐下!”王勇軍向他喝了句,又對曲劍和任忠全道:“這個曲副書記,任廳長,這事的確是我們的失誤,好在現在已都過去了。曲副書記,這個侯中路我們追捕多年一直都沒有抓到他,這次您一來就幫我們解決了他,真的太感謝了。”
曲劍哼了聲沒有答話。任忠全又問道:“侯中路的手下審訊有結果了嗎?”
林君道:“沒有,他們都供述他們是侯中路臨時雇傭的,也從沒看見他和其他人碰過面。”
曲劍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道:“這些小嘍啰已沒什么用了,直接交給檢察院處理吧。”
王勇軍道:“曲副書記,多謝您來我們這里指導工作,幫我們破了聶副市長的案子。既然現在事情已都清楚了,那你們?”
曲劍冷笑道:“王局長是不是想趕我們走了?”
王勇軍趕緊道:“不,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您是r省的紀委書記,您原單位一定也有很多事要忙,所以……”
“這就不勞你們操心了,我已決定了,不把這里的案子全破了,我絕不回去。”曲劍道:“侯中路毒害聶昆,一定是有人指使的,雖然侯中路現在已身亡,但他的幕后指使人我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還有那天夜里闖入聶家的殺手和殺害徐本昌的兇手,我們也一定都要查出來,這樣才算是把這個案子徹底破了。”
任忠全馬上道:“我同意。那這個案子就委托曲副書記負責偵辦吧。”他又向王勇軍道:“王勇軍,你們t市市局要全力配合。”
“是。”王勇軍只好道。易蕩青和林君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任忠全道:“那就這樣吧,散會!”
眾人準備散去,曲劍突然又叫住易蕩青:“易副局長,你先留一下,我還有話要問你。”
易蕩青一愣,只好又坐下。
眾人都走后,曲劍問易蕩青:“易副局長,二十年前你和聶昆曾一起經辦過一起當事人叫吳義文的案子,不知你還有印象嗎?”
易蕩青神色明顯變了下,接著道:“對不起,曲副書記,我已沒印象了。”
曲劍道:“那個案子恐怕和現在的案子有很大關聯,還請你再好好回憶下。”
易蕩青強忍著平靜道:“對不起,我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我當了三十多年警察了,不知辦過多少案子了,哪還會單單對二十年前的一個案子記得這么清楚?”
曲劍早料到易蕩青會這么說,也不再問,哼道:“沒關系,易副局長,一下子記不起來你可以回去再好好回憶,不過我得先提醒你下,據我所知,當時這個案子是你和聶昆經辦,送到法院后由徐本昌審判的。”
易蕩青這下臉上掛不住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曲劍冷冷道:“我再提醒你下,雖然聶昆是被侯中路毒害的,但那天就算侯中路不下毒,只怕晚上他也難逃那個神秘殺手的毒手。現在徐本昌也被那個神秘殺手殺死了,你和其他這個案子的相關人員可也得多加小心了。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穎穎,我們走!”
曲劍和妻子出去了。會議室里只剩下易蕩青一個人呆坐著。
曲劍夫婦出了會議室,任忠全正在外面等著他們,任忠全道:“曲劍,省廳有點急事,我現在得馬上回去處理下,這里就拜托你們了。”
曲劍道:“任廳長,你放心吧。但現在還有兩件事你得幫我做一下。”
任忠全道:“你說吧。”
曲劍道:“第一,你幫我聯系下香港警方,我要知道當年兆明達余月萍夫婦逃到香港以后的情況;第二,你再聯系下新疆監獄方面,我要當年吳義文越獄被擊斃的詳細情況,我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已身亡了。”
任忠全愣了下,隨即道:“好,我這就幫你去聯系,有了結果我馬上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