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曲劍夫婦在t市公安局開會時,李宇年和梁倩也開始行動了。
通能集團。
梁倩走進人事部辦公室,向通能集團的人事部馬經理道:“你好,馬經理,我叫何艷。”“何艷”是任忠全給她制定的假身份的化名。
馬經理早上已接到省里某部門領導的電話招呼了,他接過這個“何艷”的簡歷看了下,道:“何小姐,實不相瞞,目前我們公司并不缺文秘,你看給你安排其他崗位可以嗎?”
梁倩此時自然不好太過表現,道:“沒關系,馬經理,我服從公司安排。”
馬經理點頭道:“好,目前我們公司采購部那里比較缺人,你先去那里幫下忙吧,等以后有機會我再給你調整。”
梁倩只好應下。這時保安部經理又進來道:“馬經理,社區救助站要我們給一個剛刑滿釋放的人安排一個保安的職位,你看這事……”
“這你們就自己看著安排吧,別什么都來問我。”馬經理不耐煩道,他又對梁倩道:“何小姐,那你可以去工作了,我會給采購部經理打電話通知的。”
梁倩和那個保安經理一起出來,只見李宇年正等在外面,保安經理向他道:“李識,你跟我來吧,記著,到這里后可規矩點啊!”李宇年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叫李識的刑滿釋放犯人。
李宇年和梁倩這時只能用眼神交流了下,接著各自去了。
梁倩前往采購部辦公室,不料她經過電梯旁時,正好看見兆輝宏出來,她已在資料上看到過兆輝宏的照片,認得他,她下意識的趕緊躲進旁邊一個墻角。
只見兆輝宏剛出電梯,他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聽道:“喂!”
電話是易蕩青打來的,他在那邊道:“兆輝宏,曲劍已注意上二十年前吳義文的案子了,剛才他已問過我了。”
“什么?”兆輝宏驚了下,道:“他還真沖著我來了?”
易蕩青道:“除了曲劍外,還有一個威脅,就是那個神秘的殺手。聶昆和徐本昌都是當年和吳義文案有關的人,那個殺手的動機有可能是沖著給吳義文報仇來的,只怕接下來我們也會成為他的目標。”
兆輝宏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這段日子你自己多小心點吧,必要的話可以讓林君派幾個人時時保護你,我會利用我所有的關系找出那個殺手把他處理掉的。還有王勇軍,這個時候你也必須給我牢牢控制住他,讓他配合著我們。”
易蕩青道:“行!王勇軍我會敲打他的。”
兆輝宏又道:“至于曲劍,你也得把他看緊了,必要的時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做掉。”
易蕩青道:“我知道了。”
梁倩在墻角處聽到兆輝宏欲對哥哥動手,忍不住驚叫了下。兆輝宏馬上察覺到了,轉頭喝道:“誰?”
梁倩驚惶極了,強自冷靜了下,這才抖索索的出來道:“你好,兆總。”
“你是什么人?”兆輝宏警惕道。
梁倩強忍著平靜道:“我叫何艷,是新來的員工,馬經理叫我去采購部報到。”
兆輝宏走近盯著梁倩道:“那你為什么不快去?在這偷聽我打電話干什么?”
梁倩繼續強忍著道:“我剛路過這里,正好看到你在打電話,我怕打擾你,就想著等你打好電話離開后再走。”
兆輝宏盯著她道:“那你剛才聽到什么了嗎?”
“我……我什么都沒聽到,真的!”梁倩已流下冷汗。
“行了,你先去吧。”
梁倩嚇得趕緊跑走了。這時她心里只剩下惶恐,一開始來這里當無間道的興奮感已蕩然無存,她已有點后悔答應哥哥接下這要命的差事了。
兆輝宏仍疑惑的看著梁倩的身影,又拿起手機打給馬經理:“老馬,今天我們公司新招了一個叫何艷的女員工?”
馬經理道:“哦,今天早上省里一個部門打來電話,說她是他們什么主任的遠房侄女,請我們給她安排一個工作。我暫時把她安排到采購部去了,兆總,有什么問題嗎?”
“哦,沒事。”兆輝宏又打電話給段鵬,吩咐道:“阿鵬,你馬上聯系道上的所有關系,盡快找出那個神秘殺手的下落,然后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干掉。”
段鵬道:“好,我這就去聯系。”
兆輝宏又道:“還有,我們公司新來了一個叫何艷的員工,我覺得她有點可疑,你多注意她點。”
段鵬道:“我知道了。對了,兆總,正好我也有一件事,r省交通廳重新派了一個叫劉光知的副廳長來接替喬浩舍監督kr公路的招標事宜,今天他就要到了,你看我們要不要對他采取點行動?”
原來前一日早上曲劍打電話回去向黃青告知了喬浩舍的問題后,黃青馬上把r省交通廳廳長叫去痛罵了一頓,責令他立即采取措施,r省交通廳廳長回去后趕緊把喬浩舍召回接受紀委調查,另派了一個副廳長過來工作。
兆輝宏思索了下,道:“我知道了,這次我們不能再用老辦法了,我馬上去找孫市長商量下。”
t市公安局。
任忠全走后,曲劍和羅穎也驅車出去了,他們要去找徐本昌的妻子詢問調查。樓上,易蕩青在他辦公室窗前看著曲劍的車離開后,他馬上給兆輝宏打去一個電話,接著前往局長辦公室。
易蕩青走進王勇軍辦公室,關上門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低聲道:“王局,這是兆輝宏給你的一點小意思。”
王勇軍馬上推開道:“我已說了,我不會再收他的任何東西,拿走!”
易蕩青冷笑道:“王局,你這又是何必呢?你以為你現在不拿你就算是好人了,你的罪孽就會輕一點了?”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王勇軍叫道,他的神情已緊張起來。
易蕩青哼道:“都已這么多年了,聶昆和兆輝宏的所有交易可都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啊,知情不報的罪名你可怎么也免不了吧。雖然你沒直接收過兆輝宏的錢,不過我可告訴你,你兒子在國外留學的生活開銷可都是兆輝宏在暗中供應哦。”
“你說什么?”王勇軍跳了起來,他臉色已大變了。
易蕩青按住王勇軍的肩把他推坐下,又道:“我們都知道你是個老實人,當時聶昆把你提上來,其實就是希望你能給他做一下傀儡而已。如果你要是敢不聽話,你的下場可將會比囚徒還慘!”
“你……你們這幫混蛋!”王勇軍氣極的大叫:“你們一定要一條道走到黑嗎?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出大亂的!”
“就是死!我也會拉個墊背的!”易蕩青神色突然兇狠起來,喝道:“你別以為你很干凈。我告訴你,那個曲劍現在已在調查二十年前吳義文的案子了,那個案子你可也脫不了干系,如果那個案子的真相真的被曲劍揭穿的話,我們都會完蛋!”
王勇軍垂下捧著頭,道:“說吧,你想干什么?”
易蕩青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好好協作,竭力阻止曲劍調查那個案子。我知道范長明對你還是忠心的,現在曲劍他們在這里只信任范長明,我要你讓范長明監視著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我要馬上都知道。”
王勇軍只好道:“好吧,我會和范長明說的。”
“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嘛!”
易蕩青說完輕蔑的看了王勇軍一眼,出去了。王勇軍呆呆的看著桌上那個信封,垂下頭哀嘆著,他好后悔,當初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再說曲劍和羅穎,他倆驅車去找徐本昌的妻子。徐本昌的案子發生后,他家已被公安局暫封了,徐妻現在暫住在女兒徐慧家。
曲羅兩人趕到徐慧家,這時就徐妻一人在家,她雙眼紅腫、神情憔悴,顯然還沉浸在悲痛中。曲羅兩人說明來意后,徐妻馬上把兩人引進屋。
曲劍和聲道:“徐太太,請你節哀!為了早日抓到殺害你丈夫的兇手,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調查。”他一眼就看出徐妻是一個老實善良的平常婦人。
徐妻道:“你們盡管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照實回答。”
曲劍道:“徐太太,先冒昧的問一句,你對你丈夫的為人怎么看?”
徐妻馬上有點激動起來道:“警官先生,不是我有意要給我丈夫臉上貼金,我家老徐絕對是個好人,他當了一輩子法官,工作一直都是兢兢業業認認真真的,這個他所有的老同事老朋友都知道啊!”
曲劍道:“徐太太,你別急!我們這是例行調查,我們也希望盡快破了這個案子。徐太太,我再冒昧的問你一句,在你印象當中,你丈夫以前在工作中有沒有失誤過,比如判過錯案?”
“沒有!肯定沒有!”徐妻差點跳起來,怒叫道:“你們怎么能這么問話啊?”
“徐太太,你別急,我們這也是工作需要,請你理解。”在一旁做筆錄的羅穎見狀趕緊扶住徐妻勸了她一下。
曲劍等徐妻冷靜了點,又問道:“徐太太,我們聽說你們的女兒徐慧她小時候曾患過白血病?”
徐妻突然愣住了,半餉才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難道和現在老徐被害有關嗎?”
曲劍嚴肅道:“你只需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徐妻只好道:“有這事。”
曲劍繼續追問道:“我還聽說當時一開始你們女兒的手術費和骨髓源都很困難,可后來一下子就全解決了。我想知道,當時到底是誰在幫你們?”
徐妻呆了半餉,突然哭了起來,道:“求求你們別問了行嗎?老徐人都已走了,我不想他的聲名在他死后再被玷污了……”
曲劍知道自己這下已問到點子上了,徐妻一定或多或少知道當年事件的部分內情,他放緩道:“徐太太,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當年的事情真的和現在的好幾個案子有關,我們必須要了解,還請你無論如何幫助我們下。”
徐妻哭泣著,她心里掙扎了許久,終于道:“好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