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曲劍夫婦睡自己臥室,而閆琴睡在他們家客廳的沙發上。 臥室里,曲劍夫婦在被窩中小聲商量著,曲劍問妻子:“閆琴你詢問得怎么樣?”
羅穎把閆琴的供述簡述了下,同情道:“他們父女真的挺可憐的,這次我們一定要幫助閆琴。”
曲劍想了下又嘆道:“不過這么說來,這十年閆敬安為了女兒一直受制于吳保明,雖然他是情有可原,但吳保明真是主謀的話,閆敬安作為從犯將來還是難以免去刑責啊。”
羅穎道:“但閆琴真的好可憐,她現在就她父親一個親人了。等將來可以的話你幫閆敬安說說情吧。”
曲劍道:“在法律允許的條件下我會考慮的。”
羅穎又問道:“對了,阿劍,吳世寶的手下你審訊得怎么樣?”
曲劍道:“有幾人已經招供了,他們供述了以前他們跟從吳世寶干過的打砸搶案子,不過銅吉大橋的內情他們都說一點也不清楚,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還有,他們的供述也不能直接指證吳保明的罪行,希望明天我們見到閆敬安能一切順利吧。”
羅穎一愣:“聽你的意思我們明天見閆敬安還可能會有變數?”
曲劍點頭道:“這也是我現在最擔心的。現在閆琴在我們的保護下,對方也一定會害怕閆敬安沒了后顧之憂后會吐出真相。我已經給黃主任打過電話了,請她務必保證閆敬安的安全。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啊,銅州畢竟是他們的地盤,我怕他們會狗急跳墻做出瘋狂的舉動來。”
羅穎這下心里也有點發怵起來,但她仍安慰丈夫道:“阿劍,你也別太多心了,明天我們就去那了,就這一夜的時間,相信一定不會有事的。”
曲劍點點頭,摟著妻子很快沉沉睡去。
曲劍所料不錯,此時銅州那里正在極度緊張著。
半夜,邢遠征和王建昆又秘密通了電話,邢遠征道:“我剛得到消息,曲劍明天就要來銅州了。”
“這么快!”王建昆一驚。
邢遠征嚴峻道:“曲劍到來后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審訊閆敬安。現在閆琴已在曲劍手里,只怕閆敬安不會再幫我們頂事了。你想辦法,馬上除去閆敬安,一定要在明天曲劍到來前完成。”
王建昆停了下,道:“現在情況很不妙啊,剛剛我已派人偷偷去閆敬安的酒店看過了,他們已加強了警衛不許任何人靠近,黃青還把她的秘書親自派過去守著了。本來我想買通酒店的服務員在閆敬安的飲食里下毒,但現在他們檢查得很嚴,這一招看來也不行了。”
邢遠征嘆道:“曲劍果然厲害啊,他已料到我們的心思了。”停了下他又嚴峻道:“但現在我們已別無選擇,只能破釜沉舟了,干脆就做得大點吧。你去和吳保明商量下,多找點人用上重武器,明天曲劍去見閆敬安時,可以的話就把他們一起干掉!”
“這?”王建昆忍不住大驚道:“這么做是不是弄得太大了,萬一……”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猶豫什么?”邢遠征怒道:“如果閆敬安開口,曲劍這個絕頂厲害的硬點子再徹底介入進來的話,我們就全徹底完蛋了!”
王建昆不敢再說了。
邢遠征緩和下來繼續道:“建昆,我知道這么做是很危險,但我們現在只能不擇一切手段保護自己了。你也是個老警察了,你知道怎么隱藏好自己,快好好謀劃下吧。聽著,明天你們最好能把曲劍和閆敬安一起干掉,只是聽說這曲劍他也是個身手極好的人,你們的人未必是他的對手,再不行的話,你也得把閆敬安干掉,明白嗎?這次就算鬧得大點,你最多就是被解職,但只要把命保住,有我在總還有你東山再起的機會的。”
王建昆知道此時也確實別無選擇了,道:“好吧,我這就去找吳保明好好籌劃下。”
接著,王建昆又給吳保明打去電話,嚴峻道:“保明,現在情況很緊急,你馬上讓你所有的人待命起來,我這就來找你。”
一場近乎血腥的罪惡場面即將在銅州的陽光下發生。
第二天早上,省軍區集團軍軍部。
會議室里,曲劍站在主位,羅穎、焦虎和四個軍區保衛處的偵查員站在下面肅然等候著他的指令。曲劍知道這次銅州之行肯定不會風順甚至還可能有很大危險,所以他把焦虎也調進了自己這個獨立調查組。曲劍鄭重的宣布道:“經中央紀委指示,軍區批準,從現在開始,我們成立獨立調查組,由我擔任組長,徹查銅吉大橋坍塌事故一案,你們大家有沒有信心跟著我把這個案子辦到底?”
“有信心!”底下眾人齊聲響亮道。
“好!”曲劍又道:“你們昨天都已到達過銅州營救閆琴,那里的形勢復雜想必你們心里已經有點數目了。我現在再提醒你們一下,這次的銅州之行肯定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大家一定要時時千萬小心,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人高聲應道。
“好,領武器!準備出發!”
眾人來到武器倉庫。曲劍領了兩支手槍和一把狙擊槍,他把手槍插入腰間,將狙擊槍背到肩上。其他人也各領了一到兩支手槍。接著他們昂然的出發了。
外面,胡小剛陪著閆琴等著,閆琴因昨日胡小剛失言傷害了自己一直背對著不理他,胡小剛不好意思的對她道:“閆小姐,昨天是我錯了,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算了!”閆琴冷淡道:“反正我遭的難已夠多了,我現在只盼著曲參謀長能盡快救出我爸,我就感激不盡了。”
胡小剛靜靜地看著閆琴,他要小閆琴兩歲,但這時他卻覺得這個可憐的女孩太需要被人呵護了。
突然,曲劍等人出來了。曲劍道:“閆琴,我們走吧。小剛,這段日子我不在軍區,你先去警衛營呆一下吧。”
“啊!”胡小剛一愣,急道:“曲參謀長,難道你不帶我一起去?”
曲劍道:“我們這次是去執行非軍事公務,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胡小剛急叫道:“曲參謀長,我可是你的警衛員,怎么能不跟著你呢?”他過來抓住曲劍又有點撒嬌的懇求道:“曲參謀長,你就帶我一起去吧?我也是個偵探迷,你就讓我見識下你辦案的本領吧?求你了!”
“混蛋!”曲劍推開胡小剛喝道:“你是個軍人!干嘛要弄得這么娘娘腔?一點男人味都沒了!”
胡小剛不敢再說了,求助的看向羅穎。羅穎看看胡小剛,又看看閆琴,對丈夫笑道:“阿劍,我們就帶小剛一起去吧,多個人也好多個幫手。你說呢?”
曲劍猶豫了下,對胡小剛道:“好吧,你快去領支手槍,我警告你,到了外面后一定要聽命令行動,要是你犯了差錯我可饒不了你!”
“是!”胡小剛馬上興奮的去了,不一會兒,他整裝完畢跑回來向曲劍敬禮道:“報告曲參謀長,衛兵胡小剛向你報到!”
“撲哧!”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羅穎又對胡小剛認真道:“小剛,以后閆琴的安全可就交給你了啊,要是出了意外我可拿你是問啊。”
“是!”胡小剛趕緊響亮的應道。閆琴卻面無表情,道:“曲參謀長,我們快出發吧。”
眾人分坐兩輛軍用吉普車趕往銅州,至中午時分他們到達了銅州地界,只見那里曲萍和黃青,還有劉峰邢遠征等銅州市府的領導已在那迎候著他們。閆琴看見邢遠征立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馬上就忍不住想沖下去和他廝打,旁邊胡小剛拉住她低聲勸道:“你冷靜點!你現在若有沖動的舉動會給曲參謀長添麻煩的!”閆琴這才忿忿的忍著。
曲劍與妻子下車和曲萍與黃青握手相擁了下,接著曲萍向兒子介紹劉峰等人:“劍兒,這是銅州市委書記劉峰同志,這是銅州市長邢遠征同志……”
曲劍表情冷淡的和劉峰握了下手,邢遠征也伸出手,曲劍只瞄了他一眼卻避開他淡淡道:“好了,我們時間很緊,相處交流就等以后吧。現在馬上帶我們去見閆敬安。”
“好,曲劍,我和你們一起去。”黃青馬上道。
“曲參謀長!”劉峰急道:“你們也不用這么急吧?我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午飯了,你們吃完飯再去工作吧?”
“不必了!”曲劍冷淡道:“我們可不崇尚飯局文化。還有,請你們以后全力配合我們工作,不然我可能會懷疑你們的原則性會有問題。黃主任,我們走吧。”
劉峰等人被曲劍搶白得很是尷尬,邢遠征眼中已經快冒火了,曲萍瞪了他們一眼,向兒子道:“劍兒,我陪你們一起去吧,正好讓我也見識下真相。”
曲劍搖頭和聲道:“媽,你現在是一省之長,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你去做呢,你的職責不是陪伴我們查案,你還是先回省里去吧,等這里查完了,我會給你打案情報告的。”
曲萍又難過又擔憂道:“好吧,劍兒、穎穎,你們可一定要千萬小心啊!”
曲劍點點頭,接著和妻子與黃青上車繼續出發了。
曲萍牽掛的看著兒子兒媳的車影消失后,嘆了口氣對旁邊的秘書黃付道:“我們先回去吧。”
旁邊劉峰也很是郁悶的說道:“行了,我們也散了吧。”邢遠征一直對曲劍等人的方向目露著兇光,他心里暗暗詛咒著:“曲劍,祝愿你們今天能順利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