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云還要接受洗禮的原因，所以謝協先把趙云送回界門讓艾斯德斯照看著便急忙跑了回來，期間連黑瞳和瑪茵都沒見到，估計是在忙活別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有見到赤瞳，只有艾斯德斯一個人留在了屋子里面。是都跑回去夜襲那邊了么。

反正當他回來的時候，吉爾伽美什臉上也沒多少不耐的神色，只是坐在骨龍的頭上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把那件沾了不少灰的白色連衣裙換成黑色的話估計會有種別樣的文藝感吧。恩，死神少女什么的，蠻帶感啊。

然而“死神少女”瞥了他一眼，不滿地說：“太慢了。”

“是是。”

謝協撓了撓頭，輕輕拍了拍骨龍的頭部。明明沒有雙眼，卻好像有什么醒了過來，骨頭架子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壓。原本還是死氣沉沉的骨龍飄起來，浮在半空中，尾巴輕輕卷起謝協放到了自己頭上。

吉爾伽美什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問：“活的嗎？”她剛在一直坐在這骨架子上，所以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得到這確實只是一副骨頭而已，雖然形態滲人了點。也就是說，它的確是沒有生命的。但是自從謝協碰到它之后，整個骨頭架子都活了過來。

是的，活了。除了這個詞以外她想不到有任何的詞語能夠表達她的感覺。

謝協搖搖頭，輕輕撫摸著骨龍的頭。很冰，也很滑，一點粗糙感都沒有，就像是上好寶玉。他并不知道面板君是怎么做出來這玩意的，也壓根不清楚連皮肉都沒有的骨頭架子怎么飛得起來。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當個好的交通工具就夠了。

“它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殺死的。”謝協淡淡地道。

吉爾伽美什沉默了下來，卻并不覺得這有多么不可思議。畢竟有著這種程度的力量，屠龍什么的跟吃飯喝水差不多簡單吧。

至于怎么樣讓骨頭架子動起來……連魔術師都能夠做到的東西她可不相信謝協做不到。

骨龍張大了嘴，像是在咆哮，但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謝協的指揮下向一個方向疾馳，潛入了更高的云層中。

吉爾伽美什與謝協并排坐著，微風吹起她的頭發，更多的則是被謝協的防護罩給擋了下來。她沉默了好久，才問：“莉雅她現在在哪里？”

莉雅……應該是類似于昵稱吧。

謝協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大概在空中。”

“空中？她還會飛嗎？我記得漆黑之鎧并不提供這個功能。”吉爾伽美什有些驚訝。

“不是，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她在離開后找到了一個機場直接劫持了一架飛機。雖然我并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謝協有些淡然地說著。

他記得沒錯的話，上一世的阿爾托莉雅的確是自帶騎乘技能的，應該是和她的劍術一樣被繼承下來了吧。

“那孩子，在這方面有著獨特的天賦，連我都比不上她。”吉爾伽美什了然地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懷念的表情，卻又很快地隱藏了起來。她還是沒能夠坦率到在除了姬友以外的人面前流露真情。并不是不信任，只是一種習慣罷了。

“她還會用什么？”謝協有些感興趣地問。

“從最基本的騎馬，到如何駕駛飛機她都有粗略的學過，具體到什么程度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們逃出來的時候是她駕駛的飛機。”吉爾伽美什淡淡地說道。

謝協留意到，當她說道“逃出來”的時候，臉明顯僵了幾分，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不打算問，也不打算讓她說出來。所以他僅僅笑著點了點頭，輕飄飄地說了句“是嗎？”便沒了下文。

“你不問嗎？”吉爾伽美什低下頭，俯視著下方的風景。因為還是白天的緣故，再加上她的視力并不差，所以下方還能看的很清楚。她很少站這么高去看地面，一時間覺得有些新鮮。

“我該問什么？”謝協故意裝傻，反問。

“她們喜歡你不是沒有道理的。”吉爾伽美什瞥了謝協一眼，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大概吧。”謝協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時間流逝著，只有骨龍龐大的身軀在云層里不斷前進，就像是魚兒在水中一般順暢。不如說它本來就是活在云里的生物，在天空中就像是在家里一樣自由。還好云夠厚，也夠高，下方并沒有人看到這超現實物種。

萬能的防護罩很好的擋下了各種風壓塵埃與污穢，只有一絲微風被放了過來，讓人感覺到一絲涼爽，沒有一點不適。

吉爾伽美什壓下自己的頭發，毫不在乎地從龍頭上站了起來，眺望著遠方。她剛才好像隱隱有看到，有一架飛機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向“那個方向”開去。

“是你嗎，莉雅？”她輕聲喃喃道。

“是那架飛機，整架飛機上只有阿爾托莉雅一個人，時速已經超過了正常的航速，不過比我們要慢上一點。估計三分鐘內就能夠追上了。”

謝協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話。

“你打算怎么做？”

“當然是把它給打下來。”

吉爾伽美什輕輕揮了揮手，金光一閃而逝，臉上只有冰冷與淡漠。

“恩，我會幫你收拾好的。”謝協點點頭，并沒有表示反對。一架飛機而已，打了就打了，就算墜毀也算進飛機失事里面去，再不濟就是飛機被劫什么的，就算打成碎片謝協也有辦法把碎片都給回收回來。

“啊，我知道的。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妨礙我們。她已經無藥可救了，我要親手打醒她。就是為了這個我才到這里來的。因為她已經違背了我們的誓言，所以才需要糾正，需要懲戒，需要醒悟。她所許下的愿望，唯一對我無效。”

吉爾伽美什冷笑著，打了個響指，那片又無數波紋組成的的金色海洋再次出現在她身后，跟隨著她一起向前去。

她并不擔心在把飛機打下來后阿爾托莉雅是否還活著，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套鎧甲的力量。僅僅是這種程度，不可能讓她死的，甚至連重傷都不可能，至多只是輕傷而已。更何況，阿爾托莉雅本身也不是吃素的。已經失去了恐懼之心的她知道如何才能使自己受到的傷害減到最少。

而決定她們之間勝負的，絕不是空戰，而是地面戰。

“她只能是我的劍，永遠指向我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