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啊?!?
徐子健身體輕松,神情愜意,好像跪在地上的梁博根跟他一點關(guān)系沒有似的。
“……”
華胥感覺很不好,如果徐子健說有事的話,他大可以接下去,然后替梁博根解圍。
但是你既然說沒事,你壓著梁博根跪在地上是幾個意思?
“徐總,我看,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吧?要不咱們上去好好談談?”華胥試探性問。
“不要。”
“不要?!?
第一句是徐子健說的,第二句是梁博根說的。
徐子健是想就地解決問題,因為梁博根剛才對他很不客氣,他也想對梁博根不客氣一下,這樣才公平。
而對于梁博根來說,不管他是怎樣的人物,堂堂大男兒被人壓著跪在地上,臉面算是丟盡了。丟了也就丟了,如果規(guī)避眾人上樓去說,就算到時候徐子健給他道歉,就算他伸手打徐子健幾下,見證過他丟臉的人沒看到,有什么勁?
華胥更加為難,只能把視線投向徐子?。骸靶炜偅?,您先放手,你看地上挺涼的,大家有話好好說嘛。”
“不要?!?
“不行?!?
華胥悄悄瞥了梁博根一眼,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沖上去給這王八蛋兩巴掌。這都什么時候了,你丫的裝個王八犢子啊,抓緊閉嘴得了。
你不知道你這么執(zhí)拗讓我很難辦么?
你不知道你背后那個牲口脾氣比你還倔么?
華胥是真沒招了,這倆家伙一個比一個畜生,他夾在中間,不但不討好,反而會全部得罪,也就是說他在自找麻煩。
可是這里是他舉辦的宴會,麻煩也要自己承擔,無奈之下,他只好看向徐子健身后的胡雅瑩,希望胡雅瑩站出來說兩句好話。
畢竟徐子健跟胡雅瑩的關(guān)系不一般,她說話,徐子健極有可能聽。
但胡雅瑩好像發(fā)現(xiàn)他求救目光似的,坐在椅子上,小口喝酒,對徐子健和梁博根的沖突不聞不問。
于是華胥只好低聲下氣,親自跟徐子健談判:“徐總,我好話也說盡了,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成不?”
徐子健點了點頭:“你是華少爺,面子自然是應該給的,可是……”
“不成。”還沒等徐子健說完,梁博根就扯著嗓子喊:“華胥,你不是跟我說你在京華怎么怎么牛么?現(xiàn)在碰到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不但不為我說話、不解救我,倒是跟這個王八蛋聊的火熱朝天,你還有男人的尊嚴么?”
華胥心中頓時有一股熱火升騰而起。
尊嚴你妹啊,老子好不容易勸說,徐子健剛剛松口,你丫囂張什么勁???
“夠了!”華胥怒聲道:“梁博根,你愿意跪著是不是?得,你想跪就跪,老子不管了?!?
說著,他轉(zhuǎn)身便走,干脆利落。
梁博根愣神,看著華胥的背影,直接不干了:“華胥,你回來,回來?!?
華胥回頭:“干嘛?”
梁博根側(cè)頭,瞟了徐子健一眼。意思說,你還是讓他把我放開吧。
“你們兩個喜歡玩就玩吧?!?
華胥裝傻充愣,看了看周圍呆滯的眾人,大聲道:“大家別介意,他們兩個做游戲呢,一會就好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收回視線,盡量不去看徐子健二人。
華胥嘆了口氣,走過去,對著徐子健笑了笑,道:“徐兄,差不多可以了吧?”
徐子健也是嘿嘿一笑:“本來我也沒太想為難他,雖然剛才他偷襲我,可我作為正人君子,自然不會為難他。況且,華少說了那么多好言好語,就算我再不高興,也應該給個面子不是?!?
說著,他便放開了梁博根。
梁博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指著徐子健道:“小子,你等著,這事沒完,今天晚上你要是能安然無恙的離開,我明天就管你叫爹?!?
徐子健似笑非笑。
他覺得這個梁博根實在是個可造之材,受了傷、受了委屈,一定要馬上報仇,這才是小人應該做的事。
“好,我等著你?!毙熳咏↑c了點頭:“但是,下一次你千萬別用拳頭打我,最好用臉,因為你的不要臉精神比你的拳頭厲害多了?!?
梁博根死死的咬著牙,由于用力太大,嘎嘎作響。
然后他轉(zhuǎn)身過去,一把揪住華胥的脖領(lǐng),吐沫星子滿天飛:“你說,你說,你這樣還是朋友么?見我被欺負了,你竟然還幫著外人說話?你丫欠揍吧?”
華胥想告訴梁博根“我的小心靈特別脆弱,你別嚇我啊”,但是站在梁博根的角度考慮,的確有些接受不了。
以梁博根的性子,就算是在天都也未曾受過幾次欺負,剛來京華,坐過飛機的屁股還沒涼呢,就被徐子健給壓著跪在地上,之后本以為自己會收拾徐子健,把他解決出來,卻不想自己對徐子健的態(tài)度還有幾分恭維,反差自然有些強烈。
于是他拍了拍梁博根的肩膀,小聲道:“博根,事情有點復雜。你先放松下來,聽我說?!?
梁博根還是松開了手,老大不情愿道:“有什么復雜的?還不就是他欺負了我,你見死不救?!?
華胥報以苦笑。
如果不是徐子健,換一個人,哪怕是杜仲秋,他也可以輕易解決這件事。
但讓梁博根下跪的人偏偏就是徐子健。
他浪費了十億,又拉攏華盛集團,目的再簡單不過,就是為了跟徐子健撇清關(guān)系。
徐子健白撿了十個億,不但不高興,反而還來到花生酒店湊熱鬧,實在是來者不善??!
他自然不怕徐子健,但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跟徐子健扯上關(guān)系,又因為某些原因,他又不能跟徐子健直接對立,只能好聲好氣的勸說。
如果說在這件事中,梁博根受了委屈的話,那么他受的委屈就更大了。
要知道,在場大多數(shù)人可都是他邀請來的,梁博根丟面子是在陌生人面前丟的,回去天都后,沒幾個人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事,但他可是在這么多熟悉人面前丟臉,以后再見人,臉還要不要了?
梁博根見華胥無語,只好再次看向徐子健,他手指顫抖著,指著徐子健,怒聲道:“小子,帶把兒的話,就跟老子打一場,你贏了,我馬上離開,以后再見到你,我低頭繞著走。”
他覺得剛才貿(mào)然和徐子健動手,自己毫無防備,所以反被徐子健鉗制,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以自己散打冠軍的手段,對付一個人還不跟玩兒似的?
“那你要是贏了呢?”徐子健很認真的問,表示出
對梁博根足夠的尊重:“雖然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贏了,你就給我滾蛋,以后同樣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好!”徐子健一口應下:“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但是我要補充一點:如果你輸了,以后再見到我,要叫爹。”
“行!”梁博根迫不及待,并不覺得徐子健會贏。
華胥眼見兩個人又要打起來,雖然很不情愿,卻還是沖過去阻攔:“喂,兩位,咱們事先說好了,比試就是比試,點到為止啊,可不能玩命。”
“邊兒去?!绷翰└话褜⑷A胥推到一旁,華胥身體原本也蠻健碩的,卻也為之一個趔趄,顯然,這家伙的力量也不俗。
“呼?!?
梁博根長出了口氣,拉開架勢準備攻擊。
而徐子健卻筆直的站立,看著蓄勢待發(fā)梁博根,無動于衷一般。
自高,卻又自傲。
無視對手,是對自己充滿無盡自信。
梁博根冷哼一聲,豁然沖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卻比方才穩(wěn)重了不少,進攻姿態(tài)十足,又給自己留出了防守的空間。
“嘭?!?
他嘗試著出拳,去被徐子健一掌擋在外面,接著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踢的是徐子健的小腹,可以說是身體上最容易受傷的部位了,以他的力量,如果踢中了,至少可以讓徐子健輕傷。
近了!
成了!
感受著腳底觸碰到一抹柔軟,梁博根心中一喜,腿部剛要再次爆發(fā)力量,打算給徐子健致命一擊,身體卻是猛然一頓。
“就只有這兩下了么?看來我可能要有一個愚不可及的兒子了?!毙熳咏蛑o的聲音響起,手腕向上一挑,梁博根的腿便朝后面旋轉(zhuǎn)而去。
梁博根急忙收斂力量,腰部彎曲,隨著腿部旋轉(zhuǎn)的力量,身體也跟著翻了一圈,穩(wěn)穩(wěn)站立。
再看向徐子健的目光,便完全凝重起來。
碰到硬茬子了!
以自己散打冠軍的實力,面對徐子健,竟然不堪一擊,這家伙到底有多強啊?
“小子,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不過,你先別得意?!绷翰└抗鈩C然,端著雙臂,腳尖點地,小幅跳躍,逐漸接近徐子健。
既然玩速度不行,就來實打?qū)嵉墓簟?
他拿出自己散打的功底,精神狀態(tài)攀上巔峰,要跟徐子健一決雌雄。
徐子健必以為然,眼盯著梁博根的接近,右拳直接轟了出去。
噔!
梁博根還沒明白怎么回事,身體顫抖了倆下,跟著便砰然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眾人眨了眨眼,望著暈厥的梁博根,面色呆滯。
華胥則是苦笑著,徐子健的手段他自然清楚,于是叫來保安,將梁博根抬到休息室,又跟徐子健打過招呼,方才離去。
徐子健重新坐回座位,這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恢復從容不迫的樣子:“如何?我這么做,不會太過分吧?”
“有點過分?!焙努撎鹈赖男χ?,冰霜融化,化為水波蕩漾在面龐:“不過那個人是梁博根,所以就一點也不過分。”
徐子健有些好奇:“為什么啊?”
“因為他是我未來的未婚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