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福還不死心,又讓人將洪六從井下叫上來。
丁鵬和向金寬正說笑著走出鐵礦,洪六從后面追上來攔住向金寬。
“妹夫,你咋能這么干!鐵礦是東家的財產,你幫助外人謀奪鐵礦這是助紂為虐呀。”洪六神情很氣憤。
向金寬看到這個大舅子就有點頭疼,因為他的倔勁一發,很難說服他。
丁鵬一聽稱呼,便明白眼前這個矮子就是鐵礦主管洪六,正好他正準備通過向金寬的關系拉攏此人,想不到他自己找上門來了。
丁鵬微笑道:“這位可是洪六主管?在下靈山掌門丁鵬。”
“你就是丁鵬?”洪六呸了一聲,罵道:“用卑鄙手段奪人財產,還好意思當掌門。”
丁鵬也不生氣,溫聲道:“看來洪主管對在下有誤會,至于什么誤會,在下不問也知肯定是王天福那老匹夫造謠。我給你看兩件東西,你自然明了。”
說完,將地契和賭約字據掏出,遞給洪六。洪六狐疑地接過,仔細看完,臉色變得很難看。
丁鵬笑道:“在下給洪主管看這兩樣東西,不是在乎什么清白,而是敬重洪主管為人正直,光明光磊,所以不想這樣的好漢子一直受王天福蒙蔽。”
洪六還有些難以置信,問道:“這……這是真的,這鐵礦本來就是你們靈山派的?”
丁鵬嘆息道:“正是我靈山之物。先掌門受人蒙蔽,白白讓王天福占了大便宜,這倒罷了。他不該貪心不止,還想著全霸了鐵礦,看在下年幼,想以大欺小,通過比武來謀奪鐵礦。只是人在做天在看,在下僥幸比武獲勝,那王天福還不甘心,妄圖騙洪主管叫來向大哥撐腰,只是向大哥和在下一見如故,聽了事情原委,義憤填膺,非要幫在下出頭,所以才有了今日情形。”
洪六轉頭看向金寬,向金寬點點頭,很正氣地道:“咱們四海幫雖然勢力雄厚,但做事從來有理有據光明磊落,在查明事情真相后,怎么可能再幫助王天福做這等仗勢欺人傷天害理之事?所以大哥你就不要再為他說好話了。”
洪六跺跺腳道:“俺是那樣是非不分的人嗎?原來東家誆我,俺找他說理去。”
“等等!”丁鵬攔住洪六道:“洪主管,現在鐵礦歸屬已經塵埃落定,在下有意邀請洪主管全權負責鐵礦事務,不知意下如何?”
向金寬心中一動,丁鵬這樣的提議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按照先前的約定,四海幫為靈山派出面拿回鐵礦,然后兩年后鐵礦抵押的三成股份將無償轉讓給四海幫,作為四方平安錢。如今丁鵬又邀請洪六負責鐵礦,他就不怕四海幫整個吞了他的東西?
向金寬的想法在情理之中,只是他根本不知道丁鵬有系統這樣的金手指,只要給丁鵬兩年時間發展,到時候就不是四海幫想吞鐵礦的事,而是他有沒有將鐵礦甚至是四海幫放在眼里的事了。
洪六聽了丁鵬的拉攏,毫不猶豫道:“東家騙了俺,俺也不能對不起東家,你另請高明吧。”
丁鵬笑笑,舉起一根手指道:“我和向大哥相交投緣,洪主管又是這等讓人敬佩的品行,這樣吧,在下讓出一成股給洪主管和向大哥,洪主管留下幫我。”
“什……什么?”洪六只覺得心臟碰碰亂跳,幾乎快跳出胸腔,不敢相信道:“你……你說給……是給我?”
丁鵬堅定點頭:“對,給你洪主管。”
“一成股?”洪六依然不敢相信。
丁鵬再次點頭,笑道:“貨真價實一成股份,童受無欺。不過,平日鐵礦生產就全托付給洪主管了,我和向大哥忙于幫派事務,恐怕也不會有時間幫你。”
還有一句話丁鵬沒有說,鐵礦生產由洪六負責,只是他會另外安排兩名賬房,把好物資財務賬目等關。
丁鵬不怕四海幫以后有染指鐵礦的野心,只要給他一段平穩發展時間,他不懼任何挑戰。
洪六興奮得滿臉通紅,早忘了剛才干脆的拒絕,對于這等采礦匠人,能擁有屬于自己的一份產業,這是家族幾代人期盼和奮斗的終極目標。
旁邊的向金寬也對丁鵬豎起了大拇指,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樂見其成,沒有人嫌好處多,這一成股可不像歸屬幫派的那三成,是屬于他和洪六私人的,而且聽丁鵬的意思,沒有時間限制,馬上就可以享有。
“洪主管考慮的怎么樣?”丁鵬還要逗逗洪六。
洪六一把抓住丁鵬的手掌,急道:“丁掌門,不,東家,俺干俺干,俺現在就回去詢問愿意留下的礦工,俺保證干好。”
丁鵬拍拍洪六低矮厚實的肩膀,夸獎道:“有洪主管這句話,在下就可以放心了。三日后等王天福滾蛋,咱們就準備重新開工。”
洪六連連點頭,丁鵬又交代了幾句,旁邊向金寬等得不耐,一把拉過丁鵬道:“大哥你回去把礦看好。丁兄弟,咱們回寶雞城喝花酒去。”
向金寬高興之下,豪氣頓發,將洪六打發回去,拉了丁鵬就回了四海幫分舵。
這一夜丁鵬喝得酩酊大醉,向金寬也是粗豪慣了,竟然派了自己的一名小妾去侍候丁鵬,可惜丁鵬實在醉得不省人事,白白浪費了小妾一番情意。
……
丁向二人走后,王天福也無心留在鐵礦,草草安排了一番,就匆匆離去。
一路上,王天福感覺無論是那些平日老老實實的礦工,還是長青門弟子,臉上似乎都帶著一絲嘲笑的表情,王天福感覺他們是在嘲笑自己的失敗,嘲笑自己的無能。
越想越氣,回到鎮子上的府邸,夫人看他臉色不對,關心地問了兩句,招來王天福雷霆大怒,發泄似地罵了幾聲,看著夫人眼淚婆娑的模樣,王天福只感覺一股悶氣堵在心口,忍了片刻,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啊!老爺,老爺你怎么了……”夫人驚叫,過去攙扶住搖搖欲墜的王天福。
王天福躺在床上,半天才歇過氣來,他咬牙切齒道:“丁鵬,這份仇老夫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