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西線戰事,暫且將鏡頭重新轉回應山縣內。
“駕~~~~~”
“駕~~~~~”
“吁~~~~~”
李漢一勒馬韁,終于止住了胯下戰馬。
“大帥,我來吧!”
旁邊就有警衛知道他騎術不好,立刻上前為他接過馬韁,就要扶他下馬!
“不必了!”
李漢揮手謝過了他的好意,笑著一躍翻身下了戰馬!
他如今雖然騎術依舊不佳,不過這一月來騎馬趕路受過的磨練不在少數,如今的他雖然依舊談不上精通,但只是短距離騎乘卻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了,何況這小鎮與那山間之地不過區區幾里罷了!
“鎮方,要辛苦你一些了,去帶幾個人,這些日子先留在鎮長先生家中吧!”
“是!”
被他點到名字的一個警衛敬了一禮,是個精壯的小伙兒。
望著臉上一片苦色,明顯臉色不是很好的老者。他抱了抱拳,道了個歉:“老先生勿怪,我大軍戰前行事需要嚴格保密,未免走漏了風聲,卻是要委屈老先生一段時間了!”
老者臉上難看,但哪敢拒絕,只好苦著臉見禮,口中卻謙聲道:“不敢…不敢!”
既然談好,其余等會他還需要交代一下。老者知道了不少的消息,雖然都是只言片語,但是誰能保證他不會從這只言片語中獲得什么有用消息呢!
“大帥!”
一抬頭看到陳天祥跟那季雨霖面色有些嚴肅的走過來,他點了點頭,將那個方才被他點到名的警衛叫道一邊小聲交代了幾句,方才說道。
“送老先生回去吧!”
“是,大帥!”
老者見事不可違,又見了一禮,行了辭令:“如此,我等告退了!”
“走好!”
目送那警衛護送老人走遠之后,他方回過頭來,“怎么,鎮上防務沒出現什么紕漏吧?”
“請大帥放心,陳帥已命人派人前來回報,說拿下了大帥要拿的兵寨防務,只是…..只是那兵寨早就破陋了去,陳帥審問了兵寨的守備長官之后,才知道,那兵寨的最近一次修葺還是在宣統元年,并且,只是增了兩間庫房?!?
陳天祥說道這里就不敢說下去了,因為他看到李漢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去。
“繼續說!”
冷哼一聲,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察覺,不過真當這消息被驗證了的時候,李漢也只能強行克制,方才艱難的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大帥息怒,職部等還未弄清楚陳標統心中是何作響,興許是有什么困難吧?”
他在一旁小聲的勸說著。
李漢又是一聲冷哼,“他心中是何作響,還不是見清軍大軍南下,心里動了其他想法,哼,來日定要他好看!”
陳天祥臉上一怔,低下頭去不語。
倒是一旁的季雨霖先前已經從他口中聽聞了一些風聲,因此接到消息之后,他一一對證,心中已是有了答案,因此卻不驚奇。
“良軒,這幾日要委屈你了,你之第八標當是我軍政府一只奇兵,今晚讓弟兄們辛苦一些,你且去親自指揮,將八標的士兵跟一部軍火物資先行轉運向山中暫待兩日。陳征心中有鬼,明日必要親自前來,是故今晚必須要完成物資轉運!我們在山中的確發現一破舊山寨,暫時停駐幾日卻是無妨,索性兩地之間并不多遠,你且下去親自督署…祝參謀,你方才已經隨我前去山中幾處查看,等會便由你為季標統指路,一同前往吧!”
“是,請大帥放心!”
他之前前去查探地形的時候,特意帶上了幾個參謀同行,就是為了應付這種情況!
“標下這就去安排!”
季雨霖明白這里面的輕重,雖然不清楚大帥葫蘆里賣得什么藥,但是對于他這未雨先籌的準備卻是極為贊成,當下便下去安排了。
“去吧!”
走了季雨霖,身邊便只有陳天祥一人了,他被李漢暫時委任指揮第七標,不過等到何時的人之后,還是要替換下來的。因為他跟馬榮成一樣,都是典型的粗通政務、軍務,卻不擅長指揮打仗。
參謀才是最適合他們的身份。
“你等會派人去安排第七標一部前往兵寨,將第一標換回來。第一標我還有大用,卻是需要正夫為我走一趟!”
“大帥,您的意思是…”
陳天祥這段時間來給他當副官,倒是掌握的消息比起其他人多了不少。與他之間的關系也明顯比幾個外放的將官要親近一些。因此才能詢問。
“陳征我還有用,還不到動他的時候。不過這第四標有些麻煩,僅從他敢截留軍政府撥款一項來看,沒準這第四標內已經全被他換上了自己人指揮了!我卻不得不防,這一趟正夫必須要多勞累一番,讓他星夜兼程趕往縣城,為我打亂他之計劃,先行入城!”
李漢在前面走著,他還沒用過晚餐,不過此時卻并不感覺到餓。帶著陳天祥往車站走去。
“伯庸,這兩日你也要受些累了,小鎮的防務務必要穩住。不要讓外人輕易滲透,除此之外,我還要你去為我辦一件事情….”
“請大帥指示….”
“這事暫且不好傳出,你且附耳過來….”
“是….”
兩人離得近些之后,李漢小聲交代了他下去為他去辦一件事,一旁的陳天祥聽得臉上表情連連變動,最后方才歸于平靜,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交代完了這些之后,兩人也抵達了車站。
他的警衛隊長盧三一看到他來了,立刻跟旁邊的一個士兵耳語了一句,然后就見他點了點頭之后便離開了。
“怎么了?”
李漢詢問道,顯然是看到了盧三的小動作。
“大帥,這里不太方便!”
若說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軍官,其實盧三比起李東來、馬榮成等時間更久,自然知道他之秉性,因為眼看這附近人多口雜,只是皺了皺眉,卻上前一步示意人口不便。
李漢點了點頭,帶上陳天祥等一行人入了車站,進了車站內并不大的那間調度室內。
吩咐警衛等在門外看守之后,三人進了屋子。身邊沒有旁人了,也方便他問話了。
“說吧,什么事情?”
“回大帥,您吩咐屬下挑選的幾個精通馬術、打槍的好手,屬下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業已趕到鎮上。全云南跟他帶來的幾人,屬下也按照您的意思訓練了一番,他方才過來詢問,您看是不是該出發了?趁現在戰事未起,韃子還未嚴查北上之路!”
他面上一沉,竟然是這件事情。這兩天他的確有些忙碌,以至于疏忽了這件無比重要的事情了!
“安排的怎么樣了?”
“全部安排好了,都是軍中的老兄弟。屬下親自過去拜訪了每一個,不過大帥吩咐的一千兩銀票只有四人接了,其余幾個都道原為軍政府效死力!”
聽到有幾人沒愿意接錢,他眉頭一皺,“規矩不能破,任務的危險性你沒跟幾人說嗎?這一趟任務基本上是十死無生。他們即便不愿意接,也改為家人想想….”
他還想說什么,突然想到了,這個年代遠不是后世的天朝,張了張嘴,最后卻忍住了,只得說道:“算了,沒接的幾人統計下祖籍、父母,直接派人以他們的名義送過去吧!”
他眼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忍,這一番基本上注定了幾人是有去無回了。只是,與事情一旦成功,軍政府將獲得的助力相比,卻不足而道。一個國家勢力的崛起,少不了幾代人的熱血灌溉。
念及如此,他的心中方才好了一些,不在說話,只是催促他下去通知那全云南,就說他允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