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忙活了一個多月,總算進入了尾聲,迎來了一年中的一個重要的節日:秋收節。
在每年的九月十日,既是秋收節,到了這一時日,大多秋收的農活均已完成,不論窮富,全國人都會停下手中的工作,熱熱鬧鬧的玩樂一天,晚餐時也會盡可能的弄得豐富些,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只比春節差一點。
在秋收節這一天里,不能忙碌工作,因為自古傳下來的傳統里說過,如果秋收節熱鬧快樂,那來年生活就會變好,糧食就會豐收,養殖就會繁榮,而如果在這一日里過得太差,或是不夠熱鬧,則預示著來年會過得坎坎坷坷,甚至倒霉的會家破人亡。
因此,即便是秋收沒有完成的家庭,也會在這一天里,暫時停下手中的活,熱熱鬧鬧的過一天,在白日到坊市里為家里購買一些好吃的吃食,豐富一家人的晚餐。
也是在這一天里,城里取消了宵禁,人們可以玩到夜半三更天。
自然的,在這樣的節日里,城里熱鬧非凡,幾乎所有的人都上街游玩,許多平日里少見的娛樂項目,比如雜耍、賣藝,等等,都會不知從什么地方鉆出來。
對于如此節日,周寒這個現代人怎么會錯過呢?這個時代的娛樂本來就十分稀少了,出門也不方便,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如今他也就只能在這樣的日子里,湊個熱鬧了。
同他一起的,除了涂悅與潘雄外,還有程紫柔與顧清清。
本來,以程紫柔與顧清清這樣絕世的相貌,是不能輕易出王宮的,更別提在這樣熱鬧的節日里,在城內如此熱鬧的街道上走動,絕對會造成不小的騷亂,也容易引來歹人。
但是,周寒不忍心在這樣熱鬧的日子里,留下程紫柔孤獨的在王宮里,而讓自己出去玩,程紫柔雖然樣貌絕世,但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正是青春年華,在周寒開來,豈能就此一輩子深埋宮中?雖然這是這個時代的常態,但是周寒還是想盡可能的改變一些。
不過顧清清還好,她可以辦做男裝,雖然女氣一些,但不會太突出,而程紫柔則不行,她的樣貌太過美貌,顧清清為她打扮了數次,都無法遮蓋住程紫柔那絕美的容顏,即便是換成簡單樸素的男裝,也完全沒法掩蓋程紫柔的性別,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程紫柔是個女人,那樣貌如同太陽一般耀眼。
這讓周寒十分苦惱,這樣根本無法出去啊。
看到周寒苦惱,程紫柔卻笑著貼心的勸慰他道:“王上,不用為小童費心了,您去玩吧,遇到有趣的事,回來后要告訴小童哦。”雖然她說得很輕松,但是周寒還是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一抹失落,之前周寒說她也可以出去玩時,讓她很是期待了一番。
他想了一下,問顧清清:“清清啊,你能不能為紫柔畫的丑一點?”他想到了現代的那種堪稱易容術的化妝水平,想著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那種技術和材料,但是畫丑應該是可以的......吧。
顧清清聽到周寒的要求,傻眼了,苦著臉回答:“王上,我不會畫丑啊。”她平日辦做男裝就可以正常外出了,根本無需把自己畫丑,更何況哪個姑娘不喜歡自己有美貌的容顏,又怎么會故意把自己畫丑呢?所以對于周寒的要求,她十分為難。
聽到顧清清不會,周寒立即轉頭問向涂悅與潘雄:“去,你兩回家帶你們的夫人進宮一趟,看看她們會不會畫丑。”在周寒想來,這兩人的夫人都有二三十歲了,應該比顧清清這個小女孩的化妝經驗豐富,懂得怎么把人打扮丑。
涂悅與潘雄答應一聲,連忙匆匆忙忙的離開,回家去找自己的婆娘去了。
留周寒與顧清清在這安慰程紫柔。
很快的,涂悅與潘雄就帶著自己的婆娘來了,涂悅還好,他們夫婦兩人是牽著手快步來的,涂悅的夫人因為走得有些急,滿面漲紅,來到周寒面前時,已經忙著喘氣,沒法向周寒問安了,周寒讓他們夫婦先歇息一會再說話。
潘雄不愧是武將,他是背著自己的夫人,一路小跑過來的,他那體格體重,加上他的夫人,跑起來,每一步就是一聲重響,場面非常壯觀,在場的人都傻眼了,周寒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當潘雄來到周寒面前時,放下他的夫人,他的夫人都自覺太丟臉,躲在潘雄身后不敢抬頭。
周圍的侍從侍女侍衛們,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等了好一會,涂悅夫婦喘勻了氣,潘雄的夫人也被潘雄在耳邊勸說了一番后,終于鼓起勇氣抬起了頭,涂悅與潘雄的夫人終于來到周寒面前,向周寒正式的行禮道:“民女涂氏、潘氏,見過王上。”兩人樣貌說不上優秀,但儀態都端莊大方。
周寒連忙說出了請她們來的理由:“此次匆忙請兩位夫人前來,主要是寡人想請兩位夫人看看,可否為寡人的夫人畫丑一些。”說完,他站到一邊,將坐在椅子上的程紫柔,展現在兩人的面前。
兩女對于國君的禮貌十分不適應,連忙驚慌的拒絕:“王上多禮了,能幫助王上,是民女的榮幸。”然后兩女就看到了程紫柔,然后被她的樣貌驚住了,同為女人,兩女從沒想到有女人能生得這么好看,之前看到一旁的顧清清,她們已經有些驚艷,現在看到程紫柔,她們瞬間對自己的容貌感到自慚形穢。
失神了好一會,她們才回過神來,想到這時國君的夫人,才上前,對程紫柔行了一禮,便細細打量程紫柔的樣貌,看看如何為她畫丑。
程紫柔的身旁小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化妝用品,兩女看到后,又是一陣驚呼,這些化妝用品不僅樣式豐富,而且在檔次上也比她們自己用的要好許多,兩女小聲討論了一陣后,同時轉頭對著自己的男人,投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涂悅與潘雄一時摸不著頭腦。
周寒也是上過網,段子看得多的人,當然能理解這兩女人的意思,不過他認為這是別人的家事,他不好管,所以用可憐的目光看了涂悅與潘雄一眼,這一眼又讓兩人一頭霧水。
雖然兩個女人也沒有化過丑妝,但是她們對化妝品的了解程度,又豈是顧清清這個小女孩能了解的?
兩女商量了一陣,便拿起桌子上的化妝品,為程紫柔化妝,一邊化,一邊為程紫柔講解化妝的技術,雖然桌子上的化妝品,很多她們都沒有,但是卻能精準的認出來是什么化妝品,并且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拿起來在程紫柔的臉上施行,一點也不見生疏的地方,兩女分工合作,相當融洽,看起來就像是經常一起為別人化妝一樣。
顧清清在一旁睜大了眼睛仔細觀看,聽著兩女在化妝技藝上的講解,不時發出驚嘆的聲音,仿佛第一次知道化妝的方法一樣,偶爾還會詢問兩女,桌子上的化妝品是怎么用的,好像要重新學習一番一樣。
就連程紫柔都專心致志的聽著兩女的講解,認真學習著。
讓在一旁觀看的周寒三人,不得不感慨化妝真是女人的天賦。
這一畫,就畫了快一個時辰了,周寒三人都等得不耐煩了
涂悅的夫人直起身,放下手中的化妝用品,向周寒報告:“王上,讓您久等了,我們已為夫人畫好妝容了。”她拉起程紫柔的手,讓程紫柔站起身,讓化完妝的程紫柔展現在周寒三人的面前。
這一看,讓周寒三人眼前一亮,這一亮,并非是程紫柔的樣貌更加驚艷,而是相反。
只見程紫柔如果換了個人一般,雖然還是能看出程紫柔的樣子,也還是能看出程紫柔的女子身份,但是卻絲毫沒有了之前如同太陽一般的,引人注目,如果帶上一頂寬檐軟帽,把她那頭飄逸秀美的長發盤好,放進帽子里,就更加減少了引人注目的地方了,就只相是一名容貌稍稍美麗的大家閨秀,試圖板作男裝失敗了一樣。
周寒高興的拍著手大聲表揚:“兩位夫人真是好手藝,如此一來,紫柔就可以和我們一起上街游玩了。”
兩女如何敢接受周寒的夸獎,連忙說道:“王上過獎了,民女慚愧,夫人的容貌太漂亮,我們已盡全力,仍然無法遮掩住那傾城之容。”
周寒:“兩位夫人不用謙虛,這已經很好了。”他看看天色,發覺花了太多時間,連忙邀請道:“涂悅與潘雄也要和寡人一起出去玩,兩位夫人也一起吧,你們可以陪陪紫柔與清清。”他的口氣很絕對,絲毫沒有讓兩女拒絕的空隙。
兩女相視一眼,看到無法拒絕,只能向周寒再次行禮答應下來:“謝王上邀請,能與王上同行,是民女的榮幸。”
隨后,以周寒為首的一群人,終于可以出宮游玩了。
這次的出宮游玩,為了周寒等人的安全,潘雄幾乎調了王宮內大半的禁衛軍,讓他們換作便裝,保護周寒,畢竟這一日,街道上人流很多,如果周寒或是程紫柔出了什么問題,他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如果不是牛力還需要保護王宮,以防有人趁機入侵,潘雄都想讓牛力一起陪同保護國君呢。
不過周寒嫌那些禁衛軍都圍過來,他們的隊伍就太大,太引人注目了,在潘雄的勸說下,周寒才接受一個由兩名隊長,五名伍長,八名士兵組成的隊伍,跟隨在他們一旁保護,其他的禁衛軍士兵們,則被潘雄安排在稍遠的距離跟蹤保護,一旦周寒一群人遇到問題,他們隨時都可以迅速趕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