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陶坊附近,剛要靠近,就有兩名士兵過來驅除他們,潘雄立即上前,出示了自己的禁軍令牌,告訴了他們自己的名頭,兩名士兵立即跪下,惶恐不安,能讓潘雄這位禁軍將軍親自護衛的,除了周寒這位周國國君外,他們就想不到還能有誰了。
周寒讓兩名士兵繼續守衛后,徑直走了進去,發現陶坊門口情況的一名小男孩,立即向陶坊里面跑去,看樣子是在向陶坊里的人報信。
不一會,一名頭發黑白相間,圍著皮裙的老者帶著眾多制陶匠人出來,看到三人立刻惶恐的彎腰行禮,周圍的匠人也跟著他一起行禮。
涂悅走上前問道:“哪位是坊主?”
老者上前一步,恭敬的答道:“大人,老朽朱壁就是。”
涂悅向旁邊站開一步,側立著,讓他們全都能看到周寒,說道:“這位是我國國君。”
老者包括周圍匠人聽到后,都更加惶恐的朝著周寒跪下,頭抵著地,不敢抬起,高呼:“見過國君。”
周寒看著他們,主要是老者,打開探查:
【姓名:朱壁】
【年齡:61歲】
【職位:陶坊主】
【能力:統帥35,力量32,智力65,政治22,忠誠90】
【技能:制陶4級】
周寒看著他的數據,說道:“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緩緩起身,但任略微彎著腰,一些大膽的則偷偷看著周寒,想看看國君與常人相比有什么不同。
周寒繼續說道:“寡人今日來只是要了解一下陶坊的情況,因此,除了朱老先生外,其余人都散去吧。”
眾匠人沒有立刻散去,都看著朱壁,周寒不僅挑了挑眉頭,看來朱壁在這里還是有不小的威望的。
朱壁年紀雖大,卻異常敏銳的說道:“大家伙都散去吧,該干什么的就去干什么,不要圍著這里,打擾國君檢視陶坊。”
眾匠人立刻散去,只留下那名男童在朱壁身邊。
朱壁面向周寒,再次躬身行禮,問道:“不知國君想要知道什么,老朽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寒道:“朱老先生。”
朱壁惶恐的說道:“不敢稱先生。”
周寒:“朱老丈,現如今陶坊的產量如何?好壞如何?”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產量大,才可以往外售賣,不然連自用都不夠,如何賣錢。
朱壁想都沒想立刻回道:“稟國君,目前陶坊共有十六窟,每窟每月能產陶器過千,其中較好的只有不足一百。”
周寒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平常在宮里使用的陶器居然這么難出,他剛要繼續問,突然看到朱壁的額頭有汗冒出,他才想起朱壁已經是六十歲的老人了,這個年紀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需要尊重的,立刻說道:“我們去你的屋子里坐下說吧。”
朱壁感激的看著周寒說道:“謝國君恩典。”
周寒三人跟著朱壁來到他的房子,其實就是一件木質小屋,屋里不寬敞,除了一張矮床和兩張簡陋的小木凳外,幾乎沒有什么東西,因此周寒就讓塊頭最大的潘雄站在門外等候。
男童扶著朱壁坐在,周寒也找了張小木凳坐下,這簡陋的木凳讓跪坐了十來天的周寒倍感親切。
繼續談起之前的話題,周寒問道:“朱老丈,不知如何能夠提高好的陶器的產量。”
談到自己擅長的,朱壁立刻精神了一些,說道:“稟國君,燒至陶器主要在兩點,一為火候,二為泥土,火不大則陶不能成型,土不成則陶太脆,我國所處,泥土較為適合燒制陶器,老朽則一直在研究如何提高火力......。”
朱壁滔滔不絕的說著,可惜這些周寒都一竅不通,他又不敢打斷朱壁,只能裝作在認真聽。
當朱壁好不容易停下來時,周寒才插話問道:“朱老丈,不知那些次品如何處理的?”
朱壁一臉疑惑,說道:“當然是全部敲碎啦。”他不知道周寒為什么會問這些總所周知的問題。
周寒這才提出自己的意見:“朱老丈,以后那些次品不要全部敲碎。”
朱壁問:“那要如何處理呢?”
周寒笑說:“那些次品中,老丈讓人把完好的結實的陶器挑選出來,可以低價賣給普通百姓,豈不比敲碎了更好?”
朱壁疑惑的問:“那些次品大多燒制不均產生變形,如何會有人愿買?”
周寒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自然會有人買,到時寡人會讓人來帶走的,你只管燒制就是。”
朱壁不敢再問,只能回道:“老朽聽憑國君之令。”
不談這個話題,周寒問道:“老丈,不知坊內匠人的制陶技藝如何?”
朱壁嘆了口氣:“老朽愧對國君,坊內多是庸碌之人。”說到這,他望著侍立在一旁的男童,說道:“國君,此為我孫,很有天賦,老朽認為他將來在制陶之技上能勝過老朽。”
周寒好奇的看著男童,打開探查:
【姓名:朱和】
【年齡:8歲】
【職位:陶坊主】
【能力:統帥5,力量17,智力44,政治6,忠誠73】
【技能:制陶1級】
“嗯。”周寒有點驚訝,才8歲就擁有1級的制陶技能了,看來前途不小啊,他忍不住問:“他的父母呢?”
這個問題讓朱壁非常傷心,他摸著朱和的腦袋說:“他們在我孫2歲之時,被賊人殺害了。”
周寒沉默了一下,主動略過這個話題,再問道:“不知他可識字?”
朱壁:“不曾識字。”
周寒:“老丈可請人為他開竅,涂悅。”侍立一旁的涂悅聽到周寒叫他,立刻上前,從懷里掏出一個袋子,拿出幾枚銀錠,交給朱壁,周寒繼續說道:“這些銀錢,老丈收下,給他請個先生開竅,寡人相信,識字后的他才會更容易的學會老丈的技藝。”這可是個未來的人才,對于現在缺乏人手的周寒來說,適當培養一下也無不可。
朱壁立刻從矮床上站起身,拉著朱和的手,‘撲通’一聲跪下,要磕頭的說道:“謝國君恩典。”
周寒怎么可能讓一個60歲的老人給他磕頭呢,這不是折他的壽嗎?立刻上前,想要撫朱壁起來。
沒想到朱壁很是強硬,不讓磕頭就不起來,沒有辦法,周寒只能看著朱壁拉著朱和給他連嗑三個響頭,對,是響頭,腦袋磕在木質的地板上,‘砰砰’的響,連響了三聲。
當他們磕完頭,站起身后,腦門已經烏青了。
再看朱壁的數據,周寒發現朱壁的忠誠度像程紫柔一樣消失了,看來這就代表永不背叛的意思,只不過花了一點錢,就讓一位老技術員死心塌地,周寒覺得這錢花得值。
看著兩人額頭的烏青,周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覺得自己的額頭都在隱隱作痛,只能轉過頭不去看。
他讓朱壁領著他們去看看十六座燒陶的窟,因為窟的溫度很高,為了周寒的安全,朱壁沒有帶他走得太近,只是隔著兩丈的距離,盡管如此,周寒還是能感覺到一陣陣熱浪向他襲來,站了一會就開始出汗了。
每到一座窟旁,朱壁都會向周寒講解怎么詳細的燒制什么樣的陶器,給他講解變形的陶器是哪些地方出了問題,可惜大部分地方周寒都是有聽沒有懂,他只能裝作在認真聽認真思考的樣子。
看完十六座窟,看看天色,周寒就向朱壁告辭。
在陶坊的牌坊前,周寒回頭看著牌坊上的‘陶坊’,一道只有他能看到的數據呈現出來:
【建筑:陶坊】
【負責人:朱壁】
【月產量:兩千二百三十八】
【加成:40%】
這個產量,應該是精品的產量以及次品中能用的陶器的總和,不然按朱壁所說的,精品每月只有一百來個,至于這個40%則有些耐人尋味了。
周寒瞇著眼睛想到,他看到的朱壁的技能是制陶4級,是不是說的負責人的技能等級能對這類建筑產生很大的影響?這是個值得他深思的問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后的類似建筑的負責人,就必須好好考慮了。
看見周寒看著牌坊不說話,涂悅兩人也不敢說話,好一會,周寒才回過身來,對著他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走吧,回宮。”
這一次出來,周寒覺得值了。
“啊,對了,潘雄,今天出宮后,你還安排了人在我們周圍是嗎?”周寒突然來了句。
潘雄的額頭上一下子就冒出了汗珠,不等他告罪,涂悅搶著說:“王上恕罪,是臣認為王上的安全罪重要,所以私下請潘將軍派人跟隨保護的。”
潘雄也單膝跪下,請求周寒原諒他的隱瞞之舉。
“行了,這次就算了,以后一定不能再瞞著寡人。”心情大好的周寒輕易的就原諒了他們。
涂悅兩人對望了一眼,松了口氣的回道:“是,王上。”
三人回到王宮已經是戊時,周寒詢問侍從,溫太后和程紫柔都已吃過晚飯,因此他就讓潘雄與涂悅和他一起吃。
與午時的飯菜相比,王宮內的自然更加好吃,以往他和程紫柔兩人都吃不完的飯菜,特別是肉菜,大多被潘雄吃掉,雖然在周寒面前,潘雄已經收斂了很多,不過還是急得涂悅在一旁叫道:“潘將軍,注意儀態,注意儀態。”
盡管如此,周寒還是讓廚房額外準備飯菜,讓潘雄吃飽。
吃得八分飽的潘雄,也忍不住有些尷尬,他跪下低頭抱拳:“王上,因宮內飯菜太過美味,臣剛才失態了,請王上責罰。”
周寒卻覺得很有趣:“武人能吃是好事啊,吃得多才有力氣,這不是錯,寡人可不會責罰沒犯錯的人。”
潘雄不禁十分激動,連喊:“臣謝過王上。”
吃完晚飯后,周寒回自己的寢宮休息,躺在床上,他發現潘雄的忠誠度上升了3點,回想了這一天,也只有晚飯時說的那句話有這個可能,他心想:這也許就是一種御下的手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