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很緊,即便是坐船,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到豐穗城,再經由陸路到邊境,而且不知道巴國皇帝巴隆是否能如期而至,因此周寒在讓太子監國之后,準備了三天,就在由禁衛軍裨將賀修武率領的兩千禁衛軍保護下,乘船前往豐穗城。
潘雄因為年紀大了,雖身體仍健朗,但無法繼續擔任禁衛軍統領保護皇宮了,而由牛力繼任,賀修武是原禁衛軍部將,賀家也是周國老牌世家,忠誠度可靠,再加上周寒的探查技能,不用擔心會被英雄會的人混進來或是策反。
雖然說并不認為能瞞過所有人,但兩國皇帝見面很顯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此周寒出上京一事,被有意無意的瞞過了,就連何修武率領的禁衛軍,都是以奉皇帝之令,執行秘密要事而出去的,知情人全都守口如瓶,普通人,甚至是一些中層官員,都不知道周寒這個皇帝出城了。
說起來,周寒還從來沒有做過船呢,更別說坐船去豐穗城了。
雖然是周寒的注意,用船來運送軍隊,快速往返,一來節省時間,二來能快速進攻,但周寒自己,卻從沒有做過游靈河上的船,因為在周國用游靈河開始運送軍隊時,他都在周國北部指揮戰斗,而當攻占向國,從向國回來后,他又忙于變革官制,再加上忙于教導兒女們的成長,讓周寒別說去游靈河上坐船了,連出帝都的機會都少了許多。
船的確很快,但周寒上了船后,卻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因為,他暈船。
“陛下,喝水吧?!比鹉久榷酥?,一臉擔心的把昏昏沉沉的周寒扶起來,喂他喝水。
因為這次見巴國皇帝有些風險,因此身為皇后的程紫柔,讓周寒將瑞木萌帶上貼身保護,雖然這些年里因為深居皇宮,且生有兩子,但瑞木萌的身手并沒有落下多少,且又是周寒的妃子,具有迷惑性,非常適合貼身保護周寒。
周寒喝了口水,那是蜂蜜水,蜂蜜的味道,讓將膽汁都吐出來的他感覺胃里舒服了一些。
“沒想到朕居然暈船了。”周寒喝了蜂蜜水后,不知道是因為躺了很久,還是因為喝了蜂蜜水的緣故,他感覺稍微好受了一點,想起自己上船后沒多久就倒下了,讓他苦笑,上輩子他就有暈船的體質,沒想到這輩子的這個身體,居然還是沒擺脫暈船。
瑞木萌擔憂的用手絹輕輕為周寒抹掉嘴角的嘔吐物和水漬:“陛下,您再休息一下吧?!彼仓荒茏龅竭@些了,這個世界可沒有暈船藥,也沒有那種行走如在地面上一樣的豪華大油輪,因為周寒要求盡快趕到豐穗城,船的速度很快,自然也就十分顛簸,此刻如果不是因為這船上還有許多禁衛軍士兵壓著,這船的速度能夠更快,也會更顛簸,周寒也會更痛苦。
不過雖然十分痛苦,但周寒并沒有下令讓船速降低,因為他雖然痛苦,但并沒有失去理智。
見巴國皇帝是緊要事情,時間很緊,如果不能在冬季前趕回上京,那他就必須在豐穗城度過冬季了,盡管上京有太子周天佑監國,但他在如今周國動起來時,他不在上京,必定會讓周國的行動產生延誤,畢竟太子雖然能力不錯,但仍缺乏治國經驗,更別說去應對那些穿越者國君了,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事情,雖然那些穿越者國君并不比周天佑的智力高,但上輩子的見識,讓他們能夠踩在無數巨人的肩膀上俯視這個世界的一切天才。
就在周寒痛苦的躺在床上時睡時醒時,當他一次醒來后,發現船的搖晃小了許多,很像是停船的樣子,他閉著眼睛張口問道:“終于到了嗎?”
瑞木萌走進周寒的房間,對他說道:“陛下,再過一日就到了?!?
聽到瑞木萌的聲音,讓周寒松了口氣,隨即,船再次大幅晃動起來,這是船再次加速的動靜。
在周寒又痛苦的挨了一晚上后,船終于再次停了下來。
這一次,是真的到了。
周寒在瑞木萌和賀修武的攙扶下下了船,踩在陸地的感覺,讓周寒熱淚盈眶,他第一次感覺到踩在陸地上,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瑞木萌和賀修武一直攙扶著周寒,即便是在陸地上,也沒有松開,因為在船上待了半個月的周寒,下船時,腳已經軟了,久久不能恢復過來。
在地面上,除了周寒和禁衛軍外,還有豐穗城城守常樂和游方軍主將祝遠山等候著了。
原游方軍主將兼后將軍寧昭烈,在去年就因為宿疾迸發去世了,由原游方軍裨將祝遠山接任,當然,祝遠山并沒有得到后將軍的任命,后將軍由巖山軍主將法良擔當。
“臣等恭迎陛下?!痹谝姷街芎麓?,常樂與祝遠山一同向周寒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撫胸行禮,自周國升為帝國后,周寒免除了大部分跪拜禮,因為他曾自命為大將軍,因此推行單膝下跪的撫胸禮,作為大部分時候,最尊敬的禮節。
“起來吧?!敝芎寖扇似鹕怼?
“陛下,臣已在豐穗城為陛下準備好了休息之所,還請陛下移駕?!背飞锨耙徊?,向周寒恭敬的說道。
周寒卻沒有接受:“不用了,朕讓你準備的物資都準備好了嗎?”
“呃。”見到皇帝拒絕了自己的準備,讓常樂愣了一下,但他立即反應過來回話:“是,臣早已準備好了?!被实垡蟮奈镔Y,本就不是什么很珍貴的東西,因此他在接到密旨后很快就準備好了。
“那就行?!敝芎c點頭:“朕直接去與約定好的地方,你將物資送過去吧?!彼模膊⒎鞘裁礀|西,不過是禁衛軍和他這個帝國皇帝的生活物資,畢竟這些物資如果也要從上京城一起送來的話,花費的時間就太多了,根本無法讓自己如預期中趕到這里。
“陛下,那是否太過冒險了?”常樂試著提醒周寒,畢竟現在去那邊境,太早了,危險太大了,畢竟這些大軍行動,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周國的皇帝在其中,那必然會引發一些意外的事情,而如果敵人知道了,那皇帝的性命就危險了。
但周寒本就打定主意,連諸葛司都無法阻止他,又怎么可能被一個城守勸阻?他搖搖頭道:“有禁衛軍和玄武軍以及游方軍在,朕不擔心。”玄武軍已經在邊境等待著了,他帶著禁衛軍和游方軍,也有一萬多人,這一萬多人,都是精銳,他不相信有哪個敵人可以調動足以消滅他這一萬多人的精銳,來殺死自己的,更別說在這一萬多精銳的保護下,刺殺自己了。
這可不是電視劇,大軍中,各軍軍制導致了士兵間緊密聯系,即便殺死一名士兵,也無法通過換成那士兵的裝扮而接近周寒,甚至各將軍的,刺客想要刺殺周寒,除了在軍中隱藏數年,還必須穿越禁衛軍的層層守衛,禁衛軍都是在周寒的控制下的,絕不會有對周寒有敵意的人混入。
見自己的勸阻無效,常樂也不敢繼續勸說了,他回答:“請陛下放心,物資很快就會送過去的?!笔聦嵣希缇鸵呀涀屳w重隊做好運送準備好了,在他來前,就讓輜重隊將物資運送到玄武軍那了。
周寒趕路,當然不會步行,因為他曾帶兵打仗,雖然不認為坐馬車太過軟弱,但仍不太喜歡乘坐馬車,更喜歡親自騎馬,因此拒絕了常樂提供的馬車,而是選擇騎馬去。
雖然騎馬也很顛簸,但卻與乘船是兩回事,經歷了乘船的顛簸,騎馬的搖晃讓他感覺非常自在,比起在船上時,簡直是天差地別的感受。
花費了五天的時間,周寒從下船地點,帶著禁衛軍和游方軍,沿著游靈河走,來到了豐穗城的西南面,周國與巴國的邊境處。
當看到周寒來時,玄武軍主將索連山和裨將鄭志文急忙趕來迎接周寒。
“臣,恭迎陛下駕臨?!痹谥芎媲埃鬟B山和鄭志文都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上對周寒行禮。
“起來吧,巴國的皇帝還沒來嗎?”周寒問道。
“稟陛下,沒到,但昨日有巴國使者前來送信言道,再過三日,巴國的皇帝隊伍就到了?!彼鬟B山拿出一封信來遞向周寒。
瑞木萌從索連山的手中接過信轉呈給周寒。
周寒打開信,信中不過是官方的話而已,但也說了巴國的皇帝已經啟程,只是因為一些事耽擱,可能延誤個三到五日才能到達,請周寒見諒。
既然巴國皇帝沒到,周寒也不是沒有耐心的人,不過三五天的時間,完全等得起。
因為周寒的到來,玄武軍原本的扎營被拆除重新扎營了。
以周寒的大帳為中心,禁衛軍圍繞周寒的大帳扎營,而玄武軍則圍繞禁衛軍扎營,游方軍又在玄武軍外圍扎營,層層扎營,將周寒牢牢的保護起來,而且三軍扎營也非常有講究,除了木柵欄外,還挖著溝壑,搭建了防御騎兵沖鋒的木刺,并且三支軍隊各自散出許多斥候,向外探索,不讓有陌生的隊伍靠近。
在周寒扎營處三里外靠近巴國的方向,周寒讓人用石頭搭建起了一處亭子,這個亭子就是他與巴國皇帝見面的地方。
做好一切準備后,周寒就在自己的大帳里休息,等待與那巴國皇帝巴隆見面的那一刻。
因為暈船,雖然在船上一直睡覺,但周寒的精神仍十分疲憊,下了船后,又騎馬走了五日,五日內,為了趕路,也沒有休息好,現在終于有時間休息了,讓周寒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倒在簡易的行軍床上,立刻就睡著了。
睡得十分香甜,就如同在自己的甘露殿里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