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逆羽這家伙看到胖子時,表情很警惕,他很擔心自己的這座好不容易騙來的山頭給這胖子吃空,直到聽到這胖子說自己叫魏猛虎的時候,逆羽才捂著肚子笑了起來,胖子很不服氣,說了句人不可貌相,等小爺以后治好了病,帥得你這臭道士都會自卑,逆羽聞言嗤之以鼻,您這話說出去要是有人信,除非你現在就能爬上樹。
但是,不得不說胖子的加入解決了寧風三人的一個難題,伙食問題,寧風擅長的只限于烤魔獸肉,其它食材一竅不通,冷染這家伙弄飯就像是為了殺人,壓根就不是一般人咽得下去的。逆羽則是美其名曰,為人師表怎么能給你們這幾個小子成天打下手,給學院的老家伙看到多沒面子。
胖子一出手,寧風三人立馬驚為天人,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家伙做飯還真是行家,胖子為此得意不已,還說自己如何如何,甚至吹噓自己還寫過一本關于美食的書,逆羽不信,冷染一言不發,寧風則是隨口問了句叫什么。
當胖子說出那個讓寧風一生也忘不了的書名的時候,胖子挨了一頓毒打,逆羽和冷染都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胖子則是一臉無辜的可憐模樣,實在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這位大爺,不過,挨揍有助于自己的病情,但這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胖子心想。
當寧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當初蘇沐雨把胖子的食譜當醫書,差點沒把自己玩死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眾人大笑,胖子猛地一拍腦袋站了起來,直說自己犯了職業病,取名字取了個讓人誤會的書名。
“對了,你不是叫魏猛虎嗎?你那書的署名可叫魏毛帥,難道不是你?”寧風突然想了起來。
“額,當時我正在照鏡子,想了半天就寫了上去,哎,為毛我這么帥?”
眾人無語,這家伙臉皮實在太厚,連逆羽都覺得這是一個可塑之才,差點就沒忍住想收胖子當自己的衣缽傳人。
“我是藥師,喏,美食只是個人愛好,就像我喜歡收集些八卦一樣。”
“你知不知道這道人什么修為?”寧風突然對逆羽的事情有些好奇,這無良道人總是神出鬼沒,身份也讓人捉摸不透。
“修為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我如果沒猜錯,你的法外分身不是尋常的東西吧,而是一種上古兇獸,嘿嘿,我說的對吧。”
胖子笑嘻嘻的搭上了逆羽的肩頭,說的話聽得逆羽眉頭一皺,不得不重新審視其胖子來,突然,他看到胖子額頭的那個暗淡到極點的印記,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你是往生天的人,那個地方的人,我記得被叫做時間竊賊吧!”
逆羽說著,警告著寧風還有冷染道,“你們兩個離他遠點,只要被他接觸到身體的人,都會被他看到過去發生的一些片段。”
寧風和冷染大驚,世上還有這種能力?
胖子見三人戒備的樣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語氣有些黯然道。
“其實你們也不用這么怕我,我之前就說了,我得了病,我的這種能力正在變弱,而且你們真的很奇怪,就像是命紋被朦朧的天機遮掩,我只能依稀看到一角,我家老頭子為了看清楚寧風的未來,現在躺床上和一個廢人差不多了。天機之道,有因必有果,而且世人對我們往生天的人存在誤解。”
胖子見三人神色稍緩,又接著道。
“我往生以藥術獨步天下,除了鬼谷,世間找不到任何可以和我們相媲美的存在,哪怕是所謂的圣階煉丹師,在我們眼中也如同牙牙學語的孩童。我們治病救人,所以上蒼允許我們洞察天機,可是不是沒有代價,而我,就是這個代價的衍生物,我一出生就詛咒加身,要不是我在家里地位特殊,被家族全力救治,怕是早就沒了小命。
所以你們的擔心是多余的,我魏猛虎深知這種能夠看透他人過去的能力有多么驚世駭俗,平日里都很少與人交流,我家老頭子不忍心看著我被詛咒吞噬,用性命揣測天機,然后看到了一群人,其中就有你們兩個。
老頭子說,他看到了一個末世,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鯤鵬斷翼,蒼龍淌血,地上是數不盡的尸體,但只有那一群模糊的身影一直站立著,所以他叫我來找你們。
我不想死,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我還沒有報答那些讓我茍延殘喘到今天的親人。所以我必須跟著你們,如果你們認同我這個朋友,我可以手指蒼天立誓,我不會動用能力窺視自己朋友的秘密。”
胖子的話讓寧風和冷染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的,擁有這種逆天能力的人本身就是被孤立的,誰會愿意和一個能窺探他人過去的怪物呆在一起。
逆羽畢竟見多識廣,雖然有些驚訝,但還不至于震驚,只是他想到了另外一個事,便開口問道。
“胖子,你說你在往生天的地位特殊,據我所知,那種妖孽輩出的地方,就算你家老爺子是三天之主,怕也是沒有能力讓那么多人答應替你治傷。說吧,你到底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難道是你身上的詛咒讓他們舍不得,這才一直將你當小白鼠養起來?”
胖子苦澀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
“這倒不是,正如你所說,上三天除了我們往生天,還有鬼谷域和劍天陵,我爺爺也不是上三天之主。他們之所以不惜耗費我整個往生天的舉族之力,一則是因為我的修煉天賦,境界方面我或許并不突出,但藥理、規則甚至領域方面,我的天賦絕對是萬年以來上三天的第一人。當然,成長起來的天才才能算作天才,真正讓他們心動的,是我的另外一個能力,一個任何修煉者都不能抗拒的誘惑。
我是這世間最接近永生的人,不是說我的壽命,而是我的能力,我如今只是靈脈,但我卻能使用武王的王座之力,圣人的規則之力,甚至,我還能模仿出領域,動用大帝才有的帝息。
我這么說,你應該明白我這種能力的逆天程度了吧,我的修煉之路,沒有任何瓶頸的說法,哪怕我修為再低,我都能使用任何一個大境界相對應的能力。
所謂的光陰的力量,也就是時間之力,就像是武皇強者破碎虛空一樣,使用的是空間之力。我們往生族人為何一直都是大陸最頂尖的種族,因為我們是時間的使者,我們的本命靈脈,就是時光之輪,而我,就是無數時光之輪暗淡之后承載了無數年間詛咒的衍生物,我若是十年內不死,便可得永生!”
寧風和冷染呆若木雞,逆羽也是震驚的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怎么也發不出聲。
永生,這是修煉者的最終追求。世間之人,誰能不死?
四人各懷心思,一夜無語,只是默默的吃著東西。
……
次日天明,三人出發,前往天風學院新生會比的地點,一路上有說有笑,仿佛昨夜什么也沒發生。
寧風還特地將禿毛鳥,鐵額暴熊還有小胖墩從氣海里放了出來,警告性的訓斥了一頓,告訴他們不要惹事,然后就將這三個麻煩的家伙交給了逆羽。
擂臺賽如期進行,今天是最后一輪淘汰賽,每個擂臺只能留下一人,而昨天就沒有硬性要求,很多人拉幫結派,當然也不乏胖子那種單打獨斗。
“記住,咱們的賭約!”
寧風提醒著冷染,冷染點了點頭,然后三人各自選了一個擂臺挑戰。
這時候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寧風的擂臺上的對手,是個和自己差不多身材的青年,皮膚黝黑,看上去屬于力量型的武修。
“寧風”
“陳合”
二人禮貌性的打過招呼,寧風見他是水屬性靈力,也就運起了火屬性靈力。
砰……
第一次交手后,二人也摸清楚了對方的境界,寧風靈脈三重,陳合靈脈六重。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差不多十來個回合,寧風氣定神閑,絲毫不見慌亂和靈力不繼。
這個陳合戰力平庸,拳法武技也是黃階下級的地攤貨,也沒有強大的血氣,唯一讓寧風眼前一亮的就是他的格斗技巧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寧風才和他打了這么久,他一邊抵擋陳合的進攻招式,一邊心里想著這招要是自己用會怎么樣,應該注意些什么細節,不能像陳合一樣出現一些不必要的失誤。
陳合心中叫苦不迭,旁人或許看上去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但真實情況卻是自己完全是個陪練呀。這面前的小子年齡別看不大,戰斗經驗絲毫不比自己這個獵虎出生的人,如果在這么慢慢打下去,對自己也是種折磨罷了。
所以陳合再次和寧風對拼了一掌后,順勢多退了兩步,然后朝寧風抱了抱拳,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貼身短刀。
沒有武器的獵人和有武器的獵人完全就是兩回事,取出武器之后的陳合,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穩住起來,進攻招式之間比之前流暢了不止一兩倍,一方面的原因是之前被寧風壓著打憋屈了太久,一方面是因為常年獵殺魔獸的習慣。
和魔獸赤手搏殺,哪怕魔獸并不算太強,心中都有些不妥當的感覺,但有了這把短刀,就算是面對比自己強上不少的魔獸,心中也有個拼一拼的念想,這就是獵人的心理,很古怪,但也很實在。
寧風這次開始運用御劍凌天躲避了,二人又是這般打了十多個回合,陳合突然另外一只沒有武器的手一把抓住寧風的一擺,就好像平時捕捉魔獸是一下掐住了魔獸的咽喉。
寧風掙了掙,沒甩開,干脆也就任由他抓著,陳合另外一只手拽緊短刀刺向寧風面門,但出手只有一半距離,寧風不退反進,用自己手肘抵著陳合的手肘,陳合有力沒處使,手中有短刀卻沒有用武之地,每次一切換角度刺向寧風,寧風都像是早就看穿了自己意圖一般將自己半路抵擋下來,根本就不讓自己抓著武器的右手刺出去。
陳合無奈,改而用腳,想要將寧風逼退一些,這樣手中短刀就有了用武之地,寧風趁勢后退,就在陳合以為機會來了的一剎那,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是一手肘打在了陳合握刀的手肘之上,陳合吃疼,加上實在是沒反應過來,手中握住短刀的力道送了些,寧風一轉身,趁勢一把奪過,陳合回過神時短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認輸!”
陳合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自己和寧風的差距,不由得很是遺憾的低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