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知道我們是幹嘛的嗎,啊?識相的,自己懂事點,省得受苦受罪!”小癟三老大說完往前剛踏出一小步立馬又灰溜溜的縮了回來,然後一耳光扇在了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傢伙的臉上,就你小子熊貓眼,你老大我醞釀了這麼久的王霸之氣都給你丫的嚇沒了。
“大哥,他打我!”熊貓眼小個子眼睛腫得厲害,眨呀眨眼淚都出來了,說完又把刀架到了小癟三老大的脖子上。
“王小,打你的是老大呢,點子在你右邊前方?!迸赃呌腥颂嵝训?。
小個子瞇著眼,剛剛那巴掌將他抽蒙了所以沒聽清楚,刀身一扭,小癟三老大一低頭冷汗直冒的躲過了脖子上的大刀。
“你說什麼,老大被人揍了?媽的,誰敢動我老大,我做了他!”
聲落刀起,小癟三老大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躺在了地上,暈過去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尼瑪的,忘了這傢伙是個左撇子!
半個時辰後,寧風在一衆小癟三萬分感激的目光中慢慢離去,寧風有些無語,這羣傢伙有點意思,本來是打劫自己,沒想到最後成了寧風幫忙搶救他們老大的命,也是這小癟三老大命不該絕,因爲他們的武器都是些次品,所以受的傷其實不算太重,修養段時間也就好了,寧風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他們剛纔的話。
聽他們說,最近附近地頭來了羣狠人,見人就招降,不服就打,周圍大大小小的地下勢力都差不多給這夥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寧風問他們那羣人什麼修爲,然後立馬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太蠢,沒看到這羣傢伙剛纔那樣子了嗎,能知道那羣神秘人的實力才見了鬼了,不過還好,雖然沒打聽出那夥狠人的具體實力,但也知道了他們老大的外號叫鳶哥。
不過當寧風提出幫他們報仇時,這羣人的態度竟然是驚人的一致,全部搖頭拒絕,並說其實這羣人來了之後對他們還算好的了,他們沒來之前挨的揍起碼是現在的十倍,寧風聽罷很是同情這羣傢伙,看吧,這就是不好好修煉的後果,混黑社會都只有捱揍的份,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熬到現在的。
不過,寧風倒也不是全無所獲,當時寧風聽到他們語氣對皇家官方頗爲不滿時,他就有了一些打算,後來聽他們毫無保留的說起他們這些年幹過的事情,寧風也知道他們不過是一羣沒有修煉天賦還處處受人欺凌的可憐人罷了,於是就表明了自己天風學院學員的身份,沒想到這羣人當時就向寧風保證他們願意幫忙找人,寧風留下了聯絡地址,然後見小癟三老大傷勢穩定後也就離開了。
他倒不擔心木靈之力暴露,這羣人一看就是修煉方面比自己還小白百倍的小白,不然他們當時爲什麼會把寧風當做藥師呢。藥師哪有這麼簡單,只不過他強行藉助了木靈之力幫助修復傷勢而已。
正午時分,寧風在路邊的茶館吃了點東西,然後覺得讓城中心走,老在偏僻的街道轉悠,一來容易讓人起疑心,二來也是實在沒什麼發現。
他剛上路不久,就遇到了天風學院的同門,不過寧風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因爲這幾人正被十多個禁衛軍押著催促著趕路,看來又是押往地下監獄,寧風易過容,加上他也不認識這幾個師兄弟,倒也沒人發現他的異狀,等到他們走遠,寧風才收回了目光,朝著城中心而去,白天不同於夜裡,他不能刻意的加快速度趕路,不然那樣太惹人注意了,等到他到了最繁華的皇隆廣場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看了看眼前金碧輝煌的皇家學院,又轉過身看了看後方那巍峨宏偉的皇宮,突然笑了笑,就要離開。
“朋友爲何發笑?”一青年錦衣裹身,氣度不凡,手中拿捏著一塊材質極佳的玉佩,笑著問道。
寧風害怕露餡,聲音有些低沉道:“前面是輝煌的學院,裡面盡是天風帝國未來的棟樑之才,身後是**巍峨的皇宮,何其雄壯的宮宇呀,可惜他們中間行走的只是些俗人,就像我一樣,一時有些自卑罷了,苦笑,苦笑而已,讓公子見笑了?!?
青年盯著寧風看了許久,直看得寧風心中有些發慌有些招架不住這眼神時才突然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學院,又朝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我看你這笑容倒不是苦笑,而是在嘲笑,你在笑堂煌的宮殿裡養了一羣酒囊飯袋,你在笑皇家學院虛有其表,你在笑,有朝一日這些高高在上的東西付之一炬,它們曾經的主人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可是舒適的生活消磨了他們的意志,他們忘了始皇帝說的民心所向了,我說得對吧?”
寧風眼皮一跳,心說這小子有點厲害呀,雖然我並沒有這麼想,但我確實看不起他們這般紙醉金迷的模樣,看看邊關男兒血賤沙場,看看多少難民無家可歸,再看看皇家又在做什麼,殺功臣,籠絡人心,打壓傾覆了不遵從自己意志的天風學院,這般的統治者何其昏庸,或者不能說是昏庸,因爲從他的立場出發無可非議,但從大局出發卻太自私了。
“這位公子,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額對不起,我不是說你有病,是你剛剛的話嚇著我了,哎,小夥子呀,叔叔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怨天尤人,可最後發現其實就是自己無能,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說你沒用,我是說你現在不夠冷靜?!睂庯L一不做二不休,心說我就倚老賣老教育教育你了,誰叫你丫的沒事嚇唬我來著,雖然我可能比你年紀還小。
青年奇異的看了寧風一眼,突然哈哈一笑轉身朝著皇家學院而去,寧風頓時鬆了一口氣,突然,青年扭過頭朝著寧風來了句:“喂,大叔,你的鬍子掉了?!?
寧風嚇得不輕,灰溜溜的摸了摸鬍子,發現並沒有什麼異狀,頓時就知道這小子詐自己,擡頭正好迎上了青年似笑非笑的目光:“嘿,我叫皇千隱,很高興我們成爲敵人,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寧風有些發愣,這傢伙就是皇千隱,皇家學院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把林狂風師兄揍趴下的那個怪物?莫不是個傻子吧!寧風心想,你丫的都認出了我是易了容別有所圖還是你的敵人,這就把我放走了,還有這小子剛纔那話有些不對勁,什麼叫希望有機會再見面?這不是咒我死嗎,這老弟倒是有點心機,還有當著我的面罵皇家的人,真不知道你老孃是不是揹著你那個皇帝老子和小太監做了什麼羞羞的事,有你這麼罵自己親爹的嗎?
離開了皇家學院,寧風經過皇千隱這麼一嚇,再也不敢小看皇城王都臥虎藏龍的年輕一輩,算了,我還是回地窖裡涼快去吧,外面太黑暗了,還是自閉的地方矇蔽不了我的雙眼,寧風心想。當寧風回到地窖之後,已經是黃昏時分,距離胖子他們過來,寧風估摸著也還有一段時間,也就先同孟由他們講了講今天的遭遇。
“什麼,師弟你遇到皇千隱了?”方萬不可思議道,寧風點了點頭:“是呀,雖然不想承認,不過我之所以這麼早回來的原因,那就是我給這個皇千隱嚇著了,我現在才知道皇城王都的水有多深,咱們這次對抗皇家,怕是任重而道遠呀。”
“師弟,也不要太悲觀了,皇家也就這個皇千隱還是個人物,哦對了,大皇子貌似爲人挺不錯了,正直謙遜,嗯,二皇子好像也挺厲害,畢竟禁衛軍這種虎狼之師都對他心悅誠服,他要是個大草包我第一個不信!除了他們,咦,好像有個啥王爺生的那個獨苗叫什麼玩意兒的小子也有兩把刷子,還有……”孟由開解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寧風頭就更大了,你這是安慰我還是打擊我呀,對手這麼強,論城府心計,自己百分百被今天的皇千隱秒殺,這點自知之明寧風還是有的,就衝皇千隱那份氣度和胸有成竹凡事盡在掌中的沉著,寧風就不想碰上這種敵人,論武力,得了吧大哥,自己除了跑得快還真沒什麼優勢。
不過寧風馬上就笑了,自己幹嘛要和這些妖孽相提並論呢,大家的修煉起點和資源都不一樣,拼爹對不起,自己目前爲止還是個孤兒,可皇千隱再強,天賦再高,他能比得過風行天嗎?大皇子就不說了,二皇子勇猛過人,但他敵得過勇冠三軍的風行軍嗎?說直接點,這些人的對手本來就不是自己,皇千隱不也說了嗎,大家是敵人,但他說過將寧風當做真正旗鼓相當的對手了嗎,明顯就沒有這個意思。
虎狼之師的禁衛軍可怕嗎?當然可怕,但寧風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身邊有許多人跟著他流血,匹夫之勇算得了什麼,戰爭看的是大局,並不是一個人能夠左右的,他只需要做好自己能做的,盡最大努力幫助風行天,那他就對得起兄弟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