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感覺嘴上辣辣的,心中暗自驚奇道不愧是縱橫劍的墓穴,自己服了這麼多師門解藥居然都沒壓制住,看來師傅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小心,千萬要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別真在這鬼地方吃了大虧纔是,這麼一想著,腳下頓時又是輕了幾分,周圍很安靜,可越安靜皇天就越是警惕。
他藉著夜明珠的熒光開始打量起墓穴來,好老舊的樣子,這得多久沒人收拾了呀,陪葬的那些傀儡呢?這麼安靜不會有鬼吧?
砰……
一聲不算大的敲打聲像是一把錘子般重重敲在了皇天的心頭,他頓時心頭一跳,眼神驚疑不定的朝著四周打量起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師傅他老人家盜了一輩子墓,通天的修爲最後也不得好死,今晚莫不是自己要倒黴?
咚……
又是一聲敲打聲,像是換了個角度,力道差不多,聲音比起剛纔要沉悶不少,皇天這次確定了聲源處,他立馬雙眼死死的盯著密室最裡面中間處的棺材,突的,又是幾聲古怪聲音傳來,他依稀藉著熒光看到那棺材板動了動,皇天大驚,心道師傅他老人家說得好有道理,果然這盜墓惹上的因果不簡單,自己才第一次來,這個死了三千年的縱橫劍的棺材板就按不住了,糟了,莫不是要屍變!
他往後轉身想走,剛擡腳又是很疑惑的撓了撓頭,低聲自語道,不對呀,我不就是爲了讓他屍變嘛,我怕個球呀!雖然這般想著,他卻是很謹慎的收起了夜明珠,於是密室裡陡然之間變得漆黑一片,他手中拽著后土劍,貓著腳小心翼翼的靠近著那是不是敲上兩聲的棺材處,心想這縱橫劍是三千年前的名宿,殘存的意念怕是不容小覷,看來我只能智取,出其不意的用后土劍斬斷他剩下的殘念。
嗖……
一陣陰風颳過,皇天背脊一涼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只見得一道蔚藍色光影快到了極致,嗖的一下幾乎是貼著他面門而過,皇天大驚,當先爆喝一聲運起后土劍想要降服這道縱橫劍的殘念,突的身後有一隻手抓住他,皇天登時嚇得毛骨悚然,揮劍便是將那搭在他肩頭的手臂斬斷,周身氣息毫無保留的朝著棺材方向而去,然而蓄力而去的身影隨著棺材蓋砰的一聲炸裂聲,他身形下意識的頓了頓,變得驚疑不定起來,心道這可是縱橫劍的屍體呀,屍變的實力豈是我現在一個小小的武王能夠抵擋的,還是先走爲妙。
這般想著,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揮著后土劍刺了過去,只聽嗤喇一聲彷彿入了血肉的聲音,他眼底裡出現了大喜之色,但也就持續了剎那,突然眼中變得惶恐和驚懼起來,心道這縱橫劍的屍身周圍這麼也包裹著這麼多恐怖的詛咒之力,不行,趕緊走!他不顧一切的拔腿就跑,須臾之間就消失在了密室裡,然後出現在了墓陵上方,踏出了風家皇陵沒多遠,突的又覺得這麼灰溜溜的走了很沒面子,心道那縱橫劍屍身再是厲害,可是實打實的捱了自己后土劍兩下,不信它沒有重傷,於是又開始往回跑。
而在皇天剛剛離開地底墓穴不久,老鬼就點燃了密室的燭火,胖子看著他帶回來的那人形怪物身上的兩道傷口,頓時看著這時迷迷糊糊推開棺材板的寧風道:“寧老大,你這也太謹慎了吧,我這不就是想幫你出來嗎,可惜了這具屍體呀,多好的研究材料呀。”
老鬼卻是有些疑惑,剛剛他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氣息,不過一點燃這墓中燭火那皇天就沒了人影,他也只能暗道是自己多心了,殊不知剛纔漆黑一片的情況下,皇天同樣是與他有著一般無二的想法,他們的注意都落在了棺材上,倒是沒發現對方的存在。老鬼是本身就是魂體,氣息暗淡,不是他自己願意或者使用一些秘法的話,很難確定這是一個活人,胖子純粹是走了幾天力竭,沒力氣說話,然後揹著那人形怪物的屍體被老鬼帶到了棺材旁邊,也沒露出什麼氣息,皇天則是本身的師門秘法,只要他一動用,就算全力近處,別人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我怎麼了?”寧風也腦袋沉沉的,迷迷糊糊道。胖子見狀無奈的扶起他,然後看了看先前揹著的那罕見的人形怪物,將它放進了棺材裡,看著一地破碎的棺材板,有些鬱悶的看著寧風,想了想就這樣吧,先替寧風養傷,然後以後有時間在來帶走這人形怪物,搞不帶回往生天那羣老傢伙都會眼紅呢,爲什麼,其實這人形怪物也沒什麼特別的,可就是它的太普通讓胖子起了興趣,這玩意兒目前來看有一點就不簡單,尋常的儲物法寶雖然不能裝下有生命的東西,但屍體什麼的不要太簡單,可這人形怪物就厲害了,不僅放不進儲物法寶,甚至胖子試著扔進氣海里也不行,這就讓他真的感覺這從未見過的怪物怕是大有來頭了。
“行了,咱們先出去,這地方陰氣太重不利於他恢復身體,反而容易激發他的魔性。”老鬼道,說完,光影一動,三道身影出現到了墓陵之上,老鬼交代了一番,便是鑽進了斷天劍裡休息,寧風恢復了些,與胖子商量後決定趕往風之城,胖子煉丹也需要個安全的環境,想了想也就答應下來。
二人幾乎剛剛離開,身影都還沒徹底消失,皇天又是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了那裡,內心掙扎了好久,終於還是入了墓地,然後心滿意足的帶走了那人形怪物的屍體,他看著手中這屍體也是感慨,想那縱橫劍生前何等人物,這死了瘦的跟猴似的,肉身雖未腐爛好像還很新鮮,不過這也……風家的人也真是的,老祖宗的墓穴當年也不講究一下,看看,這位都呆在裡面長草了,這渾身的毛……
寧風從胖子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兩天兩夜,不由得大吃一驚,隨後就擔憂起風家的情況,腳下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胖子這時候就板起了臉,絲毫沒有小弟的覺悟而是一個六親不認的醫生,道:“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不能與人爭鬥,更不能隨意使用靈力,在我將融血丹煉製出來之前,就消停些好好看著就行。”
寧風無奈,也知道胖子完全是爲了自己好,只能答應下來,二人來到風之城城牆下時,城牆上張貼起來告示,上前看了看,大意是因爲戰事原因,風之城不在接納避難百姓入城,周圍很多奔走了幾十里路趕來的人見狀都是破口大罵,說風家沒良心,居然不顧百姓的死活,把守城門的那帶頭統領也被罵得臉色陰沉,可又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將這些平息百姓怒火的苦差事交給手下去做。
“爲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怕我們吃了你們的糧食還是怎麼的以往風家打仗,我們附近城池的百姓可沒少出錢出力呀,你們怎麼能這般做,憑什麼!”
“你們這是不給我們活路走,鄉親們,我們和他們拼了,衝進去,找城主府的人理論理論!”
“真讓人寒心呀,四下裡兵荒馬亂,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背井離鄉,沒想到連一向待民如子的風家也這般不近人情了。”
“是呀,我覺得這事情肯定有人搞鬼,風家的人怎麼可能絕情,定然是城主府擅作主張,放我們進去,我們要當面理論,我們要見風家的人。”
“……”
寧風聽得皺眉,胖子也是在一旁破口大罵道:“怎麼就不放這些百姓進去了?這不是讓他們在外面等死嗎?”
這時候,城門突然慢慢打開,一道魁梧的中年男子身影騎著馬出現,身後是十幾名騎兵跟隨,寧風眼底一亮,沒想到是斥候首領,這下倒是出來得正是時候,也省了他和胖子進城的麻煩,還能探聽一番如今風家軍的情況,寧風比起胖子的毛躁,就顯得要冷靜得多,正所謂事出有因,不管那告示的真假如何,定然與風家軍的動向有一定的關係。
斥候首領一出現,周圍的人先是安靜了一會兒,看到他那滿是殺氣的冷峻的剛毅面孔,百姓們都知道這人怕是個大官,不過這種害怕不過須臾,人羣裡又是響起了鋪天卷地的質疑聲和哄吵聲,斥候首領見狀,猛地將兵器拔出,身後十數人都是做出了一樣的動作,兵器高高舉起,在他們頭頂閃著寒光,在初起的晨曦照耀下熠熠生輝,有些晃眼。
“都給我閉嘴,你們沒有看錯,這告示上寫的都是真的,因爲是我昨天夜裡親自張貼的,下達這個命令的人是我們的軍師,至於原因,對不起,我不能說,但是過不了多久你們便會知道,軍師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們好。來人,給我把人羣轟開,今日起膽敢有人在城門處聚衆鬧事者,殺無赦!”
寧風和胖子這下也急眼了,胖子更是破口罵道:“喂,你們這些傢伙還真的趕人呀!”說著他惱怒的推開了正肅容過來驅逐他和寧風的守城士兵,寧風一直站在原地,等到胖子掀翻了六七個士兵,那邊的斥候首領才注意到他們二人,頓時臉色一變,隨即就是驚喜之色,他們都是季雲身邊的人,自然是認得這兩個年輕人的,雖然談不上多熟悉,但好歹也算同生共死的戰友,臉上的喜悅自然不是裝出來的。
胖子見他下馬走過來,掃視著周圍已經被驅散了七七八八的百姓,頓時就罵道:“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怎麼能把這些百姓趕走呢,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斥候首領頓時臉色黯淡了下來,嘆了口氣道:“這是軍師的命令,兄弟們只負責執行,我們也不想這麼做呀,今日我們驅趕走的這批難民裡面,指不定就有我們曾經戰死的兄弟的親人朋友,可是軍師說這是爲了大局著想,這是幫這些百姓,收留了他們纔是害了他們。”
胖子當下就道:“我去他大爺的大局,走,帶我去見見這個季雲,我倒要看看他能給出個什麼說法。”
寧風也是點點頭一言不發,斥候首領見狀稍作思索,向幾個手下下了些命令,再交代了守城士兵幾句,就帶著寧風還有胖子前往風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