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這是?”何進也震驚的擡頭,眼神忌憚的看向天空中那朵妖豔的蓮花。
“是天風學院餘黨的信號,父皇命我肅清叛黨餘孽,沒想到他們竟敢在文武宴這等時候跳出來,走,隨我前去鎮壓叛亂!許統領,爲了以防萬一,你速速前去四門調集禁衛軍,三層封鎖國興場,我父皇的安危重於一切,至於這些亂臣賊子,本王自會鎮壓!”二皇子皇維成,封號平王,如是說道。
“末將領命!”許統領喏了一聲縱馬而去,一旁何進突然道:“殿下有萬夫不當之勇,更是數萬禁衛軍大統領,鎮壓天風學院餘孽手到擒來,不過,在下還是放心不下先前的那個地方,故此,望二皇子殿下能撥給我一隊人馬,我願帶頭察看究竟!”
二皇子一言不發,隨手點了十多個禁衛軍撥給何進,然後看到這羣公子哥也都相繼跟在何進的屁股後面紛紛告辭而去,見他們一行人走遠,只剩下二皇子和他的數百禁衛軍時,他才狠狠的朝著何進等人離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鄙夷道:“一羣貪生怕死的軟骨頭,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不就是見不得血嗎?我呸!”
而在拐角處放緩了腳步的何進,心中也在暗罵:“一羣有勇無謀的莽夫,只知道打打殺殺,怪不得你那皇帝老子這麼放心的把禁衛軍交給你,就你這豬腦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呸!”不過何進也就心裡想想,他可不敢像二皇子那般真的呸出來,那要是讓有心人逮著了又是個麻煩事兒。
“諸位,我看呀,先前那個地方的賊人多半已經逃往別處,不如我們就到附近轉轉,興許還能碰到他們?”何進提議道,一羣禁衛軍鄙視的看著這羣點頭齊齊附和的世家公子,心裡都在想:“沒膽兒就明說,非要把自己吹得那個英明神武,忒無恥了?!?
話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何進本來是打著渾水摸魚的想法帶著這羣傢伙胡亂逛逛,然後回去隨便編個藉口敷衍了事就完了,誰會和他們一羣紈絝計較呢?捉拿賊人?大哥你腦子長鐵鏽了吧,天風學院那麼多天才,那麼多長老級別的大人物,隨便蹦出來一個自己這羣人就立馬團滅,還真當本公子傻呀?何進很是得意的想道。
作爲一個常年背後放冷箭的老陰貨,論起這自保的本事何進還是有一套的,什麼時候該慫,什麼時候該出來落井下石順手牽羊,他基本上閉著眼睛都能說清楚……何進今天本來還打算穿他那身戰服的,白衣一襲,白巾抹額,可是給他老子一個大耳光給扇蒙了,他老子的原話是:我還沒死呢,你成天穿個喪服什麼意思,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早點死你好繼承家業?
何進敢說是嗎?別說,他還真敢,是是是的支支吾吾的半天,他老子又是一耳光扇了過去,這下何進的話說清楚了,是我老孃說穿白衣服精神些,說著說著就委屈的哭了,然後他老子臉一紅下不來臺又是一耳光扇了上去,臨走前還大罵道:下次早點說,這一下是爲了給你長長記性!
何進心說我老爹真是用心良苦啊,等他哪天翹辮子昇天了,一定擺他幾十桌好好高興高興,不對,應該是好好追悼追悼。
何進心中正在尋思著自己老爹的一百種離奇死法,這不,碰上了逃過來的寧風還有白蛇一行人,寧風一眼就認出來了何進這個放冷箭三番五次想要他小命的傢伙,何進卻沒認出寧風,渾身都是血,這誰認得出來呀!
“厲兄,這裡的風景真迷人呀!”何進裝作沒看見白蛇和寧風一行人,一衆公子哥也擡頭的擡頭,踩螞蟻的踩螞蟻,後面的禁衛軍們嘴角抽的厲害,尼瑪的,你們這得多怕死呀!
“進兄,小弟近來舊傷復發,左臂疼痛難忍,快,哎呀,快,扶我起來!”歐陽厲居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周圍的那些公子哥立馬就圍了上去,然後留下了歐陽橫和十多個禁衛軍和寧風白蛇一行人面面相覷。
“你是……”歐陽橫到底眼神好使,看著前面的血人中的一個有些像是寧風,便想要試探著問問,誰知道腦袋上突然捱了一下,何進突然跳起來擋在他身前大聲罵道:“你是豬嗎?你哥躺地上了,還不快來幫忙!”
歐陽橫哦了一聲,然後十多個禁衛軍也不好當面揭穿,齊齊挖了挖鼻孔,嘴裡哼著莫名歡快的小曲兒,眼神統一的看向牆角。
……
一個老太婆杵著柺杖走到兩夥人中間,像是走累了蹲了下去,嘴裡有的沒的嘀咕著什麼,然後疑惑地看了看兩邊的人,咳嗽了一陣,然後說了聲舒服,起身又步履蹣跚的晃悠離開了。
“今天的太陽真大呀,對吧,厲兄?”何進扶起了歐陽厲,擡頭望天感慨道,歐陽厲陰沉的臉僵了僵,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久久無語,何進尷尬的笑了笑,又道,“咳咳,我們還是前去協助二皇子陛下?!?
衆人齊齊稱是是是,然後直接無視寧風一行人轉身開溜,爲什麼他們會這麼怕呢?因爲白蛇的通緝令因爲一些原因張貼到了皇城王都各大告示欄上 ,白蛇不是寧風,一番廝殺之後渾身是血狼狽不堪。
而且,因爲通緝信息沒及時更新的緣故,白蛇上面的修爲還是武王境界,也就是說他如今纔是十大惡人榜上毫無爭議的第一,也難怪這羣公子哥們看到他頓時就變得支支吾吾裝作沒看見,撐破天他們的修爲也就武宗上下,比較狠的歐陽厲還是個殘疾人,不溜還等著一起吃宵夜呀。
想想也是,這事情壓根就怪不得城主府,誰能想到前不久才大殺四方的白蛇突然突破了武王,然後他們剛剛得到這個消息不久白蛇又莫名其妙的修爲跌落,他們這些世家公子還在爲得到一手新消息而沾沾自喜,卻不曾想錯過了一個天大的功勞,就是他們真的打不過白蛇一夥,但如果拖上一時半刻,製造出的巨大動靜一定會吸引那些正在四處尋找寧風他們的禁衛軍,那時候白蛇定然插翅難逃??上В郎蟻K沒有那麼多如果。
“大哥,那夥人?”青龍有些不確定到,怎麼回事,我這大刀舉著好玩嗎?青龍是個暴脾氣,心子急躁也不喜歡玩什麼花裡胡哨,剛剛兩幫人乾瞪眼然後就沒了下文,著實讓他雲裡霧裡鬱悶不已。
白蛇示意衆人注意隱蔽行蹤,然後小聲道:“管他們的,這些皇城王都的人麻煩,花花腸子多著呢,興許是爲了保存實力,再或者就是單純的怕死,不管那麼多,找個地方緩緩,也是時候讓這皇城王都大亂了。”
寧風一言不發的跟在白蛇一行人身後,突圍出來還活著的三個天風學院弟子也跟在寧風身旁,寧風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勢,虧損的靈氣也在亂古魔經催動下幾乎盡數恢復過來,只是他的心緒有些亂,一股很嗜血的感覺讓他恨不得大殺四方,他知道,自己隨著修爲的突然猛漲和亂古魔經的催動,已經越來越難以壓制血脈裡的那股魔性了。
寧風跟著白蛇等人躲進了離國興場不算太遠的一處小閣樓裡面,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暈了幾個店裡的人然後將門悄無聲息的掩了過去,隨後便自顧自的療傷恢復起來,白蛇詫異的看了寧風一眼,有些意外他靈力的恢復能力,然後也閉目恢復起來,寧風走進了閣樓裡面換了身黑衣出來,然後在閣樓裡擦拭起斷劍之上的血跡,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
另外一頭,二皇子身邊匯聚過來的禁衛軍越來越多,最後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千餘人,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同時趕往國興場的禁軍也達到了數千人,四大城門也被圍得水泄不通,甚至連背靠大山的西城門也被重兵把守,城中的那些待在家裡或者街上走動的百姓都被強行勒令回家關閉房門不得外出,除了觀看文武宴早起的那批人,整個皇城王都幾乎都是禁衛軍四處巡邏搜查的身影,一時間整個皇城王都人心惶惶,籠罩著一層難言的壓抑感。
“啓稟二皇子殿下,四門同時遭到叛黨襲擊,城中各處也亂成了一團?!币唤姳錅喩硎茄姆硐埋R急聲道,他是負責四門聯絡的騎兵,一般都很少親自傳遞消息,大多時候都是四門之間以烽火爲號,可是天風學院的信號彈各處響起,天空中一片烏煙瘴氣,想要分清楚狼煙的確不容易,這一路他們十多人殺過來,也就剩下來四五人前往各處傳達消息,可見突然之間躥出來的叛黨早有預謀。
其實事態的發生並不是突然之間,而是在信號彈之前就已經爆發,按理說禁軍如此嚴密看守四門和巡邏城中,天風學院是很難組織起大規模動亂的,所以說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