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思考了片刻道:“這個我倒是有一些風聲,九陰城距離鬼王城不過六十多里路,我也聽派去的人帶回消息說學院的人早在幾年前就有人暗中潛伏了進去,最近月餘,更是有大批的南川院的人前往鬼王城。
聽聞鬼王城的城主血冥幽皇早有準備,南川院弟子和他麾下鬼軍的幾次交手都沒討到便宜,哎,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你們真的陷入了一個僵局裡面,血冥幽皇和鬼軍其實綜合實力大大比不過學院這方面的弟子,但他們佔據(jù)著地利優(yōu)勢。
還記得入城之時那陰氣森森的迷霧嗎?鬼王城幾乎每時每刻都被那迷霧籠罩著,外人甚至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不熟悉那裡地形的人,去了不是迷路就是隊伍被瓦解,或者被一點點的摧殘心理防線。”
寧風聽得眉頭大皺,心道原來如此,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說得通爲什麼南川院方面去了那麼多的天才弟子,甚至還有長老導師帶隊,卻依舊於事無補,這便是地利的絕對優(yōu)勢了。
他想了想又繼續(xù)道:“城主大人可有什麼破解這迷霧的辦法,要是能破解迷霧,我想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城主卻是搖了搖頭,一臉凝重道:“此事說來容易,辦起來難如登天,那就是找到鬼王城城主血冥幽皇,他身上有一件至寶叫做鬼王旗,就是這東西製造出來的迷霧,這是一件陰氣極重的邪惡兵器,內含無盡的死氣。”
寧風更加的不解,奇怪道:“不是聽聞這血冥幽皇只是武皇境界的武者嗎?爲何想要在鬼王城找到他難如登天?不瞞城主大人,此行我們學院起碼派出了不止一位聖人出手,要對付一個武皇,或者說找到他,怎麼會這麼麻煩?”
城主一嘆,道:“小兄弟,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個鬼王旗厲害就厲害在這裡,能夠屏蔽使用者的氣息,即使這血冥幽皇與你擦肩而過,若是你感知不到他身上那鬼王旗的氣息,別說聖人,我看連至尊都不一定找得出他!”
這麼狠?寧風心頭一跳,不用說他也知道,難就難在沒人見過血冥幽皇,更沒人知道那鬼王旗長什麼樣子,不然不可能有這麼麻煩。
“這鬼王旗到底是什麼品級的法寶,爲何作用如此的逆天?”
寧風對此好奇不已,九陰城城主一嘆道:“這個鬼王旗呀,似乎是一件最上級的道器,原來叫什麼倒是沒人知道,但是血冥幽皇的父親,也就是他的養(yǎng)父鬼王得到後,便是改名爲鬼王旗,就是這東西幫他縱橫鬼王城一代,讓他當初憑藉武皇的實力威懾一方,後來他就將這法寶給了自己的大兒子,至於鬼王,我想應該是真的過世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都交了出來,對於他那樣的人來說除了隕落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最上級的道器?寧風心頭一片火熱,這可是差一點就達到了聖器的水準了,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至寶,難怪能夠如此的逆天,不待他開口,九陰城城主突然主動道:“我倒是覺得,與其直接從鬼王城下手,不如小兄弟聯(lián)繫學院的天才們從九陰城下手,以此爲突破口的話,定能打血冥幽皇一個措手不及!”
的確,寧風心裡也知道,很久以前南川院就對鬼王城採取了措施,鬼王城的人又不傻,肯定早有防範,直接攻打鬼城,一不小心就中了圈套,但是讓寧風陷入糾結的是,他不知道該不該和九陰城城主全盤托出。
就他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似乎是血冥幽皇的弟弟在中間挑釁,想要借南川院的手除掉他大哥,也就是血冥幽皇,若是這樣的話,眼下的當務之急其實是趕緊通知南川院那邊的人。
想了半天,寧風才疑竇重重的道:“城主大人,你可曾聽說過鬼王城城主血冥幽皇的弟弟,血冥鬼皇這個人,不知道城主大人是如何看二人的關係的?”
寧風始終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而且有很大的問題,直覺告訴他,問題的關鍵就是這個神秘的血冥鬼皇身上,知道了這個人的信息,他才能理清楚來龍去脈。
城主皺起了眉頭沉默了好久,隨即嘆氣道:“這個人自然是聽過,他是我們這一代有名的散修,實力極其的強大,雖然他和他大哥血冥幽皇一直存在矛盾,但依舊沒有多少人敢招惹他,我想很多人都是和我差不多的想法,大義滅親的人或許世上真的有,但絕對不會是這兩兄弟。
鬼王若是沒死,他們打打殺殺的我倒是還能理解,鬼王都已經死了,他們二人的矛盾衝突點就蕩然無存了,我實在是想不通,親兄弟的兩人有什麼必要不死不休下去,面子,比得過在這世上和你相依爲命的人重要嗎?”
九陰城城主一番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寧風之前糾結疑惑的就是這個,親兄弟明算賬,那也是要分場合的,這世上自私自利的人的確多的是,但人心還沒有這麼不堪,而且血冥幽皇和血冥鬼皇既然有仇,一個得勢,一個落魄的情況下,得勢的一方就應該要斬草除根對另外一方趕盡殺絕纔是王道,偏偏血冥鬼皇一直就在南川活動,而且還活得好好的,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管是個人修爲還是勢力,他這個大哥都能輕易的決定他的生死,再者說血冥鬼皇暗中招兵買馬對付血冥幽皇的事情,既然能讓寧風這樣一個路人不小心得知,那血冥幽皇就沒道理被矇在鼓裡,這件事看來的確有古怪,寧風心道。
沉思了許久,寧風決定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這個九陰城城主,算是一場賭博,賭輸了大不了立馬跑路,他叫鬼獸看過九陰城的情況,能夠威脅道他們的人幾乎沒有,這位九陰城城主,實力也不過半步武皇,雖然作爲一城之主的確不弱,但還不至於讓寧風感到威脅。
聽完寧風的一番話,九陰城城主徹底的呆住了,好久後他才沉聲道:“如此說來,這是血冥鬼皇想要借刀殺人了?高明呀,可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呀,這兩兄弟現(xiàn)在可謂是權勢皆有,各自不愁,他們的眼界不可能那麼狹窄,抓住一個算不上仇怨的事情死死不放。”
寧風點頭,道:“對,城主大人,我就是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兒,不過一時間想不通哪裡不對,若是兩人是裝出來的,那爲什麼血冥鬼皇還往他大哥身上潑髒水呢?
算了城主大人,此事咱們暫時不去想了,眼下我還有些事情,您還是趕快安排人去找你那侄兒吧,要是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就叫人支會我們一聲,留在九陰城的這些天,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的。”
告別了城主,寧風便是再度在一個僕人的帶領下找到了鬼獸他們,老酒鬼忙著喝酒,古聖被硬拉著陪喝,沒辦法,寧風只能帶鬼獸和他一起去參加不久後的拍賣會。
距離拍賣會還有足足兩個時辰,二人再度出現(xiàn)在了九陰城街頭,寧風一邊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面道:“剛剛的話應該都聽見了吧,和你打聽到的可有什麼太大的出入,這位九陰城城主的爲人如何,我們信不信得過他?”
鬼獸青銅面具下的臉色一陣變化,最後只簡簡單單的答道:“應該可以信任,城主府這些年混得很慘,我剛剛在他脫去盔甲時仔細觀察過,他身上有不少於三十處傷疤,應該沒少有人想要他的命。”
寧風聽得一陣惡寒,這傢伙居然偷看一個大男人換衣服,還說得一本正經,不過這倒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城主府越慘,處境越糟糕,那就說明這位盟友的身份越值得肯定,這倒是個好消息。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那個叫鬼刀的組織,我去了一趟,領頭的人實力和你差不多,有意思的是,我當時蟄伏在暗中觀察的時候,他正在發(fā)火,罵的居然就是鬼王城城主,我聽了半天,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們的主人不是鬼王城,而是我們之前殺掉的那五個傢伙的幕後之人。”
鬼刀是血冥鬼皇的勢力?寧風突然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一直以爲這是兩股毫不相干的勢力,卻不想一下子就知道了這麼一個重要的消息,如此說來,鬼王城是知道這件事的?那也就是說,眼下的局勢正是他之前猜測的最糟糕的情況,那兩兄弟在演戲,表面上不和,實際上是要聯(lián)手對付南川院。
寧風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今晚,我們兩個親自去拜會一下這個鬼刀組織,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要是事情是真的,那可就真的麻煩了可我還是想不通,鬼王城的人和南川院的人到底又是哪裡有過節(jié),至於這麼千方百計的算計嗎?”